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真的用我族人的血肉来铸剑,我定不会放过他。”迟迢咬牙切齿道。
就算铸剑门覆灭了,他也会找出郁剑的后代,将之挫骨扬灰,为白梨报仇。
郁剑的法器介绍完之后,场内始终沸腾不止,最后还是铸剑门宗主亲自开口,才令众人平息下来。
后面的弟子们拿出的法器,都不如郁剑引起的反响热烈,很快就到了拍卖环节。
众人期盼已久,郁剑的春水剑价格被炒的很高,到最后炒出了平价,由铸造师决定卖给谁。
应向沂思忖片刻,笃定道:“他不会卖。”
非亦扬扬眉:“为什么?”
应向沂胸有成竹:“既然是双生之剑,一起卖才是最划算的,他若现在卖了春水剑,且不说五年后能不能铸造出第二把剑,价格恐怕也上不去了。”
“小应仙君玲珑心思。”非亦拍了拍手,调侃道,“我一直觉得迟迢空有蛮力没有脑子,现下他有了你,可谓是如虎添翼,以后恐怕就没办法诓他了。”
迟迢:“你活腻了?”
应向沂闷笑,拱拱手:“魔尊大人抬爱了。”
男龙委屈,迟迢气哼哼地揪着应向沂衣袖:“你也觉得他说的对,我没有脑子?”
应向沂一脸无辜:“我可没这么说。”
不过与非亦比起来,迟迢确实心眼少点。
想到这一点,应向沂不禁庆幸,多亏他喜欢的是这条纯憨的小白龙,谁看上了非亦,八成会被算计赔得倾家荡产。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六殿实惨。
有了对比,应向沂越看越觉得自家小白龙好,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除了瞒着他这一点不好,其他哪哪儿都不错。
“等从云海秘境离开,你有想做的事吗?”
迟迢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不知道,我没有想过。”
他原本是想将仙界搅个天翻地覆,以报当年之仇,可秘境中出现了这么多坏事,他们能不能平安离开都说不准,那些打算也不必说出来惹应向沂不快了。
拍卖会上的法器都拍卖出去了,其中大公子郁承的成价最高。
和应向沂猜的一样,郁剑并没有卖春水剑,他说自己会铸造出双生之剑,要在五年后拍卖春水和秋月。
大会结束后,郁剑虽名声大噪,但也有不少人不看好他,不相信他能铸造出第二把秋月剑。
最后,仍是大公子郁承成为了铸剑门新一代的领头人。
郁剑在铸剑门有自己的地盘,应向沂等人悄悄跟了过去。
迟迢环视四周,怒意横生:“这里是他的老巢,白梨一定被他关了起来。”
“迢迢,你别着急。”应向沂思忖道,“他说自己倾心于白梨,也许真的是喜欢呢?”
“仙界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那郁剑也是,他肯定另有所图!”
应向沂揉了揉眉心,再看非亦和六殿,显然也认同迟迢的话:“就算他真的另有企图,白梨会不知道吗,既然知道了,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为他祭剑?”
迟迢攥紧了拳头:“必然是郁剑花言巧语,蛊惑了白梨。”
应向沂:“……”
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无法用三言两语消除根深蒂固的偏见。
迟迢与仙界积怨已久,此番认定了郁剑另有所图,肯定不会轻易改变想法。
两人都不说话了,六殿打了个圆场:“别吵别吵,问问不就知道了,魔头,下一次铸剑门的大会上,郁剑铸出了秋月剑吗?”
非亦摊摊手:“我也不知道,还没到下次的盛会,铸剑门就卷进了四族之战,然后就被灭了。”
六殿讷讷道:“你不是说郁瑾当了宗主吗,怎么会没有到下次盛会?”
非亦理直气壮:“四族之战时,铸剑门被灭门,只有郁瑾在外游历未曾归家,自然是他成了宗主。”
“灭门?!”
应向沂惊呼出声。
没人去管郁剑和白梨的事了,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灭门上。
非亦带着他们走进郁剑的宅院,边走边道:“是啊,偌大的铸剑门一夕之间都死光了,这事当年还引起轰动来着,闹得仙界宗门人人自危。”
应向沂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与自己以往待的世界不同,白虎族杀戮是在梦里看到的,更像是一个故事,体会并不真切。
可铸剑门被灭门不同,他们明明白白看到了发生过的事,知道铸剑门中一部分的弟子名姓,这都是活生生的人。
铸剑门被灭门一事,他没办法当成一个故事。
应向沂在此时此刻,才真切地体会到,人命有多不值钱。
六殿唏嘘出声:“那郁瑾后来怎么样了?”
非亦垂了眸子:“不知所踪,可能是战死了吧。”
当年他随东祝来铸剑门玩过,东祝是个好打听的人,将铸剑门上下翻了个底朝天,他也因此知道了众多秘辛和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