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过来,带着她认识人的便是老坊主和小刘。
一女工小声说:“刘管事今天没过来。”
“小刘什么时候成管事了?”玉黎清不解,父亲又没有安排小刘做新坊主,为何女工们会称他为管事?
女工老实答:“是晟公子定的,说老爷没定新坊主,就让刘管事先担着。”
玉黎清恍然大悟。
怪不得堂兄知道她要管家业后没什么大反应,原来是表面做好人,背地里使绊子。
玉黎清追问:“他为何不来?”
女工们沉默了,没人敢答。
玉黎清发觉有内情,循循善诱道:“有事你们尽管说,父亲已经将这间织坊交给我打理,今后我就是新坊主,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听罢,才有人小声道:“刘管事做了管事后便不常来了,织布机坏了,他也不找人修,好几个姐妹的织布机用不了,也渐渐不来了。”
玉黎清皱眉。
有人解释说:“今年收上来的蚕丝质量不太好,织出来的布都囤积着卖不出去……晟公子不管,刘管事也不管我们了。”
无利可图,便都甩袖子走人,剩下个烂摊子给她。
玉黎清深呼吸,走过去看女工们织出的布,肉眼可见蚕丝微微发黄,摸上去质感有些粗糙,属于中下品质,实在可惜了女工们这么辛苦织出来。
她轻叹一声,“你们的技艺这么好,不能因为这着蚕丝差而荒废了。”
玉黎清抬高了声音,“坏掉的织布机,我会找人来修,劳烦你们告诉那些没来上工的人,这次懈怠是小刘的缘故,我不会怪她们,但等织布机修好,她们要按时回来上工。”
“多谢小姐。”
玉黎清微笑着,“这是我职责所在,蚕丝的问题我来解决。辛苦你们大热天上工,请大家吃桃子。”
说罢,若若从外头提了一篮洗好的蜜桃进来。
女工们刚开始还有些拘束,看到小姐那么亲和,也渐渐放下戒备,主动过来拿桃子。
玉黎清拿了一个桃子啃着,走去仓库,里头还堆放着不少蚕丝,质量堪忧。
“这么多,扔掉实在可惜。”玉黎清思考着,蚕丝微黄,染色会不均匀,若用棉花和着蚕丝一起纺,稀释一下,再染色应当会好一些。
这么想着,她回到屋里同女工们说了自己的想法,女工们思考后,答:“我们可以试试。”
玉黎清笑说:“辛苦你们了。”
整个下午,玉黎清在坊里和女工们研究蚕丝和棉花的混坊,最后织出来的布呈米色,虽不如绸缎柔滑,也不如棉布白皙,但质地意外坚韧,触感清凉。
黄昏下工,玉黎清送走了所有的女工,靠在织坊门口,心中倍感充实。
看着这些勤劳朴实的女工,就好像看到了母亲当年在织坊里大展拳脚的模样。
刘管事不过是个偷懒的小人,什么时候收拾他都行,现在重中之重是解决蚕丝质量问题,找到更好的蚕丝来源。
回到府里,晚饭都来不及吃,便去同父亲商量。
“我要去城外收购蚕丝。”
玉天磊从书案上抬起头来,“不去管织坊,还有闲心去外头玩儿?”
“不是玩,是做正事。”玉黎清双手支在父亲书桌上,将今日自己在织坊做的事一一告知。
听罢,玉天磊道:“你一个女儿家,自己外出会危险的,让玉晟陪你去吧。”
玉黎清抱起手臂,撇嘴道:“堂兄收来这么多质量差的蚕丝,还让不负责任的小刘管事,留下一个烂摊子。我怎么放心和他一起去?”
玉天磊轻笑一声:“清儿,玉晟不是完人,偶尔办错事也是无心之失,何必苛责他。”
“不听不听,我就要自己去。”玉黎清捂上耳朵,自顾自跑了出去。
在她背后的房顶上,隐藏在黑影中的人将父女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起身跃下,消失无踪。
第二日天还没亮,玉黎清边让人备上了马车,摸黑到侧门,走上马车。
撩开门帘,差点没叫出声来——怎么有个人在里面?
靠在马车里的少年阖目浅眠,露出修长白皙的侧颈,胸膛随着呼吸规律的起伏着,听到声响才缓缓睁开眼睛。
玉黎清走进去,小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少年揉揉困倦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没有答话。
她现在只想着把织坊打理好,哪有时间跟江昭元讲道理。玉黎清见他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伸手去捞他的腰。
碍事的小子,直接扔下去了事。
手臂刚圈住他的腰,还没使力气,便被少年反扑过来,压的她一屁股坐在了软垫上,少年不知收敛,眯着眼睛往她怀里拱,蹭的她领口都松了。
作者有话说:
玉黎清os:得把他扔下去。
江昭元os:她抱我了,她肯定喜欢我。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