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待尘土落下,白鸥才瞧见那男子身边还有个模样清秀的小姑娘,正在小声啜泣,那姑娘死死地攥着手边的帐篷破布,拉拽着盖住自己的身体。
他皱了皱眉头,解下后背的披风,眼神示意一旁的禁卫给那姑娘送了过去。
然后他转头朝陈邦问道:殇宁律法,强抢民女,怎么判?
按殇宁律法,好像已婚妇女为二十年苦役。陈邦看了那姑娘一眼,若是未婚,则应该是终身流放。
呸陈邦话还没说完,那中年男子推开身边搀扶的人,拎着裤腰带走上前来,你他妈谁啊!
啧啧啧白鸥撇着嘴摇了摇头,没搭理那人,只偏头冲陈安说道:这么轻啊?
那男人显是受不了白鸥的蔑视,他伸手指着白鸥,骂骂咧咧地一副要上前动手的架势,你
话还没出口,就被白鸥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白鸥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轻蔑道:砍了罢。
你知道我是谁吗!那男人瞬间暴跳如雷,我姑父可是赵钰成!
那谁啊?白鸥一脸随意地挠挠头,看见陈邦也对自己摇头,又低头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名看门小兵道:你来说。
是是我们待城那小兵结巴道:待城的判司
待城地理位置特殊,与庸城、靖城一道由项兴言统领,而至太守往下数,待城之中主理内务的地方官既为判司。
白鸥点点头,大约弄明白了,跟临安城的那个倒霉府尹差不多意思。
像你姑父这样的
他摆弄着手边的军刀,大拇指轻轻一推,刀刃森然出鞘两分,场边众人正是倒吸一口凉气之时,他又拇指收力,让刀刃滑回刀鞘。
如此循环往复数次,他突然抬眸冷声道:我已经弄死过一个了。
那男子闻言朝白鸥左侧胸甲定睛一瞧,忽然双目圆瞪,小腿一软,身体后仰,差点栽倒在地。
校尉大人
身后那几个方才将他从帐篷里刨出来的狗腿子立马紧张地上前将人扶住。
他自然不认识白鸥,但之前白鸥在江南赈灾之时手刃了临安府尹,那事在朝中以讹传讹,已经演变成一场腥风血雨。
这校尉的级别虽然不够资格知道其中的具体细节和因由,但也知道传闻中的白将军是个青面獠牙、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身为校尉,他之前有接到消息,接手驻军事务的主帅昨日已经入了待城,项兴言昨夜大摆筵席,为新上任的神武大将军接风洗尘。
他自己点背,被安排在这儿守着营地,没赶上昨天的盛会正是憋屈得很,这才会想着在军营里找点乐子。
这事儿虽然明面上违规,但从前在军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他根本没有当回事。
再者说了,待城好吃好喝、莺莺燕燕,那么些个好东西,他困在这军营里羡慕都来不及,实在没想到新到任的将军会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这驻军营地来吃灰。
着实晦气。
你、你那男子没底气地收回自己指着白鸥的那只手,颤颤巍巍道:你就是
什么你、你、你的!陈邦上前,一脚踢在那男子的膝盖窝上,将人踹得跪趴在地上,堂堂校尉大人,连敬语都不会用吗?白大将军是新上任的待城驻军主帅,是陛下亲封的羽林军神武大将军!
是、是、是男子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是末将嘴瓢了,是末将该死、该死可是可是末将、末将没有强抢民女!望大将军明察啊!她们、她们
他说着回身指了指身后,白鸥才发现除了方才那个小声啜泣的小姑娘,帐篷布底下还藏着几个年纪稍长几岁的女人,但也不过也都不过二十出头,模样姣好。
她们都不过是鸣翠楼的妓子罢了!那男子接着道:大将军,大家、大家都是男人不过是花钱开心开心的事儿末将就算有违军纪,也罪不至死啊!
别了白鸥摆摆手,我可不好这一口。
他是真的不好这一口,说得特别自然;但话刚出口,他抬头就瞧见挡在帐篷布里的几个女孩有些汗颜地垂下头,那男子身边一圈狗腿子也不住地点头,想来,倒是没撒谎,只是
方才小声啜泣的那女孩还在抹着眼泪。
白鸥刀柄点了点那女孩的方向,你来说。
那女孩闻言抬手拭去颊边的泪水,拢了拢身后白鸥的披风遮住自己的身体,竟起身走到白鸥面前。
见过大将军。她恭恭敬敬地跪在白鸥面前行了个礼,贱妾花名悦琴,的确是鸣翠楼的人,可是
贱妾是鸣翠楼的歌姬,昨夜校尉大人派人来传她说着喉间哽咽,偏头愤愤地盯着那校尉,说的是要贱妾来弹曲儿!贱妾、贱妾
不用说了。白鸥皱了皱眉,偏过头去不忍再看,你只说你是不是自愿的便是。
贱妾卖艺不卖身悦琴说着重重地以头触地,哭喊道:贱妾不愿意!
铮的一声,白鸥手中军刀出鞘,他冷冷地盯着那名校尉,人家姑娘,不愿意。
大、大将军校尉看着眼前森森白刃,吓得瘫坐在地,您不能这么对我啊!
末将是正经世家子弟,有品有阶的朝廷武将,正六品上昭武校尉,是之前项弘项将军的副将之一啊!为求活命,他已经没有什么不敢说的了,您不能滥用私刑啊!
白鸥闻言脸色不变,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轻晃了晃握刀的那只手,露出袖袋里令牌的一个角,这样够了吗?
校尉只看到令牌的一个边便吓得说不出话来了,怪不得传闻了这位白将军斩杀一方府尹都面不改色,他又算个什么东西
大将军饶命!饶命啊他说着跪行向前想要抱住白鸥的靴子,被白鸥刀口一翻拦住了,只能趴在地上哐哐磕头,再说了,这女人不过就是窑子里一个千人骑万人乘的婊//子!她
那校尉的话只说了一半,双手死死地捂住了颈子,剩下的话便随着他颈项间喷涌而出的鲜血和生命一道
没有了后续。
人家是做什么的,碍着你了吗?
白鸥冷冷地收刀,在周围女孩子惊吓的尖叫和那群狗腿子的呼喊声中,瞧见跪在一旁的那个看门小兵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女孩子说不愿意的时候,就是不可以,与她是做什么的无关,强迫就是强迫。
我早说过了他说着抬头,朗声盖过了满场的惊恐,别跟我讲道理。
他说罢转身,对一旁的禁卫道:把不是军营里的人,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问问那些女孩,是自愿的吗,自愿的,按军法处置,不是自愿的,按律法处置。
只要方才在帐篷里参与了的人,不用管是谁,一个都别放过,出事儿我担着。
将军见白鸥抽身离开,陈邦立马跟上。
白鸥回头,看见陈邦脸色担忧,他心里知道,陈邦不善言辞,又是只知道服从的性格,只怕是对他的做法看不透,又不敢问。
陈邦你发现了吗?七万人的驻军营地,由着我们十几个人在里面横着走,我们也没大张旗鼓的表明身份,竟是没一个人拦着,这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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