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谁呀!”
“黎悦?”
隔壁的房间里,男人眉头轻蹙。
“干嘛啊!”
女孩的声音拖着长音,显然已经醉得不轻。
林宴淮声音微沉,“你在哪。”
“在──家──啊──”
嘭!
一声巨响从话筒那头传来,林宴淮的心弦瞬间绷紧。
他蓦地站起身,抬步往外走。
电话没有挂,他静静听着那边的动静。
咚咚!
“咦?谁呀怎么会有人敲门呢……嗝……”
门外的男人脸色已经可以用难看来形容。
“开门。”
“噢──”
女孩虽然喝多了酒,但好在还是听话的。
她从桌子上爬起来,白嫩的脚踩在地板上,不觉得凉。
踉踉跄跄地走到玄关。
玄关这里没开灯,黎悦因为酒精的刺激,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
看不清。
她顺着墙壁摸索,寻找开门的把手。
一直摸着,就是摸不到正确的地方,慢慢变的烦躁。
对着电话发起了脾气:
“为什么找不到!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门外的男人顿时头疼不已。
他无奈地叹口气,温声安慰:“你在哪个位置,敲一下门,好吗?”
黎悦趴在门板上,脸蛋紧贴着门,大概是贴上去的温度凉凉的,正好降了她通红的脸颊的温度,舒服地轻哼了声。
她闭着眼睛,又嘿嘿笑了笑,泪水蹭到了冰凉的门板上。
“悦悦,听话,敲一敲。”
男人极其有耐心。
或许对着她的时候,他永远不知疲倦地纵容着,宠溺着。
黎悦十分听话地攥起了拳头,还把手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
咚咚,两声。
林宴淮听声辨位,大概知道了她的位置,于是耐着性子地指引着她。
“左面一点。”
“左边?”黎悦迷茫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小拳头,“左……嗝……哪个是,左……”
“悦悦用哪只手吃饭,哪个就是左。”男人轻声细语,语气柔了再柔。
“噢!那我知道啦!”
黎悦举着正确的那只手,在门上敲了敲。
“嗯,真棒,那么再往左边一点点……”
“……”
终于──
咔嚓──
门打开。
原先女孩的身体大部分都靠在门上,随着门被她开启,重心随着门移动,身体一歪,就要向外栽倒。
林宴淮接了个满怀。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果味。
“咦,你的味道有点熟悉。”女孩顿时缠了上来,两条柔软的手臂紧紧缠在男人的腰间,头埋在他的胸膛里──
深嗅。
“黎悦──”男人声音发紧,揽着她的手蓦地收紧,“放……”
开。
黎悦拼命地往他怀里拱,如果不是林宴淮站的稳,此刻恐怕早就被她拱到门外。
林宴淮眉头轻蹙,备受煎熬。
可在门口这样纠缠,也不行。
他用力抱着她的腰,将人提起,然后进了门。
“嘿嘿嘿……”
林宴淮把人放回地面,淡淡撩眼,“笑什么。”
女孩站稳了身子后的下一秒钟,又抱了上来,这一次抱得更紧,脸在他身上乱蹭着。
“以前也有人总是这样抱我!”
她记得分明,每一次调皮捣蛋,那人都是先这样把她拎回家,然后故意凶她,威胁说要打屁股。
可惜姐姐不会允许他打人的。
就算是小舅舅又怎样,还不是个纸老虎,家里还是姐姐说了算。
“谁。”林宴淮无奈地看着她乱拱,手投降似的举在空中,不知道该不该落下。
“江行沚呀!”
四个字让林宴淮犹豫的手僵停在空中。
“江……”林宴淮不愿意重复那个名字,压低声音,循循善诱,“他是你的什么人?”
他承认自己趁人之危。
他不可能大度到一而再地听着她念别的男人的名字,听着她开开心心地说着和另一个男人的过往。
他曾经错过她一次,就绝不能有第二次。
林宴淮落下了手,放在她的肩膀,将人缓缓扣紧怀中,手臂收拢,拥得更紧。
然后唇贴在她耳边,轻声地求:“悦悦告诉我,江行沚是谁?”
