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夭夭:怎么不行,就许她有后台吗?等秦先生回来,看她还敢不敢嚣张,哼,就靠着一个不做事的名媛,有什么好得瑟的。陈哥纠结着在房间转圈:这万一被发现,你可怎么办?卷入小三门人设崩塌前程尽毁还在其次,秦瑄煌的老婆可是计长亭啊,星觉捧在掌心的千金。现在星觉比不上当初,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能是他们这种小民能够抗衡的?他有点生气地看了柳夭夭一眼:这女人是用智商来换脸的吧。要事情败露,他也别想再圈里混,之后能不能混到口饭还不一定。陈哥有点想走人了。柳夭夭:你这样看我干什么?秦先生根本不喜欢他老婆,他们是商业联姻反正他们迟早会离婚的,等我进了秦家,你还怕没有前程吗?陈哥脑袋都大了:你还想进秦家?全身上下只有一张脸好看点,还想要小三上位。星觉再怎么落魄,计长亭也是顶级白富美,各种资源养出来的真千金,是秦家明媒正娶迎回来的,当年那场婚礼奢华至极,所有媒体连番报道。他真想摇摇柳夭夭的脑袋把水给晃出来: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能和计长亭比,论长相,人家也不比你差啊!柳夭夭捏起一粒车厘子,暗红的果皮包裹甜美的汁水,怎么我就不能进?他也不喜欢计长亭,那个悍妇有什么好的,每天除了到处玩都不干别的事,也一点不会帮先生分忧。陈哥忍不住嘲讽一句:那你就能帮他分忧?上赶着当小三还梦想上位,连戏都演不好当什么阔太太哟。柳夭夭瞪他,白眼翻上天:说了你也不懂,这么晚你还在我房间干什么?快下去吧。陈哥心中长叹一声,投给她一个无奈的眼神。女人坐在窗前,兰花指捏着暗红的果,俨然副阔太太的样子,脸上还挂着志得意满的微笑。陈哥咬咬后槽牙,实在想打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但他想归想,还是老实走出去,迎面向雪满脸春风地走过来,手里端着碟果盘。她开心地打招呼:今晚我们可真是有缘!陈哥苦笑:是啊。向雪把果盘递过来:吃吧,刚刚买的,这地方买个水果都不容易,我和月月走好远路,脚都快磨出水泡了。陈哥脸上露出讶色,随手拿起块切好的苹果,想到自己辛苦这么久给柳夭夭弄来车厘子,结果还被冷嘲热讽一顿,心里更加抑郁。都是在艺人手底下赚钱的,凭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啊!凭啥?聊一会后,向雪招招手告别,踩着鞋风风火火地回到余心月的房间,把果盘往桌上一放:月月,你猜我遇到谁了?余心月盘膝坐在床头,膝盖上放着剧本,手里却拿着手机。闻言她掀起眼帘,遇到谁?柳夭夭的经纪人啊,这么晚从她房间出来,你说给柳夭夭打下手真不容易,天天要被这个祖宗折腾,还是你好。余心月翘起唇角:现在知道我好啦?向雪趴在床上,眼睛弯弯:是啦是啦,我家月月最好。余心月垂眸,继续打字:他拿薪水的嘛,成年人了心里都有分寸,什么时候受不了想走自然会走。向雪:唉只是有点同情,你和谁聊天呢?脑袋凑过去,只瞥见一行今晚也在想你。向雪:啧,没眼看。余心月把屏幕摁灭,装模作样拿起剧本,好了我要开始读剧本了。向雪:明天又没你的戏,这么努力干嘛,她好奇地追问:今晚在想谁啊?余心月扭头:没有谁。向雪:脸都红了还没有谁,不会真看上剧组哪个弟弟吧。余心月反驳:想什么呢,别乱猜。向雪耸肩:好吧,她拿起颗樱桃:说起来,柳夭夭到底是怎么红的,她这个演技,我觉得还不如朱羲呢,朱羲黑料满天飞,怎么一到柳夭夭身上,全变成通稿夸了。她背后到底有多少营销号啊!余心月不感兴趣:谁知道呢,网上搜搜呗。向雪点头:我搜了啊,姐妹们说她背后有个神秘的大佬撑腰,谁也不敢得罪那个大佬。你跟她掰头的时候,还有人在赌你们背后资本哪个更厉害。余心月问:哪个更厉害?当然是她的啊。向雪口快说出,讪讪笑:这不,你还没有火嘛。余心月小声辩解:我微博都一百多万粉了呢。向雪:你看看人家的。