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只蛇精病大黑鹊》TXT全集下载_27(1 / 2)

还有本在附近的妖精、开了灵智的飞禽走兽,皆在极度震惊和惧怕中,战栗的聚集而来。

他们瞪大眼,看着凤曦和蘅芜。

所有人都是不能置信的,这几个月,他们明明看着凤曦神君和蘅芜仙子过得蜜里调油。为什么忽然之间,会变成这样?

没人见过凤曦神君如此失态的一面。

他们为神君和仙子担心,亦害怕神君出什么事!

山鸡男忍不住喊道:“主子,您冷静些!”

凤曦低低笑了一声,却猛地扭头望来,语调无比恶劣道:“滚!”

山鸡男等人面色大变:“主子?”

“都给我滚!听不懂话吗?都滚!”

大家抖动着,像是雪花般簌簌退开。

这里只剩下凤曦和蘅芜,凤曦弯腰,一把将蘅芜扯起来,粗暴揪着她,飞进卧室。

窗户半开,卧室里的陈设已被凤曦的气场,摧得满地都是。

那些蓝紫色的纱帐舞动,如疯狂的妖魅。大床上铺着的褥子,残留着起伏凸凹,那是昨晚他们翻滚压陷出的痕迹。

蘅芜被狠狠掼在床上,头差点磕到床角。她被掼得很痛,胳膊与腿的关节被震动,痛得她脸孔都扭曲了。

她在剧痛中想要挣扎,凤曦却不顾她的痛苦,粗暴的压上来。

他一口咬住蘅芜的耳朵:“你不是会做戏么?我想要的时候就给,在我床上陪我睡了这么久,让你摆什么姿势你就摆什么姿势。呵,我真想杀了你,取出你的心看看你是怎么做到的!顶着对我的恐惧向我表白,出卖色相委曲求全,还一副心甘情愿爱我至深的模样……小蘅儿,就让我看看,你这戏还能做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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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做戏

一阵刺痛,自耳朵传来,蘅芜疼得皱眉轻呼。

她想要捂住耳朵,但痛觉还是催发了她的眼泪,红了眼睛。

层层蓝紫色的幕布像是一片片无情的乱草,在头顶聚成朦胧扭曲的一团,仿佛什么怪物般,从上至下围绕着蘅芜。甚至有几块帘幕被撕扯下,像是支离破碎的玻璃碎片,落在四周。

蘅芜的胳膊肘磕到木头坚硬的一角,疼的起了块青紫。她痛呼一声,唇被凤曦吻住。

他声音压抑在极致阴鸷的边缘:“这也是在做戏,是不是?磕伤了自己,来骗我,是不是?”

蘅芜摇着头,回吻凤曦,哭道:“不是,不是做戏……”

她忍着胳膊肘传来的阵痛,流着泪水说道:“不是做戏,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不是假的,只是不小心磕到……”

“骗子。”她只听见凤曦残酷的冷笑,撕扯她的心,掰得她心头千疮百孔。

他狠狠吻住她,似再不想听蘅芜说一句话。

全都是狡辩。

满口谎言,现在还不忘骗他。

蘅芜一直在落泪,她想用双手抓住什么,却没料到一股尖锐的痛从手指传来,疼得蘅芜哀呼出声。

是她在慌忙乱抓间,不慎抓扯到不远处的烛台,劈坏了指甲,手指顿时冒出血。

血色映入凤曦眼底,仿佛勾起一丝痛苦怜惜,他眼中涌动起纠结念头,却终是没抵过被蘅芜彻底欺骗的怒火,淹没怜惜与挣扎。

不顾蘅芜指甲劈了,他一把抓过蘅芜,逼视她,低吼:“你不是什么戏都做得出来么?”他眼中有些嗜血的阴鸷和痛苦:“演啊,继续演啊,我看看你还能怎么做戏,还能怎么耍着我!”