“是……嗝……小舅舅呀……”女孩嘤咛一声,被他喷在耳廓上的热息烫得颤了颤。
林宴淮微怔。
很快,无奈苦笑。
原来他一直都在吃莫名其妙的醋。
他正出神地想着,锁骨突然一凉。
女孩的小手摸索了上来。
林宴淮倏得将她攥在手心,声音微哑,“别动。”
“你的味道,好熟悉。”黎悦的脑袋四处乱蹭,头发乱糟糟的,略带疑惑地问,“好熟悉哦,像他。”
“他是谁。”男人再次问道,心又一次提起。
可惜黎悦好像听不到他问话似的,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身上也是这个味道,冷冷的,可是我……”
她突然顿住,沉默了。
手从他的腰上挪开,后退了半步。
带了点哭腔,“我不敢。”
“不敢什么?”
“我想要,又不敢要,他也会离开的,都会离开我的。”
女孩的语速越发的快,眼泪毫无防备就掉落了下来。
林宴淮的心脏狠狠收缩,痛得他手指颤了颤。
上前一步,将人又抱回怀里。
“江行沚他就离开了,他把我还给了妈妈,可我不想和妈妈在一起,但我又知道,他不可能一直带着我,他身上担着责任,而我是累赘,所以我走的时候,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也没有再联系他。”
“他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我是那个多余的……”
姐姐……
只有姐姐说过会一直陪着她。
可是姐姐也走了。
林宴淮胸前的衣服迅速被泪水打湿。
他的心被她委屈的话语折磨得撕裂开了一道口子。
灼热的泪顺着缝隙流了进去。
苦涩,酸楚,痛。
他的手轻轻拍着她后背,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你还有我。”他哑声承诺。
无论到什么时候,只要她愿意回头看一看,他一直都会站在她的身后。
就像当初那样。
他从来未曾远离,一直站在原地等她回来。
她现在哭得那么伤心,哭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或许在她的记忆里,他早已找寻不见踪迹。
林宴淮曾经怨过她。
但更多的是后悔。
如果他当初勇敢一点,光明正大地走到她身边,也不会无端错过了十年。
所以再次重逢以后,他变得非常强势。
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排斥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希望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女孩哽咽的抽搭声一顿,抬起朦胧的泪眼,问道:“你是哥哥吗……”
林宴淮微怔:“哥哥?”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我最喜欢的味道,哥哥的味道……”
男人正打算继续追问,哥哥到底是谁。
下一秒,她直接给出了回答,也瞬间击溃了他的理智。
“林宴淮,就是哥哥呀,”女孩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
“他……”林宴淮艰难地开口,“为什么他是哥哥……”
“大家都是这样叫的。”
她在念着他的名字。
一遍一遍叫着。
林宴淮,哥哥,两个称呼交替着。
男人在这一声一声呼唤中深了眼眸,手掌的温度渐渐变得炽热。
眼中的温度也随着周遭越来越暧昧的气氛而攀升。
他不禁收紧了怀抱,困着那小小的女孩,声音不再平静平缓,“叫我?”
嗓音微颤,尾调上扬,简单的两个字灵活地钻进了黎悦的心里。
她似乎有些羞赧,不住地往他怀里钻,眼角挂着泪,带着哭腔,娇娇软软地叫着“哥哥”。
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
更何况这还是他爱了那么多年,记了那么多年的姑娘。
林宴淮抱着人,狼狈地将头偏向另一边,平复急促而灼热的呼吸。
圈在他腰上的手突然松开,柔软白嫩的手臂勾上了他的脖子。
她穿着的长袖睡衣袖口上卷,白皙的皮肤露了出来。
女孩的手臂用力,将他向下拽着。
男人弯了脊背,微微俯身,将女孩的全部纳入怀里。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曲线。
微垂了眼,将黑眸中翻滚的欲掩下。
“够不到你,好累啊。”女孩不满意地嘟囔了两句。
男人于是又低了低身子。
对她有求必应。
黎悦还在低声抽泣着。
她清醒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失控的时候。
“姐姐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她一直在重复这句话,一直说一直说,每说一次,都是在林宴淮的心口上扎了一刀。
他低哑着声音,“我要你。”
她说一句,他就回一句。
一直哄一直哄。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到了他的颈窝里。
林宴淮再次紧了紧怀抱。
突然脖间一凉。
男人蓦地僵住身子。
他垂眸,看向颈窝里的那颗小脑袋。
女孩埋在那里轻嗅着,她看到了自己的眼泪,然后伸出舌头,试探着,舔了一下。
粉色一闪而过,直到温热的触感变凉,在他身体里似有电流窜过的酥麻感却久久持续。
林宴淮一动不动看着她胡作非为。
眸光冷而幽深,藏着蓄势待发的危险。
有时积蓄了许久的忍耐只需要一个拨弄,那根绷紧的弦,就会轻易断掉。
“你亲亲我,亲亲我好不好?”