余心月搜了搜,两千万,好吧告辞。向雪安慰她:没事,你以后一定会比她强,而且她前几年还查无此人呢,都是被一手捧起来的。你说那个大佬到底是谁呢?第101章2010两天后,柳夭夭突然离开片场。导演表情有些不快,但还是敢怒不敢言,没多说她什么。主演都不在了,他们只能临时拍没有她的桥段是贵妃再见长公主的片段。夏日炎炎,酷暑难当。皇帝带心爱的妃子和皇公贵胄们去飞云山庄避暑,作为刚进宫的宫妃,女主江瑟瑟没有自然跟随。夏夜,夜凉如水,月光澄澈。皇帝举办宫宴,贵妃坐在他的身侧,与皇后平齐平坐。她宠冠六宫,嚣张跋扈,垂眸拨弄自己艳红的指甲,表情淡淡。满堂红袖,言笑晏晏。叶逢秋漫不经心,直到那人缓步而来,披一身皎洁月光。盛装华服,端庄清冷的长公主举着金樽,水光里映着一轮明月。她抬手,佳酿和着月光饮下。叶逢秋攥紧掌心,指甲掐到白嫩手心,留下月牙状的痕迹。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昔日故主,须臾,长睫眨动,垂眸掩住眼中流光。堂下歌舞融融,水袖飘扬。忽有人献上一盆西府海棠,海棠花娇嫩,灼灼,移植到盆中,至夏竟还未凋残。皇帝大喜,重赏那人,把海棠送给自己最宠的贵妃。这一举动无疑在打皇后的脸,皇后坐立难安,勉强维持自己中宫之主的仪态,手中的蚕丝小帕被攥得紧紧。在场宫妃议论纷纷,各有各的心思。而身为妖艳贱货的贵妃一点也不推辞,施施然收下那盆海棠。她挽起袖子,玉臂一折,倾城名花应声而断,一枝簌簌花枝落入她的掌心。当着众人面毁去皇帝钦赐的圣物,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连年轻皇帝也有挂不住脸,轻声斥道:你做什么?皇后面色一喜,本想当众斥责贵妃,杀一杀她的威风。宫妃们仰首伸脖,十分期待。忽然一声朗笑打破剑拔弩张的气氛,长公主举起金樽,笑道:海棠不如贵妃娇。皇帝闻言,看美人倾国,也展眉笑开:哈哈哈正是海棠不如贵妃娇。能博得美人一笑,区区一盆海棠,折了就折了嘛。叶逢秋手指冷不丁一捏,花汁染红玉白指尖。她抬眸看长公主,眼里的月光全乱了。而公主也在看她,眉眼深深,眼瞳如墨,看不清情绪。这场戏拍完,天已经快要亮了。导演夸赞余心月感情小动作拿捏得好,最后一段的时候,真把人比花娇这四个字给演出来了,尤其是抬眸看向长公主的时候,眼里有泪,像是月光潋滟。他心想,这才刚学演戏,就能够表演得这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老裴调.教手段太出色,还是本身就是祖师爷赏碗饭吃。好了,这么晚,大家都去休息吧。余心月喝几口水缓过气,像是不经意问一句:导演,柳夭夭是外出拍广告了吗?导演摆摆手,脸色顿时有点难看,什么广告啊,她是他也只听点风言风语,不敢往外面说,于是叹气:谁知道她去干什么,今天你辛苦了,明天你没有戏份,可以在房间好好休息休息。余心月点头:谢谢。要是所有小花都能像这孩子一样就好了。导演暗暗想,都说这位是找金主靠背景,可不管怎样,演技可比一干号称实力派的明星好多了,在他看来,真正的实力总比吹嘘来的名气要重要。余心月回到套房,靠着枕头就要睡着,突然想起导演提到柳夭夭时难看的脸色,身子一弹跳起来,心想,难道导演只是因为柳夭夭不敬业而烦心吗?这本来是件小事,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片刻后她决定起床,看看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哪位大佬最近回国。没等她去上网搜索,消息却主动送上门。颜霁:我有点担心你们了。余心月皱眉:为什么?颜霁:你不知道吗?秦瑄煌回国了。我哥才和他谈完生意,听说以后会有好长一段时间留在国内,月月,你可别让他发现你和秦总的感情,那是个死变态!余心月露出几分恍然的神色,连忙追问:秦瑄煌?他是什么时候回国的?颜霁:就最近吧,刚回来。余心月嘴角忍不住上翘。颜霁有些焦急:你小心点啊,至少要让秦总拿到光云再公布恋情,先忍忍,我们会帮你保密的。唉,不过秦总跟她哥对上,胜算可不高,秦瑄煌那边有星觉,还有秦离儒那老家伙支持。余心月问:秦瑄煌和计长亭感情怎么样?颜霁:怎么样?商业联姻嘛,大家表面一团和气,相敬如宾就行,你还以为真有感情啊。不过秦瑄煌有点蛮好的,至少没有在外面乱来,嗯,毕竟娶了星觉的千金嘛,要是他乱来,按照计长亭的性格,肯定是翻脸离婚一条龙。余心月笑出来,是吗?颜霁没有察觉什么,好心叮嘱:可千万别让别人知道啦,你斗不过秦瑄煌的,唉,你这么单纯,遇到那个变.态可怎么办?