“不,我没有做戏,没有……”蘅芜颤颤摇头,骇然哆嗦起来,不由呼喊,“凤曦,凤曦……”

仿佛处处是难过和煎熬,目之所及,所有熟悉之物都似化作张牙舞爪的鬼影,嘲笑的、亦或是昏沉的围观她的狼狈。

蘅芜劈了的指甲,在流血,却没有用法术治疗。

或许是忘记,或许是在凤曦的怀里什么也顾不得,蘅芜任着细细的血线染红好几根指头,像是粉色贝壳上的梅花。因为指甲疼痛,手指本能在四周抓来抓去,打翻了烛台,留下一道道细细血痕。

许久之后,一切才结束。蘅芜粉面泪眼,已是好几次控制不住的到了极致。凤曦紧紧抱着蘅芜,狠狠吻住她的唇。

他仿佛在惩罚蘅芜,又仿佛害怕失去什么。凤曦抵在她耳边问:“这是不是也是做戏?是不是?!”

“不是,真的不是……”蘅芜摇头,发丝汗津津沾在脸上。她一字字颤抖的,想要将心声传达,“这不是……不是做戏。只是因为是你,因为是你才……”

两人脸贴着脸,眼对眼,凤曦蓦地怪笑一声,垂下头去。

“骗子。”

他抱紧蘅芜,贴在她身上,一下下粗重的喘息。

直到波澜再起。

翌日。

春季渐去,东风无力,百花残落一地。

晨时,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带着夏季将至的那一点热度,刺在凤曦眼皮上。

凤曦睁开眼睛,惺忪片刻,转头看向身边的蘅芜。

她睡得沉,鬓发凌乱披在身上,遮不住浑身的斑驳。黑色的发,白色的皮肤,青青紫紫的颜色,皆映在凤曦眼底。

他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蘅芜身上总会有青紫,但不似昨日造就的这般惨烈。此刻熟睡的蘅芜,眼角犹然湿润,脸上泪痕未干,嘴角还沾着浓郁,仿佛在无声诉说那些不能启齿的虐待和欺负。

昨日从下午到晚上,再从晚上到三更,一切种种,凤曦记得清楚。

一觉醒来,情绪冷静多了。他望着蘅芜,心脏像是蓦然被看不见的拳头捏住,闷得要受不住,还一阵阵的疼。

他还是气的,气得恨不能将蘅芜再摇醒,再折磨一通。可他的心却像是一条被拧住的毛巾,狠狠向中间拧,拧出汁,拧出血。

凤曦从没想过,一个蘅芜,能影响他至此。

他所有情绪都已经被蘅芜牵着走,心更是因为她而堵闷疼痛。

他终究是没有再对蘅芜做什么,闷着用鼻子呼口气,起身披衣,走下床。

这里,蘅芜的身边,他待不下去了。

凤曦离去,他没有看到,在他身后,原本熟睡的蘅芜睁开眼睛。潮红的眼角流下一滴泪珠。

她望着凤曦走出去,直到他走远,她翻身朝墙,一手捂住双眼。

五指间渗出源源不断的泪水,一滴滴落在被子上。

无声啜泣……

凤曦走出他的宫殿,四周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朝着后湖走去,一路都静悄悄的。

整个少室山安静的宛如一座死城。

山中所有生灵,从昨日起便被凤曦的气息笼罩在压抑惶恐中,犹如泰山压顶似的,噤若寒蝉。

当凤曦走到湖边,周围的生灵皆纷纷散去,连湖中的鱼都瑟瑟发抖的沉到湖底一角,远离凤曦。

他周围,百鬼不近,万物齐喑。

而他,沉着一张脸,在湖边某块石头前一坐,狠狠呼一口气。心里前所未有的乱和烦,凤曦没法子了,只能让自己静一静,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蘅芜。

其实,他心知肚明的,早在从九重天回来时,就已疑心蘅芜了。

只是回到少室山那晚,他要了蘅芜,他们间总归是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凤曦想着,反正已经是他的女人,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何妨呢?

他从那时起,就开始自欺欺人了吧。

明知道她可能是骗子,还是想多享受些美好幸福的时光,嘴硬的劝着自己,就当给她个机会,其实不过是不想接受自己可能被骗个彻底的事实。

直到昨日,他用映心,照出姬桑的真身。

一切昭然若揭,自欺欺人成了破碎的泡影。

他果然是被从头耍到尾的那个啊。

甚至连她失去修为,都是在耍他。

他被人欺骗利用个彻底,而欺骗他的女人,未开出本命花不说,还曾为别人开花。

他如何能原谅这女人?

可是,该拿她怎么办呢?

