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原本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可整片天空突然暗了一下,持续了短暂的一瞬间之后,倏而亮堂了起来!

大大小小的金色银色光团挤满了天宇,流星一样拖着长长的尾焰冲向沈亦棠,最后汇聚成一股璀璨的光束,砸进了沈亦棠的功德袋子,巴掌大小的功德袋子牛饮一样,来者不拒。

这个过程持续了有五分钟还是十分钟,沈亦棠不清楚,处在暖洋洋的星光中他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最后一束光芒闪进功德袋子之后,原本这时候本该早就隐去的功德袋子却分外清晰,被内里忽明忽暗的光芒照亮。

可喜欢?我送你的生辰之礼。

火红的地毯,火红的衣衫,火红的爆竹碎屑纷纷扬扬

眼前遍布深深浅浅的红,沈亦棠宛若随风漂浮的流云,找不到落脚点,随着紧握自己的一双大手前行。

身旁之人牵着同样一袭红衣的自己,每走一步,身侧同样一身红衣的将士便齐齐跪伏,脚下嫣红的地毯仿佛没有尽头,沈亦棠飘忽的随着身侧之人一直走,一直走

沈亦棠蹙眉,在没有遇到夙任之前,他几乎每晚都梦到这个场景,漫天红妆,无尽将士,他还有身旁之人一直走在没有尽头的嫣红地毯上。

他曾经无数次想要看清身旁之人到底是谁,可那人脸上始终弥漫着雾气,看不穿,望不破。

沈亦棠缓缓转头,身旁那人心有灵犀的同样侧身,只不过这一次脸上没有那层雾气,沈亦棠脑海中嗡的一声,瞬间睁开了紧闭的眸子,倏而从床上坐起。

那人,居然是夙任

一身喜服的夙任,眉眼之间皆是喜气,墨色的眸子比天上的星子还要璀璨,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难道这就是一切的源头吗?

做噩梦了?师傅端坐在床头边的檀木椅,难得的头发没有乱,整整齐齐篦在脑后,身上也没有沾满烂泥,一件玄色的长袍散发着强横的气息,显然是一件重宝。

师傅?沈亦棠出了一身薄汗,师傅轻轻地替他揩去鼻尖儿上的汗滴,左手缓缓抚上沈亦棠右脸上的胎记,充满生机的绿色神华暴涨,整个屋子都染上了碧色。

师傅?你师傅微凉的手掌离开沈亦棠脸上的时候,跟随他十八年的胎记亦然随之消失,沈亦棠整张脸亦随之发生变化,完全变了一个人,就像一直以来带着一层面具,如今终于被掀开。

小棠,不枉你亿万年来苦苦等待,如今终于苦尽甘来,这些碍事的东西自然是不再需要了。

蕴藏庞大生机的绿芒重新闪耀在师傅食指指尖,被其轻轻一指点在沈亦棠眉心。

小棠,师傅这次回来是和你道别的,师傅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去办,这一去不知道咱们师徒此生还能不能再见,这间棺材铺便留给你了。

这间棺材铺其实真的是一尊大人物的棺椁,是一尊重宝,被师傅我祭炼无数载,能硬闯进来的人凤毛麟角,留给你防身。

沈亦棠:

师傅你要去哪里?是不是很危险?你还是带着这件宝贝吧,不用担心我

师傅但笑不语,沈亦棠还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师傅宽大的袖子一挥,沈亦棠便直直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师傅!

