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gu903();我说过了。汪星泉闭了闭眼:就是你听说的那样。

我听说的那样?哪样了?郁酒近乎有些咄咄逼人的看着他:你被富婆包养的样子,十六岁就为了还债跟了魏秋的样子么?那我之前说你有条件当牛郎的时候,你他妈的是在跟我装么?!

他不信汪星泉演技能那么好!

汪星泉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他胸口似乎有不断涌入的凉气在鼓噪着,又用力的憋了回去到最后还是只能说那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混蛋。郁酒不自觉的咬着牙,狠狠的看着他。

他不信,他只要一想想汪星泉的手也拉过别人,吻过别人,甚至......睡过别人他就不信。并非他有感情洁癖,但郁酒坚持不相信汪星泉会是那样的人。

你嫌弃我是应该的。汪星泉读懂了郁酒眼睛里的煎熬和痛苦,有些狼狈的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抵住太阳穴,就像强撑着摇摇欲坠的灵魂,像是另一个躯壳中的自己在轻飘飘的说着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休息室里顿时陷入了一阵死寂,安静的几乎落针可闻。

你要和我分手?郁酒的脸色比纸都苍白,他盯着汪星泉的脸,眼睛里像是蕴着破碎的水色,轻轻抽气中都带着狼狈不堪的感觉:呵,好笑,真好笑。

小酒。汪星泉一瞬间心里觉得极其慌张,甚至比郁酒刚刚撂狠话的时候还要慌张,他不自觉的抓住郁酒的手:你别这样。

我别哪样?汪星泉你告诉我我别怎么样?!郁酒却像是终于受不了的甩开了他的手,整个人爆发开来:我他妈根本不相信萧宴那些屁话!但你知道我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想着即便这事儿如果是真的我想怎么样么?!

汪星泉一愣,怔怔的看着他。

我想的是......如果我要是在大几岁就好了。郁酒死死的盯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用力的原因,眼睛里溢出了微微的水色。他急促的伸手抹掉,自嘲的狼狈轻笑:如果我要是比你大几岁,我就有钱了,我就能包养你了。

那样又怎么可能轮到那个叫魏秋的女人?他愿意帮汪星泉还债,可以把他养的好好的。

郁酒昨天想了一夜,发现自己近乎是认命的喜欢一个人,就是可以接受他的一切。

然而汪星泉居然说的是,要跟他分手。

这让郁酒觉得自己所有的所思所想都是笑话,都是自作多情。

汪星泉。郁酒咬了咬牙,下颌线都绷紧了:你真让我觉得我自己是个笑话。

他说完,终于受不了的转身就走只是手刚刚触碰到门把手,整个人就被汪星泉从身后抱住。

他牢牢的抱住郁酒,手臂用力到近乎是禁锢的力道,强烈的不安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似乎也传遍了郁酒的全身。

对不起。汪星泉用力的抱着他,像是最后一次一样,要把郁酒揉入自己的骨血里,在他耳边一声声的呢喃:小酒,你不是笑话,我才是......是我配不上你。

当他听到郁酒说那些话的时候,心里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揉捏了一把一样的疼。

郁酒这么好,配的上全世界最好的人,可不该是他这个样子的什么都没有不说,还偏生有一大堆的累赘。

也许他们根本就不该遇见,不该在几天之前冲动的为了片刻欢愉,此刻就不会这么情绪分明的撕破脸了。

汪星泉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的胆小他没有说出一切真相的勇气,也没有彻底把郁酒放开的勇气。

他控制不住的想抱住他。

郁酒冷冷的说:放开我。

汪星泉手臂微微颤了一下,却耍无赖似的,箍的更紧了。

你不是要分手么?郁酒强忍着心里没出息的酸涩,冷声冷气的哼:那你还抱着我干什么,卖惨么?

随随便便就能说分手......

我的确欠了一堆债。汪星泉突兀的打断他,声音是深呼吸过后的竭力平静,像是掩盖着火山熔岩烈焰上的废土:我上初二那年,家里做生意破产了,我父亲欠了一堆的债,被高利贷逼的跳楼自杀。

人死灯灭,高利贷的债免了,可之前不少想跟着我们家企业喝一口汤投资的亲戚例如我那个二姑,欠他们的钱却免不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还钱。

那个时候我母亲刚刚生下汪熠濯不久,汪熠濯生下来就被诊断成自闭儿童,她也因此得了产后抑郁症。

后来又出了那些事情,她的产后抑郁症......就更严重了。

再后来的事情不言而喻,汪星泉母亲没去世的那几年,他们几个一直是相互折磨却又相互慰藉的度过的。

直到她去世。

我母亲是农村家庭出身,长得很漂亮,也是读书读到乌澜里面的。她被我父亲看中,大学毕业就和我爸结婚了。

汪星泉的声音逐渐平静和缓,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对郁酒彻彻底底的交代着,郁酒听着这才觉得不无意外为什么汪星泉会有那样市井气的二姑了。

魏秋和我母亲是大学同学,在大学的时候我妈帮了魏姨不少,她们......魏姨对我妈,是爱慕的关系。

在汪星泉有些迟疑的叙述中,郁酒微微瞪大了眼睛:什么?!

他之前想到过很多可能性,但听到真相的时候......郁酒觉得可能汪星泉真被魏秋包养了的可能性都比现在这个大。

原来,魏秋爱慕的不是汪星泉,而是他妈?他都不敢这么编剧本好不好!那萧宴在那儿瞎比造什么谣呢?!

魏姨是同性恋,可我妈不是,所以一毕业我妈结了婚,她就出国了这些也都是我后来听魏姨说的。汪星泉平静的说着:后来一听说我妈的死讯,她就回了国,主动帮忙还了一些欠款。

追债公司才不管是谁还钱,他们只收钱,可欠魏姨的钱也是欠。只不过,比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好一些罢了。汪星泉把年少时候因为还债受过的那些苦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他只说现在:因为这层关系,我和魏姨关系走的近了一些,萧宴可能想从这点上造谣污蔑,但我跟她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

郁酒不敢置信的瞪着他:汪星泉,你疯了是么?那你为什么要提分手?

他就这么喜欢被人误会么?到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酒,我说分手是我真的不配,不和你开玩笑。汪星泉有些狼狈的笑了一声,黑眸依旧温润的看着他:之前跟你表白,实际上是我受到了蛊惑,喜欢上了和你在一起那种轻松的感觉,从而忘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还有一堆尚未还完的债,有一个这样的弟弟医生早上告诉我了,汪熠濯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汪星泉的长睫毛颤了一下:我这种条件,在相亲市场都是最末流的那一批吧?还是不......

汪星泉,你闭嘴吧。郁酒挥了挥手,不耐烦的打断他,眉头微蹙:谁在乎这些?

他是前后加起来活了三十多年了,会在乎这些东西?他在乎的是人。

此时此刻,因为汪星泉前所未有的坦诚,郁酒非但毫无那种乌云密布的压力感,甚至还觉得心情开阔除了汪熠濯这件事。

你刚刚说濯濯怎么了?他皱了皱眉,主动拉住汪星泉的手询问:后遗症?

吸入化工气体有点多了,他身体本来就不算好。汪星泉笔直的脊梁骨微微弯下,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可能会留下后遗症,需要长期吃药......

所以也是有不留下的可能是吧。郁酒盯着他,声音放柔:泉哥,什么事情都没到绝境,你为什么总喜欢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呢?

汪星泉躲避了他的视线,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空洞的看着窗外的确,未来的路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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