黎悦双眸盛着雾蒙蒙的水意,可怜巴巴地,向他祈求。
男人的呼吸陡然一重,他用力抓着她的手腕,捏紧。
他用了全部的克制力,将她拉远。
可黎悦却又轻而易举地,扑了回来。
她有些不高兴似的,微嘟着嘴,哭得更加可怜兮兮。
她谴责他:“你骗我,你都不亲我,怎么会要我?姐姐都会亲我,可是她还是走了。”
亲了,可能会走。
不亲,一定会走。
她十分认真地捋着逻辑。
“亲我”这个词一直在林宴淮的耳边回荡。
他手足无措,紧紧地攥着拳头,手撑着她的肩膀,试图将人推远,可又担心真的把她推开后,小姑娘要是哭得更凶该怎么办。
分神的那一瞬,唇角被人轻贴。
柔软,香甜,转瞬而逝的美好,让男人心底绷着的最后一根细线,啪──
断了。
林宴淮将人一把打横抱起,走到沙发前,将人放了上去。
欺身压下,从身侧的抽纸中拽了张薄纸。
搭在她的唇上。
然后──
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喝多的悦崽嘴都瓢了:就、就这??给窝把哥哥不——不——不行——打在公——公屏上!
二更在晚上,写完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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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降临时
我想试图靠近月光,却不知,原来月亮早已自星空走来。
——林宴淮
隔着薄薄的一层纸。
双唇相贴。
女孩的眼睛瞪得老大,男人的目光晦涩幽深。
“唔……”她轻声哼着。
林宴淮的呼吸一沉,彻底失控。
他把人放平在沙发上,身体紧压着她,手撑在她耳侧散乱的发丝上,另一只手抵着薄纸,捏在她的下巴上。
小心翼翼地亲吻。
隔着一层障碍,依旧能感受到她呼吸的甜美。
室内的暧昧几乎要突破阀值,温度迅速攀升,躁动因子在空气中蔓延,横冲直撞。
撞在他的心上,像是着了魔,像是食了罂.粟,让他欲罢不能,却又不敢继续冒犯。
想做摘月人。
想了十年。
月亮此刻就在他怀里。
予取予求。
男人不敢动,呼吸都放轻,好像怀里是什么稀世珍宝,生怕动静大了些就惊扰对方。
他只希望黎悦可以尽快睡着,这样他就解脱了。
然后有人却不让他如愿,偏要火上浇油。
女孩的唇突然动了动。
隔着纸巾,传到男人的唇上。
林宴淮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唇轻轻贴在上面,一动也不敢动。
黎悦却像是不知满足,水润的眸子里,盛着灿然的星光,疑惑一闪而过,女孩微微蹙眉。
林宴淮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隔绝在他们之前的纸巾突然朝着他的方向有细微的凸起,随后他的唇上,那处纸巾微湿。
女孩眼中疑惑更甚,她稍稍偏头,错开了一寸。
她咕哝着:“咦,好奇怪……”
林宴淮看着她又把头转了回来,无知又无辜的眼神望着自己,心底压抑已久的情愫再难自已。
他撑在沙发上的手骤然收紧,将她的发丝纳入掌中。
女孩突然呜咽了声,“好痛……”
“我的头发……”
毫无防备的娇.吟最是惹火,偏她还用最无辜最茫然的眼神看着他,清纯尽显,又媚意十足。
无限蛊惑又勾人。
男人的眼眸瞬间变得幽深。
他将她的头发温柔地拨开到一边,然后五指插入发中,掌心贴着她的侧脑,轻缓地揉着被抓痛的地方。
女孩舒服得眯了眼睛,刚哭过的眼睛还红通通的,像只小兔子。
她没忘刚刚进行到一半的事情。
手突然抬起,勾到男人的颈后,两只手掌十指交叉,在他脑后扣死,然后微微向下用力,把他带了下来。
林宴淮身体前倾,整个人又压回她身上,唇又隔着纸巾,贴上了她的。
女孩笑弯了眼睛,好像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伸出小舌,继续舔了舔纸巾。
一张纸巾没有多厚。
很快就有破裂的趋势。
男人托着她脑袋的那只手不敢用力,另一只抵在身侧的那只手已经使劲握成了拳头。
他下意识要躲,要抬头,可是女孩不让。
她锲而不舍地去突破他们之间的阻碍,一下一下,像有片羽毛用极其微弱的力量在他心上扫着。
终于,纸破了。
她的小舌钻过破洞,触到了他的唇。
林宴淮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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