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兼职侧写师 息霜 2097 字 2023-09-22

严衍语气凝重:现场提取出有效痕迹没?郑霖回头望向忙碌的刘彬何为,大热的天,那两人满头大汗。没有。郑霖说:林法医的报告你看了吗,尸体后脑勺都给撞开了,凶手十有八九站在桥上,直接把死者扔下桥郑霖话声顿住,严衍显然和他想到了一块儿,迅速道:别在桥底下找足迹,让刘彬何为到桥上提取。郑霖马上招呼:刘彬,何为,上来,凶手在桥上抛尸,上边有凶手足迹!刘彬何为攀着树枝石块,匆忙往上爬。严衍翻看卷宗,归类死者共同点,凶手行凶显然是有偏好的。六名受害人,年龄集中在30至40岁间,长相都还不错,女人少女时最后的青涩稚嫩褪去,她们浓妆艳抹,遮掉了皱纹和岁月痕迹,乍一眼扫过去,都是体型丰满的熟女。都是位于西墨湖区的红灯区暗娼,很容易被带出去,她们是犯罪受害的高危人群。下午三点,足迹检验结果出来了。跑鞋,42码,比对过鞋底花纹,是耐克春季款,价格一千左右。刘彬把足迹结果递给严衍:凶手是男性,根据鞋码反推,身高应该在170至177之间。与四年前的现场勘查结果结论相同。张科对王娟的通话记录调查也出来了。他抽调了电信部门的通讯记录,罗列了十二个电话号码,说:都是近一周内同死者联系紧密的,我通过电话号码比对到人头上,百分之九十男性,应该是死者的顾客。张科启动打印机,将电话号码打到纸上,交给严衍。严衍扫了一圈,问:号码归属者,你查过没?张科舔了舔下唇,点头:查了,有八个号码是男性,都是墨湖区的,厨师、店老板、建筑工、高中生、房东、搬卸工、老大爷、出租车司机,估计都是嫖客,有三个号码是女性,我比对了,和王娟在同一家洗脚店工作,大概是同事或者朋友,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张科欲言又止。怎么?严衍盯着最后那个199的电信号,张科标注了星号。是号码持有人,颜溯。张科撇了下嘴角,有点揶揄:看不出啊,颜老板身娇体弱,竟然喜欢这么熟的张科皱眉,小声认真地嘀咕:他hold住吗?众人:通话内容有吗?严衍无语。张科拨浪鼓摇头:没有。严衍想了想颜溯,走神了两秒钟,低头将颜溯抛出脑海,专注地思考案件。他抬手按住桌面,把电话号码放回张科面前,指着这些号码说:四年前的案件里,这几个号码出现过吗?这是交叉对比,求同。张科扫了一眼,迅速调电子卷宗查阅,关键字搜索查找,吸了口气,点头:有。他将一个135的移动号标注为红,指了指屏幕,说:就这个人。屏幕中是电话号码持有人的身份证件。吴永桂,男,已婚,二十九岁,高中学历,出租车司机,家里条件不错,宁北城区有两套住房,在墨湖区临近的固山县修了三层楼房,妻子全职家庭主妇,有一个女儿上幼儿园。严衍直起上身:通知这个叫吴永桂的,来市局问话。是。小刘转身去联系人。还有,严衍顿了顿,沉声继续,通知颜溯,来市局。小刘舔舔下唇,应了声:行。一个小时不到,吴永桂就抵达市局,匆匆忙忙进了接待室,椅子还没坐热乎,就让刘彬何为拉去采血、验身高三围鞋码。吴永桂的身材、足迹比对结果出来了。身材中等,穿42码皮鞋,身高176,皮肤黝黑,人看着挺老实,手足无措地立在那儿,看看周围一众警察,慌里慌张地问:有、有啥事儿?王娟,认识吗?严衍把他带进询问室,将受害人照片推给他。吴永桂双手拿起照片,待看清照片上的人,脸色顿时变了,嘴唇发紫,颤颤地说:这这,认识。严衍又把尸体照片递给他:她死了。吴永桂如遭雷亟,愣怔当场,他不敢看那张照片,目光躲闪,低下脑袋,两手在身前交握,不安地揉搓。挺巧的啊,严衍撇了下嘴角,依次说出四年前五位受害人的名字,秦璐,刘红,唐丽,杜晓玲,熊慧,熟悉不?吴永桂垂着脑袋,浑身发抖,两手死死地握在一起,不言不语。