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徽哆哆嗦嗦的将东西从袖子里拿出来,听到姐姐又问“怎么,这次要多少钱?”他当然知道厉害了,忙殷勤道:“不要钱,是我孝敬姐姐的。”
“哼!算你识相。”
女帝的手迫不及待的伸向了包裹着油纸的东西,正在关键时候,却听到一声巨响,门突然被推开了。
顾闫大步走进来,捉贼捉赃。
指着油纸包问宋子徽:“庆王爷,你来说说这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陛下现在怀孕要处处当心吗。”
宋子徽双手抱头,委屈巴巴。
夫妻两个,一个要他带东西进来,一个捏着时间来抓他,真是夫唱妇随。
这是钓鱼执法吧!
可怜兮兮地在顾闫面前求饶,“我错了,别把我送走。”
罪魁祸首宋天清单手撑脸,放弃抵抗,等顾闫把宋子徽说了一通后才插话道:“子徽都买来了,朕再不吃,就凉了……”
再看向那个油纸包,一层层打开。
是烤鸡腿,两个。
油光锃亮,撒了孜然和芝麻,一手一个,美滋滋地啃了起来。
又不能对她发脾气,顾闫真是无奈。清清这些日子的食量大增,总是要吃很多很多,他问过太医,说是要适当控制饮食,不然营养过剩,胎儿过大,到时候生产会十分痛苦。
为了几个月后的生产考虑,顾闫已经严禁任何人再给女帝多余的吃食了,没想到还有宋子徽这个见钱眼开的笨蛋来搅局。
两个鸡腿下肚,宋天清却没有满足,依旧委屈地说自己饿。
一双水灵的眼睛仰着头凝视他,顾闫真是又气又心疼,这个小祖宗总是能找到办法打乱他的计划,这下只能给她的午膳减量了。
女帝真的很能吃。
据御膳房主管的不完全统计:女帝现在的一顿饭要吃两碗米饭,三个馒头,三荤四素一碗汤,两份点心还有一碗粥打底。这是平时女帝与皇后一同用餐时的量,可见她真的食量见长。
但是有顾闫在小心控制,一定不叫她吃过头。
入夜,外头月亮都挂上树梢,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夜空格外的宁静。
顾闫正熟睡。
枕边的人儿着实不老实,手指戳戳他,一下两下,将熟睡中的顾闫戳得迷糊醒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怎么了?是要如厕吗,我抱你去。”
宋天清小声道:“是有人找你。”
顾闫还没清醒,疑惑道:“谁?”
“是我,我是宋宝宝啊,爹爹给个糖包吃不行吗,宝宝好饿。”
……
顾闫睁开眼睛,发现宋天清坐在床头,俯身在他耳边说话,凸出的孕肚显着好看的弧度就在他的眼前。
而宋天清则是睁了一双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惹得顾闫爬起来将人按回被子里,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后背,“宝宝乖,现在少吃一点点,以后出来的时候才能让你娘亲少吃点苦。宝宝是不是好孩子?”
双手抵在他胸膛上,宋天清本来还想挣扎一下,却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慢慢赞同他了,小声答:“那就不吃了……”
“乖。”
宋天清躺在他怀里,枕着顾闫的胳膊,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似的,从那个时候开始,顾闫就已经这样无条件的惯着她了。
能和他在一起,真是幸福。
可人的一生并不总是那么顺遂的。
边疆一个偏僻的采石场上发生了坍塌事故,当场死了两人,还有三人失踪了。
这种采石场都是官家出钱投资管理,会允许一部分的商人参与贸易,就在襄州一个小镇边上,由镇上的县令监督,定时对襄州的知府汇报情况。
本来不是什么大的事故,但是细想就觉得奇怪了。边疆又不止那么一个矿场,偏偏就是那一个出现了坍塌,虽然边疆常常在夏秋交接的时候下雨,但是矿场从没发生过像坍塌这么严重的事故,说是意外,实在可疑。
本来以为是场事故,但是失踪了三个苦力不知去向,就不得不严查。
襄州的佟知府亲自前去,身边有襄州的守将顾小雨随行,两人是同级别的官员,同知府便格外地对顾小雨客气些,双方都和气,为了查案也就不搞什么争抢功劳的事。
偏偏佟知府家里有个傻儿子。
骑在随行的马上,大言不惭:“我告诉你,这事儿要是查清了,功劳可都是我爹的,你一个女人就别在这瞎忙活了。”
这般不知好歹,让佟知府很难堪。坐在马车里尬笑着,撩开窗帘对顾小雨道歉,“小儿年纪小不懂事,请顾将军不要跟他一个孩子计较。”
顾小雨骑在马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她倒是想不计较,可是这本是知府的公务出行,再怎么也轮不到一个连秀才都考不上的蠢公子跟过来,这年头,拼爹上位还觉得理所应,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放在一般人身上也就忍忍过去,但顾小雨是什么人?他们顾家几辈子就没出过孬种,一身正气自然不会在她身上没了。
顾小雨能离开爹娘所在的龙门,来到襄州从零做起,年纪轻轻就做到守将的位置,靠的就是她两把双刀耍得厉害,收拾一个走后门还理直气壮的蠢小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轻拍马背,赶上去同佟家公子并肩。
“小子,本将给你一个机会把刚才的话收回去。”顾将军笑靥如花,看得佟家公子一愣一愣的。
没想到这个野蛮的女人长得还挺清秀的——就是腰上别着的两把刀有点吓人。
但是佟程程是不会被她的虚张声势给吓到的,倔强的扭过头去,“我才不收回去,反倒是你要有点自知之明才行,一个女人家做什么将军,我看你的胳膊那么细,说不定连刀都提不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