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商妈妈勉强笑一笑,说:小羽的助理也和我们说了,这一次住院,小羽的嗓子、腿,都是关先生你来结款。
其实不用,小羽有存款,而且工作室那边也给小羽上了很高额的保险,已经在走理赔程序。等到程序走完,我们就把钱还回去。
关诚却一怔,下意识问:他的腿?
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被绑匪踢了一脚,可后面商羽还能站起来、将管硕扑倒。
商妈妈眨了下眼睛,泪水又滚落下来。商爸爸叹了口气,并不意外于关诚不知晓此事。
他说:我们也是才知道,那孩子之前一直瞒着我和他妈也是我们的错,从过年到现在,都没有联系过他,总挂他电话。
商妈妈捂住嘴呜咽。
商爸爸说:王杉说,小羽之前巡演的时候,可能是活动量太大,被诊断出膝盖积水。原本就已经挺糟糕了,那天,又被绑匪造成了二次伤害,可能以后
关诚听着这对夫妻讲话,明明每个字都能听得很清楚,可偏偏又觉得,一切离自己很遥远。
他心想:你之前说,商羽总从最糟糕的角度去想你,但你也一样,会从糟糕的角度想商羽。
一刻之前,关诚还在考虑,商羽从管硕手下救他的时候,会不会意识不到自己会有怎样的后果,会不会因此后悔、乃至痛恨关诚。
可答案就摆在这里。
商羽知道。
他知道没有关诚帮忙,以自己的膝盖状况,已经没法从火场出去。
但他也知道汪东东昏迷不醒,关诚是在场唯一有行动力的人。饶是如此,关诚也没办法在浓烟烈火之中背负起两个人的生命。
他的家人不再联系他,他爱的人不理会他。
这样的环境里,商羽帮关诚做出选择。
他放弃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商小羽:嘤_(:з」∠)_
关哥:(心情复杂)
虽然迟了一天,但双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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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放弃(中)
屋内的灯光明亮而柔和,带着一点让人放松的熏香气息。
只是在场诸人都无法由此静心。
关诚右手的拇指无意识地抠挖着自己食指侧面,而商妈妈的哭声也愈来愈明显。她知道自己失态,但来到海城之后,夫妻两人每一天都懊恼不已,对自己过往几个月的态度后悔不跌。
他们忍不住想着,儿子醒不来了,或者更糟糕一点,儿子根本没有被从火场里救出来,那他们对商羽说的最后一句话,恐怕就是:你竟然主动去爬男人的床,人家还不要你。
如今商羽醒来,夫妻二人心中的石头放下一些,与此一同生出的确实一种惶恐、恐惧。
他们抱着一种小心地、看易碎品的态度去对待儿子,而商羽更多是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沉默,安静。
因如今喉咙尚未恢复到可以讲话的程度,和其他人沟通都是找了一个笔记本写字。商羽抿着嘴,坐在那里写字的时候,父母两人只觉得这个儿子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他主动地把自己封闭在高墙之后。
商妈妈方才出病房时哭,也是因为这个。
他们从前全心全意担心儿子病情,可现在却多了一重忧虑。
商羽还会原谅他们两个吗?他们之前的态度、那些诛心的话。
恰好看到关诚,而对关诚的这番道歉,就是商羽父母尝试做出的第一份弥补。
如今歉意出口,关诚对他们说了没关系。
商羽父母听着,心头仍然空落落的,总忍不住想到方才病房中的儿子。
他们忍不住想,商羽从前是什么样子?
在记忆里拼命找寻,找到了商羽从年幼到年少,从大学时期到选秀出道他从前是很积极热情的孩子,笑起来时爽朗大方,身边从来不缺朋友,更没有那道将所有人拒之门外的高墙。
因丈夫对儿子膝盖的描述,商妈妈哭得更厉害了。她这样失态,商爸爸叹口气,暂时停下来,拍着妻子的背安慰,说:只要以后好好休息,可是可以正常走路的,没准还能跑两圈呢。
他这样讲,商妈妈却说:可他以后是不是都不能跳舞了!老商,你记不记得小羽学第一支街舞的时候,他兴奋得一直在家里客厅跳,到外面也要跳。所有人都夸他,那会儿就说他以后可以当明星了。
商爸爸闭了闭眼睛。
他的眼圈也有发红,关诚从他的眸中看到一丝水意。
夫妻两个积郁已久的愧怍得不到宣泄,如今已经到了水满则溢的地步。关诚是外人,他不应该在这里听。但他也提不起心思说自己要走,腿上仿佛灌了铅,连心情也空荡荡的,透着冷意。
商爸爸低声说:我当然记得。
商妈妈:他初中那会儿写歌,搞乐队,那个劲儿啊。班主任找我谈,我觉得孩子有个业余爱好也不错,就和贺老师说,小羽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堵不如疏嘛!之前在院子里碰到贺老师,都说我当时做得对。怎么到这会儿,我就看不清了呢?
商爸爸无声地拍着妻子的背,不说话了。
商妈妈:上次小羽开开心心地和咱们打电话,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都有点记不清了。
商爸爸跟着动容,说:他第一次接到商演,那那笔钱给你买了个金坠子,你高兴得戴出去一个多月。
商妈妈破涕为笑,说:你还跟我吃醋,说儿子只给你买了一条领带。
商爸爸说:我也知道,给我买个金坠子,也没法儿戴啊!领带就挺好的,低调,平时上班都能用。
办公室里其他人说起,怎么老商那么注重着装啊,把所有人都比下去了。老对头再阴阳怪气地插一句,说是啊,自己都自惭形秽。商徵听了,乐呵呵地,说是儿子在学校赚钱了,送自己的。你们要是羡慕啊,也让你们儿子送。
夫妻两人回忆着这些琐事,到某一刻,忽然想起来,关诚还在面前。
商妈妈已经止住哭音,略有尴尬,说:抱歉,我们说太多了,也不知道小羽这会儿有没有醒。
商爸爸说:我们出来的时候,小羽已经睡了一会儿了。
关诚听了,眼皮颤了下,说:我去看看吧。如果没有醒,就改天再来。
夫妻两人神情复杂,说了个好字。两人看关诚起来,离开这间休息室。
而关诚进病房看了看,发觉商羽果然没有醒。与方才明亮的休息室不同,病房里的灯关着,只是窗帘未拉,窗外的薄薄霓虹光影照进来。
这里的地价颇昂贵,住宅居多,都是售价上千万的小区,四下都是安静的。
关诚拉了把椅子,坐在商羽床边。
他手肘落在腿上,双手握在一起,望着床上的青年。
上次见面的时候,商羽还在ICU,带着呼吸面罩。如今,面罩取了下来,商羽却像是更瘦了,显得憔悴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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