严衍高声厉喝:回话!吴永桂一哆嗦,面白如纸,抬起眼睛,惨然地望向他:认、认识你为什么杀害她们?严衍目光严厉。吴永桂跳将起来,颈间绷出了青筋,喊叫:我没有,我没有!严衍拍桌,吴永桂吓得一屁股跌坐回去。那为什么,你联系她们之后不久,这些人都死了?严衍冷声质问:难不成,你背后,还有人?严衍鹰隼般的目光攫住他,不放过对方丝毫神情变化。吴永桂瞪大眼睛,按在桌子边沿的双手抖如筛糠,他张张嘴,过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承认:是是我是你什么?严衍步步紧逼。吴永桂咽口唾沫:是我杀了她们。语出惊人。询问室内,询问室外,一干警察同事全沉默了。困扰市局五年的杰克狼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找出了凶手?作案工具?严衍坐回椅子里,抱臂冷冷看着他。吴永桂打着颤儿,低声说:就,我家的狗嘛,上她们耳麦里传来张科的声音:他家确实养了条大型犬。你知道虐杀六人什么下场吗?严衍挑眉。吴永桂不敢看他,低下眼睛,老实巴交地摇头。死刑立即执行。严衍淡淡道。吴永桂吓住了,眼睛里淌出泪水,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那,那我老婆,还有女儿,她们没事吧?严衍微蹙眉头,都去嫖.娼了,死到临头不想着自己,还关心老婆孩子?严衍好笑地说:只要她们没参与犯罪,就没影响。哦哦,吴永桂抹掉眼泪,伸出双手,警察同志,是我干的,抓我吧。严衍盯着他,忽然说:四年前,为什么不认罪?当时警察也来找过你。我记得,一个姓赵的警官,吴永桂惨兮兮地笑了下,他没证据嘛,我不敢认,我还想多过几年逍遥日子。这四年为什么没作案?严衍淡淡地问。吴永桂揉搓面颊,狠狠抽了口气,才低眉顺眼地,耷拉着肩膀回答:可能憋住了。严衍撩起眼皮:你喜欢人|兽?吴永桂下意识摇头,很快又点头,尴尬地说:还、还行。严衍呵呵一笑:口味独特。吴永桂目光闪烁,支支吾吾:嗯你切掉受害者小拇指,取走子宫,藏哪儿了?严衍继续询问。啊?吴永桂面露震惊,张了张嘴,面皮绷紧,低下头说:烧掉了。哦。严衍盯着他,目光意味深长:是么。接下来,吴永桂交代了作案场所和抛尸工具,作案场所在他位于固山县的三层楼房,刑警支队立即派出干警前往查看,至于抛尸工具,就是他的小破面包车。严衍走出询问室,小刘追上他说:严队,可能真是他。不对劲。严衍面沉似水,扭头问:颜溯到了吗?小刘一愣,回过神来,摇头:没,我给他手机号打电话,没人接。我就打他店里座机,是他请的员工接的,那员工叫夏森。夏森,严衍见过,为那少年还跟颜溯闹出了尴尬的误会。颜溯跑哪儿去了?接着打,到他接为止。严衍出市局,上警车,跟着干警去吴永桂交代的作案现场查看。在固山县的楼房中发现地下室,地下室中检出了死者王娟的血迹和毛发。阴森封闭的空间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地下室空旷,西北角落有沟槽,通过鲁米诺反应检出大量血迹,死者的血液便是从这里排出,进入地下排水道。沟槽上方悬挂着淋浴头,能出水,没有闲置。用这个冲洗尸体。刘彬指着淋浴头说,严衍颔首。

