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红透了的小脸挂着笑,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白鸥看着李遇在自己怀里昂起头,把那段藕白色的颈子牵长,颈下那对漂亮的锁骨随着他手上摩挲自己下巴的动作,若隐若现,透着点粉红。

这完全就是犯规动作!

使坏的人还笑得那么无辜,天真无邪的样子。

太过分了

就应该把人按在榻上,胡茬扎在他颈窝里

让他哭着求饶。

好像也有点过分

白鸥刚刚接受自己可能是恋爱了的事实,暂时还不太明白这种亲密关系意味着什么,而且李遇

还小

这么个小东西,能懂什么?

他尴尬地咽了咽口水,一把将胸口点火的人按进怀里。

李遇偏头看着白鸥好看的喉结滚了滚,立刻紧张道:要喝水吗?我去倒!

不要白鸥一把将不老实的人按回来揣进怀里,带着点生无可恋的语气道:我应该冲个凉水澡?

不能洗澡!李遇立刻紧张地挣扎出白鸥的怀抱,太医说了,伤口不能沾水的。

他看着白鸥的表情不太好,有些抱歉道: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我去叫小姚打盆清水来,我给你擦擦?

那还得了?

白鸥差点吓得从床上弹起来,一紧张,忘了那个倒霉地侧腰,疼得他微微嘶声。

我弄疼你了?李遇一阵手忙脚乱赶紧又躲回了床沿边上,立刻又自责地红了眼眶。

白鸥无奈,打了个响指点着李遇的脑门,收!

榻间地氛围一点点暧昧,白鸥现在就算看着李遇那双委委屈屈的大眼睛浸了水,还是觉得犯规。

有一点点尴尬。

吱嘎一声寝殿的大门被推开,小姚恭恭敬敬地在屏风外行礼,试探着唤了声:陛下。

李遇吓得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连着咳了好几声,白鸥要抬手帮人拍拍后背,李遇已经连忙起身到榻边的小圆凳上坐好。

他理了理微乱的前襟,强作镇定道:进、进来。

药得了。小姚端着托盘进来行了个礼,小厨房炖了清淡的粥,是张太医吩咐的,让白大人进药前先用一些。

李遇点点头,搁着罢。

奴才小姚端着粥碗踟蹰着,他不敢直接说奴才侍候白大人用膳,又总觉得什么都不说,就默认皇帝来做这些事总是不妥。

李遇倒是毫不介意地上前接过粥碗,自然道:我来。

还有这个。小姚说着把胳膊上挂着的小木盒也放在圆桌上,张太医还说了,这天儿太热,容易出汗,伤口得勤快些换药。

白鸥在心里叹了口气,一百个赞同;真是太热了

出了好多汗

知道了。李遇端着粥碗已经回身往榻边走,也搁下罢。

皇帝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小姚便什么都懂了,行罢礼就退出了寝殿。

李遇捧着粥碗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捻着调羹舀起一勺,凑在唇边吹了半晌,还学着苏嬷嬷小时候给自己喂饭的样子,用上唇沾了沾勺里清粥的温度。

白鸥没有人被人照顾过,小时候烧得晕过去都没人发现,想喝口热水还得自己爬起来煮;昨晚发生过什么他也完全没有印象,现在看着小皇帝一脸温柔贤惠的模样,总觉得夸张。

你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干嘛呢?

李遇尝过了粥的温度才往白鸥嘴边送,还不忘叮嘱道:小心烫。

白鸥心里实在软成一片,含着勺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什么。

他挣扎着一把撑起上身,靠在床头上,哪儿就这么娇气了。

说着他接过粥碗,一仰头就灌了一半,这才觉得不对劲。

你吃什么?

李遇看着白鸥笑,只要是他的白鸥哥哥,狼吞虎咽、不拘小节的样子他也喜欢。

我不饿。他笑道:等会饿了再教小姚端一碗来。

不饿也得吃,吃饭要定时。白鸥说着把粥碗递到李遇跟前,哄孩子似的说了句:乖

李遇刚刚才退下去些的红晕一下又从两颊染道耳朵尖,白鸥已经把碗递到他嘴边了,好像就让他就着这个姿势

他低下头,嘴边刚要碰到碗沿,白鸥却把碗移开了。

不行,烫!白鸥拿过李遇手里捏着的勺子放进碗里,慢慢儿吃。

他话一出口才觉得哪里怪怪的。

搁在自己身上觉得矫情得夸张的事,搁在对方身上却只怕不够。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

李遇接过粥碗搁在一旁的小凳上,转身去圆桌前端药。

顺便把木盒递给我。白鸥随口言语道。

他接过药碗,仰头间一饮而尽,李遇还在一旁翻找他平时吃药时小姚给他备下的蜜饯饴糖,白鸥已经开始解衣带了。

等李遇捧着油纸包回身,看见白鸥已经退掉了半边衣裳。

蜜色的皮肤下肌肉的线条精致流畅,腰腹间整齐的豆腐块被裹伤的白娟遮住一部分,随着白鸥宽衣解带的动作微微的突起。

李遇只觉得房间突然变得好热,好像突然点起了几十个炭盆。

你你要做、做什么?

换药啊。白鸥自然地答着,抬头看见小皇帝脸红得血珠都快滴出来了,突然坏笑道:不然呢,耍流氓吗?

李遇被逗得手上的油纸包都攥不稳,掉在了脚边也顾不上,他走到榻边,微微撇过点脸去,我我来

粥该凉了。白鸥偏头看着李遇,你端出去赶紧吃了罢。

不要。李遇倔强地攥住白鸥的小臂,我要帮你换药。

怪吓人的,又脏。白鸥拍拍李遇的手,你赶紧出去吃饭。

是因为我李遇说着喉间哽咽,你才会受伤

不是你,是因为有人起了歹心。白鸥揉了揉李遇的发心,不怪你的。

李遇一把抱住白鸥的手臂,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掉,嘴里还是倔强道:我要在这陪你!我哪儿都不要去!

那你松开我。知道自己向来只能把人越哄越哭,白鸥只好故作轻松地调笑道:我得脱衣服啊

他褪去上衣,一圈圈解开腰间缠着的白娟,到里面几层时,已经能看见暗红的血迹。

他余光偷瞄着身旁的李遇,看着他竭力地咬着下唇忍着哭,其实连眼神都在发抖。

李遇很想看,想亲眼看看,可是眼神总不争气地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