沈亦棠大吼一声,从床上惊起,眼前哪里有师傅的影子,原来只是一场梦中梦而已。

可是沈亦棠眸光扫过床头,就是梦里师傅坐着的那把檀木椅子,整个人呆了一下,本该空无一物的椅子上,此时却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

沈亦棠心情复杂的打开木盒,里面除了各色顶级符篆,只有孤零零一个玉牌。

玉牌只有四分之一个手掌大,上大下小,入手微凉,没有任何雕饰,只用一根细细的红丝穿过顶部。

沈亦棠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拿起床边的手机,屏幕里映出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可就论颜值的话,就算是比起夙任来也不逞多让。

原来不是梦

第29章

师傅

沈亦棠低声呢喃一句,鼻子有些发酸,大滴大滴泪水无声滑落,委屈全都堵在咽喉处,噎的他生疼。

蓦然之间,一股极其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沈亦棠心思电转之间,棺材铺每一处的情况皆了如指掌,闭上眼睛,他能感受到吹过棺材铺的每一丝风,飘过的每一朵云,能感受到桃花掉落在青瓦上

尽管这样形容不是很贴切,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和棺材铺之间有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

也是第一次,他彻底感受到了棺材铺的强大,师傅所说的,能暴力闯进来人当属凤毛麟角绝非虚言,沈亦棠甚至觉得师傅有谦虚的成分。

啪嗒

桃花落在衣衫上的轻响引起沈亦棠的注意,抬眸望去,幼鱼抱着自己的宝贝兔子蜷缩在老树下,稀稀拉拉落下的桃花缓缓覆盖在两小只身上,像是盖上了粉色的薄被。

视线上移,沈亦棠愣在了当场。

夙任躺在桃树最为粗壮的枝杈上,右手随意枕在脑后,白瓷酒壶高高举起,清冽的酒液划过一段优雅的弧,落入夙任口中,来不及吞咽下的酒液顺着莹白的颈滑进大开的衣襟,洇湿了胸前大片衣衫。

带着一丝颓废的夙任,邪魅又性感,墨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绯色雾气,久久注视着棺材铺的方向,思绪堕入尘封的过往。

和他目光相对的,正是沈亦棠的房间

微醺的夙任发觉暗中有深不可测的人窥伺,以为是有人要对沈亦棠不利,酒意瞬间消散,眸中精光乍现,强横气息席卷,只不过在快要接近棺材铺时便宛若石沉大海,消匿于无形。

等待了这么久的人,夙任恨不得时时刻刻待都把人圈在身边才好,可又怕吓到他,所以只好想了这个折中的法子,每晚守在他窗前,即使两人隔着一面墙壁,沈亦棠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可夙任并不贪心,如此就已知足。

身形一闪,惊落簌簌桃花雨,夙任带着一身桃花幽香悬在沈亦棠窗前,他有些担心短短几个时辰里沈亦棠身上发生了什么,居然平白强横了这么多,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而短时间能提升的修行的方法,大多是一些一些歪门邪道,对身体损伤极大

他知晓沈亦棠知道自己就在窗外,也不出声,闷头灌了一口清冽的酒液。

吱呀

咔嚓

窗子被支起的声音和酒壶碎裂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在看到沈亦棠瞬间,夙任手里的酒壶便脱手而出,还没来得及咽下的酒液顺着唇角滴落。

玄笙

夙任声音哽咽,眼角微红,连笑容都带着淡淡苦涩。

终究不是大梦空一场。

夙任眼里心里全是玄笙,视棺材铺威力绝伦的禁制为无物,跌跌撞撞奔了过来。

没有人比沈亦棠清楚棺材铺子的禁制有多可怕,那股火速聚拢而来的波动蕴含着多么恐怖的能量,若是夙任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撞上来

沈亦棠现在和棺材铺心意相通,电光石火之间承认了夙任并非闯入者,下一秒便被死死筛进充满酒气的怀抱里。

你放开

夙任唇舌同样微凉,沈亦棠始一开口便被掠夺了呼吸,修长如暖玉的手指攥紧手中蓦然出现的金色云雷符,手背上根根青筋鼓起,只是到底没有捏碎。

gu903();等到意识再次回笼,沈亦棠发现自己正没出息腿软脚软的窝在夙任怀里,而夙任则也整理好了情绪,低首柔柔看着他,一如往常,好像永远都看不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