单纯的余心月已经重新躺倒,拨通秦卿的电话。计长亭收拾好东西,从车上下来。她撑起阳伞,看着面前的小洋楼,脸上带笑:这就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吗?挺漂亮的,要是等春天花儿都开了会更好看吧!秦瑄煌挽着女人的手,看到洋楼时,表情冷了许多。等看到穿旗袍的女人时,他瞳孔微缩,脸色有些扭曲。计长亭很热情地上去打招呼:小卿,我们来啦!秦卿转身,放下浇花的水壶,腕上两个镯子撞得叮铃响。她微笑,张姨已经摆好下午茶,我们去后花园吧。计长亭弯起眼睛:好啊,你这两个镯子真好看呀。她上下打量秦卿,心想,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姑子,脱下非黑即白的西装,稍稍打扮起来,竟是这么有女人味稍稍描眉,樱唇抹上水红胭脂,婷婷站着的时候,就像上世纪画报上的女人,精致而完美。秦卿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喜欢吗?说着,她褪下手腕上的镯子,递给计长亭:送给你。计长亭有些受宠若惊,摆手推辞着,目光却一直往镯子上落。真的好漂亮呀,要是自己戴上,肯定很好看吧。想戴QAQ秦卿笑道:这本来就是我母亲留下来,准备给她儿媳妇的,我翻修这间房子的时候突然找出来了。它本来就是你的。啊,是这样吗?计长亭不再推辞,笑吟吟地接过镯子,戴在自己白皙的手腕上,微微摇晃,两个镯子相撞发出叮当的响。她表情难掩欣喜:真好看呀!瑄煌,你说好不好看?女人直起手腕,像招财猫那样晃了晃。秦瑄煌立在日光下,金丝眼镜闪烁寒光,本来就苍白的脸色,瞥见两个镯子后变得更苍白了。叮当,叮当,玉瓷相撞的声音咬噬着他的耳膜,让他心烦意乱,冷声说:别晃了,吵不吵?计长亭瞪圆眼睛,脸上的笑瞬间消失。这是什么态度?刚回国就给她脸色?她忍住想吵架的态度,冷冰冰地说:关你什么事?秦卿打圆场,挽起计长亭的手,轻笑道:你不是说想看看里面的装潢吗?我们进去看看吧。秦瑄煌在门口站了阵,透过雕花彩绘的窗户,能瞥见里面的陈设。过去的记忆一点点被唤醒,他拧紧眉,还是不敢走进去。那抹旗袍的靛蓝仿佛穿过时光的长廊,在屋里静静看着他。两个女人根本没理他,兀自走到屋里看新买的壁画。计长亭:这里真好看,好有古典的感觉!我爱了。秦卿只是笑着附和。计长亭原来以为她冷淡不近人情,现在接触发现不是这样,心里有点高兴。一路走到二楼,她看到窗边摆着架钢琴,笑容更灿烂:我可以去弹弹吗?秦卿点头:当然可以。计长亭拂过黑白琴键,扭头笑道:你想听哪首?秦卿:《致爱丽丝》吧。泉水般轻快的琴声穿透厚重窗帘在阳光中飘散。秦瑄煌听出熟悉旋律,脸色更白,抬起头,一道女人的身影坐在钢琴前。他转身走到后花园,这儿已经摆好一架白色小方桌,桌上几碟精致糕点。钢琴师悦耳好听,落进他的耳朵里却变成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女人的哀泣,魔鬼的低吟。秦瑄煌太阳穴传来针刺般的痛楚,随手拿起一块饼干,刚吃第一口就吐出来了。椰香味的,还带有浓浓的牛奶香。仿佛记忆里的味道。他脑海中浮现一双婆娑泪眼。那个穿旗袍,戴双镯的女人,总是含着泪看他,软弱无能,令人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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