石狩国南部的千岁、青叶、长都、安平、瑞穗、追分七城的开发受制于当地广袤的针叶林问题,目前还比较缓慢。
虽然在石狩南部已经分别修筑7座定居点,但是实际的粮食产出只有2万石,尚不及南方胆振和日高两国的6城的零头。
这其中最主要的问题就是秀家关于虾夷地方开拓移民的放缓。
当然秀家早就在大前年给了他替代方案,那就是从朝鲜移民。
朝鲜这个国家非常有意思,时常以小明国标榜自己,但是却只学到了明国的问题,对于明国的优点是一点都没有学到。
你能想象当已经将科举取士当做最主要的官员考核渠道的明国,与他比邻,时常以小明国自居的朝鲜还抱着朝鲜版本的九品中正制不放吗?
想要科举,可以,但是你给先看看自己是不是两班贵族。
所谓两班,是对朝鲜当局历史上担任过国王麾下文武官员后代的统称。
什么?你不是两班贵族,就连捐的都不是?
那么很抱歉,你连狗都不如。
这面说也不太对,毕竟两班之下还有良人、贱人,细分则在两班与良人之间还有中人、吏校。
两班官吏的子孙及其家门逐渐也享受诸多特权和便利,而且以家门血统直接获得官职的荫叙制和特殊的科举准备教育机关——私学的产生,使两班家门越来越成为两班队伍的主要来源。
加上两班家门又通过和王室及两班相互间封闭的婚姻关系,日益成长为门阀贵族,使两班也涵盖了这些贵族势力。
就这样,两班从最初单指文武两班官人的官职概念发展到指称两班及其家门的身份概念。
这个时候丰臣秀吉还没有开始侵朝,朝鲜政府还没有因为军粮筹措不足而开纳科,因此两班户还是很值钱数量很少的。
要知道开了纳科之后,在壬辰倭乱之后重新整理户口之时发现,两班户的人口居然占到了全国总户口的三分之一。
说道这里还有一个奇葩事儿
在朝鲜,贱民是没有资格当兵了,想要当兵吃皇粮最起码也是良民的存在。贱民本质上就是被上层阶级压迫的类似奴隶的存在。
这面看来是不是特别像中国的春秋时代?
从这一点来看,朝鲜与日本遣唐使来中国学回去了分封文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明明都是备时代所抛弃的文化,却在他国大型齐道。
所以本质上,国家政权体制的建立还是人制,当建立者藏有私心的时候,不知会做出什么千奇百怪的选择。
回到前文我们说道在壬辰倭乱之后,朝鲜的两班爆炸式增长,这样不合理的结构必然会引发国政的崩溃,可是人家却没有。
其中的功劳全在过去一直执行的继承法——从母法上。
说白了就是你的户籍是两班没错,但是你正室也必须是两班,这样生下的儿子才是两班。
反之如果是身份低贱的妾室所生的孩子是不能继承两班的身份的,运气好的被降为中人,给一块地自生自灭。遇上刻薄的主母,纵然是两班公子哥,成年之后活的还不如贱民呢。
而在朝鲜,纳班只对男性开放,不对女性开放。说白了只有男的可以纳捐成两班,而女的不行。
那么问题来了,哪有这么多两班大小姐给这群两班大老爷们结婚呢?
而作为两班贵族,特别是比较便宜的武班,你捐了之后是要服兵役的!
当时朝鲜的兵役内容很简单,就是把你送到蔚山和釜山前线打倭寇,管杀不管埋,能活着回来算你命大。
久而久之两班人数出现了断崖式的暴跌,最终恢复到了相对合理的范围。
从这一点来看,不得不感叹朝鲜先祖李成桂的先见之明,如果明朝建国之初老朱头有这样的眼力见,也不至于最后被藩王宗亲子嗣的俸禄拖垮了朝政。
还记得老朱当初制定分封制度时候刘基就提醒过,这样分封下去国家财政可能受到拖累,事实证明他说的还是轻了。
就老朱家下猪崽子那个速度,不论母妃贵贱,嫡长子继位原爵,其他诸子降等封爵的套路,可不是老朱最初所认为了最多一年十万两可以打发的。
到了嘉靖时期,皇室后代已经达到了四万五千人之多,而万历年间,宗室已经扩张到了十五万的人口。
嘉靖年间,全国赋税粮食总共有2285万石,而藩王就消耗了853万石,这都已经超过了所有朝廷官吏加起来的总俸禄了。
就山西省来说,在1562年,藩王俸禄有213万石,但是当地的存粮也不过152万石而已。
万历年间,在宗室身上花费的钱财就占了全国总开销的三分之一,而三大征所耗费的财力也只能赡养宗室三年而已。
宗室如此,明朝何以救国?
事实上如果老朱头当初参考了朝鲜的从母法来规范全国上下的继承权问题,明朝的藩王俸禄问题能解决一大半。
纵使有文官党争误国,明朝或许依然能苟延残喘到工业时代犹未可知,哪里还有东北的野猪皮什么事。
这点倒是提醒了秀家,就德川幕府后世庞大的武士人口,在秀家掌权之后,或许可以参考朝鲜的从母法拖延化解。
收~回到朝鲜问题。
在壬辰倭乱之前,朝鲜的两班体系还是比较稳固的。当地许多的百姓被奴役驯化固定在田亩之中,获得甚至还不如地主家的牲口。
这群人愚昧无知,就算你和他们说什么阶级解放,赠送土地他们也听不懂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