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在惦记他?柴文轩气得眼前发黑,卷起衣袖,向柴姝跑去,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知不知道害臊?
柴姝不幸被哥哥逮住,不服气地嘟囔:可是小侯爷不是一般人。
嫁入王府的能是一般人吗?
柴姝羞涩地捂住脸:他生得好看。
柴文轩:
柴文轩的额角青筋直跳:阿姝,他嫁人了,你也瞧见了,九王爷待他,很是不错。
言下之意,你绝无机会。
却不想,柴姝闻言,没有丝毫的不满,面色反而更红了几分:九王爷也英俊,他们站在一起,甚是般配。
柴文轩:
柴文轩将糟心的妹妹丢给下人,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上元灯会上的闹剧,天不亮,就传遍了上京。
五皇子穆如期听了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当夏朝生和穆如归又起了争执,乐得第二天上朝,有意无意地讽刺了柴一鸿几句。
哪晓得,柴一鸿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当即跪在金銮殿前,哭嚎着说小女命苦。
梁王自然也听见了灯会上的流言,满脸无奈地让柴一鸿平身。
柴一鸿偏不。
梁王彻底没了脾气。
要说这儿女婚事,本与他无关,偏偏柴一鸿看上的是被赐婚给穆如归的夏朝生,梁王就不得不管了。
梁王揣着手,耳畔回荡着柴一鸿的恸哭,心里想的却是夏荣山。
一各个,为了儿女婚事,把金銮殿当成什么地方了?!
奈何,他们一个是镇国侯,一个是朝中一品大员,梁王还真说不出什么训斥的话。
行了行了,朕替你女儿赐婚如何?梁王不甚其扰,最后搬出杀手锏,你想要哪家,朕就指哪家。
柴一鸿哭声微顿:老臣老臣何德何能
这就是不愿意了。
梁王愈发头疼:那你要如何?
夏朝生都嫁人了,就算真的对你家闺女有意,也不可能和穆如归和离,另娶一个女子。
柴一鸿也不说别的话,只一个劲儿地哭。
哭到最后,五皇子也没辙了。
事儿是他挑起来的,也只能由他去解决。
好在五皇子并不是个草包,细细一想,便有了解决方法:父皇,儿臣有一法
快说,快说。五皇子拱手道:不如将柴大人家的女儿封为郡主,日后柴大人若寻到佳婿,宫中为其女准备聘礼,风光大嫁可好?
也算是弥补柴姝未能如愿嫁入侯府的遗憾。
梁王一听,只需准备些聘礼,立刻拍案道:如此甚好,柴一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柴一鸿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爬起,心满意足地谢恩后,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他还担心陛下问起昨日之事呢。
好在,连五皇子也没察觉出异样。
柴一鸿哭了一场,为女儿赚来了郡主的封号,美滋滋地下朝,一不留神,撞见了镇国侯。
文臣与武将互相大眼瞪小眼地瞧了半晌。
一人后怕连连,觉得还好女儿未嫁入侯府,一人不甘心地蹙眉,觉得文臣小家子气,还不如自己看不顺眼的穆如归。
凡此种种,都与夏朝生无关。
他前日回府迟,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醒来也不肯钻出温暖的被褥,就靠在穆如归的怀里犯懒。
屋内暖意融融,夏朝生抓起一卷书简,看得意兴阑珊。
他的注意力在穆如归的腿上。
梁王没心思管王府,穆如归就让薛谷贵取走了那只伪造出伤势的蛊虫。流脓的伤口逐渐愈合,如今已经能看见新生的肉。
夏朝生每日都要瞧一瞧,心疼之余,还忍不住埋怨穆如归心狠。
穆如归从来都不反驳,由着他嘀咕,最后凑过去亲一亲,算是认错了。
只是今日,夏朝生叽里咕噜的时候,穆如归没亲他,还颇为冷淡地靠在榻前,取了白净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脸。
夏朝生说得口干舌燥,没得到半句回应,狐疑地抬起头:九叔?
嗯。穆如归背对着他,挺拔的背影透出一股高深莫测的味道。
夏朝生心里一紧,贴过去:九叔?
他用柔软的手臂环住了穆如归的腰,轻轻地嗅穆如归身上总有一种风雪的气息,既冷冽,又让人安心。
穆如归僵硬的脊背似乎柔软了一些,转过了半个身子。
夏朝生期盼地闭上眼睛穆如归却只是拿走了被他压在身下的书简。
夏朝生:
夏朝生敏锐地察觉到,九叔心情不好。
而且不好的原因,与他有关。
其实夏朝生已经猜到了原因。
昨夜,在灯会上发生的一切,足以让穆如归吃一壶了。
但是穆如归知他疲惫,忍了一夜才发作,已经颇为不易。
夏朝生见穆如归吃醋憋闷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就乖乖坐在榻上,老老实实地解释:九叔,柴姝引我去绣楼,只是让柴大人与您相见的幌子。
穆如归捏着帕子的手一紧,语气里多了丝咬牙切齿的味道;夏朝生。
他立刻黏糊过去:九叔?
穆如归看着他茫然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
旁人看不出来也就算了,连他都能感觉出柴姝眼里的情意,唯独夏朝生,当真信了柴文轩的说辞,昨夜睡前,还大咧咧地表示,要将柴家兄妹请到王府来做客。
穆如归心里又酸又涩,在夜色里,用目光凶狠地描摹着夏朝生的面容,恨不能直接撕了他身上的衣服,好好教训一番,让他长长记性。
不过,穆如归只是想想,也只敢想想。
夏朝生的身子在蛊虫的作用下,有了起色,可也断然经不起那般粗暴的折腾。
穆如归只能用酸涩的苦楚折腾自己,甚至还做了几个模模糊糊的梦。
梦里,他身不由己地看着夏朝生嫁入东宫,被穆如期欺辱,最后成为大梁的男后,彻底困在了深宫之中。
穆如归在梦里肝胆俱裂,心痛欲死,却像是陷入了魔障,怎么都无法向夏朝生伸出手,将他从无尽的深渊里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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