刑警支队对整栋楼进行勘察,民警走访了附近的居民。勘察走访发现,这栋三层楼房隔音良好,地基扎实,但基本处于荒置状态,吴永桂几乎不来这里。另外的确有居民起夜时发现楼房门前停着面包车,不过没有看见人员出入。尽管直觉上不大相信,刑警们心中冒出同样的想法:困扰市局长达五年的杰克狼杀人案,似乎真的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告破了。与此同时,颜溯仍然没有消息。第24章开膛手杰克狼(3)吴永桂的三层楼房里,除地下室外,通过紫外线灯和鲁米诺反应,在二楼房间墙壁上也检出喷溅状、抛甩状血迹,地面有血泊痕迹。经鉴定,残留血迹DNA与王娟相符,确认为第一案发现场,即作案现场。刑侦支队大办公室,郑霖对目前调查情况进行通报。众人开了个短会,将吴永桂列为重大嫌疑人。短会结束,困扰市局五年之久的悬案有了重大进展,众人都是一派轻松的神情。唯独严衍,坐在办公椅里,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抽,就没停过。郑霖拍他肩膀:老严,都抓到重大嫌疑人了,还愁啥呢?严衍两道浓眉拧紧,忽然说:郑霖,案发现场和作案现场,找到王娟丢失的手指头和子宫没?郑霖想了想,再翻看资料确认:没有,应该是凶手拿走了。严衍两根指头夹着烟蒂,在烟灰缸上碰了碰,抖掉烟灰,说:但是我问了吴永桂,他说他把这两东西烧了,为什么?郑霖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吴永桂可能害怕被发现,所以烧了它们。郑霖顿住,若有所思:你是说凶手特意取走小拇指和子宫,肯定不是为了将它们烧掉这么简单,否则为什么特意取走?他一定藏着指头和子宫,比方说,做收藏纪念。严衍幽幽道。郑霖打了个哆嗦,后背一凉:所以你认为吴永桂撒谎。但他既然交代了犯罪事实,为什么在这种小事上撒谎,难不成他不是凶手?严衍摆手:这只是我主观臆测,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他,还是以证据为准。要是颜老板在,还能给咱们点意见。郑霖开玩笑。颜溯他严衍丢了手里的烟头,有些走神。他怎么了?严衍回神:哦,没什么。他笑了笑:忙你的去吧。郑霖点头,抱着文件去给赵局做汇报。小刘在门口观望一阵,走进来:严队,会开完了?严衍揉捏眉心,点点头:开完了,找着颜溯了吗?没有。小刘一直没有中断给颜溯打电话,但三天过去了,对方始终没接,就连颜溯店里的小员工都说,他三天没见着他们家老板了。颜老板可能,小刘斟酌着用词,奈何语文水平不够用,他直白地说,不见了。颜溯丢了。严衍霍然起身,进了技侦办公室:科子,查颜溯那个199的号。定位他。这对张科来说小事一桩,很快,他就给出结果:他最后一次主动通话是三天前,拨给死者王娟,我定位了他的位置张科有点震惊:固山县!就是作案现场所在地!颜溯到底在做什么?严衍拔腿冲出办公室,远远抛下一句:我有事出去一趟,让郑霖负责后续工作。严支队长一阵风卷出去,留下张科和小刘面面相觑。严衍开着他的大奔,上绕城路,花了半小时到达固山县。固山县和剑安县都是县城,二者都位于宁北市边缘地带,剑安县靠山,固山县靠水,固山县的交通更四通八达一些。严衍到达固山县,正是晌午,车载空调以最大马力运转,呼呼喷出冷气。严衍将车停在路边,张科把颜溯的手机信号定位发给他,严衍顺着定位找到了固山县闹市区。恰好立在三岔路口,人来人往,固山县县城比剑安县热闹的多。严衍环顾四周,或许是警察的直觉,他很快就注意到斜对面那家中餐馆。事实上,这周围有很多家餐馆,到了饭点,皆是人满为患,唯独斜对面那家,门可罗雀,进去的客人寥寥无几。在闹市区,饭点,食客稀少,这是不大正常的。看那家店面的牌子和装潢,不像是缺乏顾客基础的新开店。出于职业习惯,严衍决定找人问问。赶巧在饭点,严衍找了家客人不那么多的面馆,进去点了最大份的红烧牛肉面,等面的间隙,严衍没坐那儿闲着,而是到柜台边和收银员闲聊。收银员是个小姑娘,热心,恰好严衍长得帅,她不介意在忙碌时和他多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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