他竟是不知道了。

恍然间,凤曦又想到广沐王秦怀。

他曾觉得,秦怀那副为情所困,为个女人失魂落魄的样子,简直可笑。

如今再看自己,大概变得和秦怀差不多了吧。

呵,简直没出息透了。

卧室里,蘅芜放下捂着双眼的手。

她手指上劈伤的指甲,血液已凝固,黑红的一粒附着在指甲上。

她没有使用法术治愈,只是无力的爬起身,像个行尸走肉般,失却生气。

穿衣、起身、梳头……

一件件事,蘅芜都静静做着,像是个牵丝木偶那般,双目无神。

做完这些,她拾起一块碎落的纱帐残片,将它变作一块布。

她将自己的用品一件件拿过来,堆在布上整理好,最后将布打结成一个包裹,这就是她所有的行李。

片刻后,山鸡男从山下嵩阳镇回来了。

凤曦的其他几个手下,都因为凤曦压迫的气息仍在,而龟缩在树上。见到山鸡男回来,他们才纷纷飞落下来,会合山鸡男。

山鸡男是去嵩阳镇给蘅芜买豆花的。

自从凤曦带蘅芜去嵩阳镇玩耍后,便安排山鸡男他们,轮番下山给蘅芜买好吃的。

其中就包括豆花。

虽然昨天发生那些事,但今天,山鸡男还是照常买来豆花。

可是,当山鸡男和其他几人看见蘅芜走出凤曦卧室时,他们都倒吸一口气,忍不住喊出声来。

“蘅芜仙子!”

“蘅芜仙子这是要去哪里?”

“难道要离开少室山了吗?”

蘅芜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她背着行囊走出卧室,看到山鸡男等人,扯了扯唇角:“我回潋滟山去了。”

“蘅芜仙子,你这是做什么?”山鸡男忙提着豆花走过来,“你先别走,这是主子让我给你买的豆花。你先吃点,有什么话慢慢说!”

“就是啊!”鹩哥也说道,“大家相识这么久,也是有缘!蘅芜仙子冷静点,要是就这么一走了之,我们舍不得就算了,你让主子怎么办啊?”

蘅芜看着山鸡男献宝般递上来的豆花,豆花还热热的,冒着香喷喷的气。她心里一酸,苦笑道:“是我对不起凤曦,没脸再留在他身边,他怕也不想再看见我这个骗子。”

几人是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便只能劝道:“主子脾气不好,蘅芜仙子你知道!他从来不都是想一出是一出吗?等他气过去了,就没事了,蘅芜仙子和主子能继续和和美美的!”

“主子凭本事光棍那么多年,不会哄人,许多时候的确教人生气。但我们都看得出来,他是真喜欢仙子你的。仙子就再给主子一个机会吧!主子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们替他向你赔罪,帮你劝说他都可以。总之蘅芜仙子,你不能不辞而别啊!”

几人越说越着急,声音越发大,将宫苑里的夜莺兄妹也惊动了。

夜莺哥哥和夜莺妹妹飞过来,化作人形,来到蘅芜左右。

“蘅芜仙子别走呀。”夜莺妹妹拉住蘅芜的手,“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说给我听。就像从前那样,我们一起找个草甸,蘅芜仙子你耍耍鞭子,与我说说话,吹吹风,那些烦心事就过去了呀!”

“你们……我……”蘅芜苦笑。

这些精怪,她与他们相识这两年,从他们身上都获取了许多的善意和友好。

他们都是好人,她也想珍惜这些朋友。

可她骗了庇护他们所有人的凤曦。

她不配。

蘅芜不由捏紧夜莺妹妹的手:“对不起,我很不好,我伤害了凤曦,我不配你们如此挽留……对不起。”

“蘅芜仙子!”见蘅芜松开她的手,夜莺妹妹不由唤道。

“蘅芜仙子,你别走!”

“蘅芜仙子!”

夜莺妹妹赶紧又拉住蘅芜,同时给其余几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快去找凤曦。

不想就在这时,凤曦回来了。

他披头散发,踏入宫殿。凌乱衣衫贴在身上,浑身皆是压抑之气,满腹烦扰。

当看见蘅芜时,他眯眼微怔。再当看见蘅芜背着一个行囊,凤曦面色一变,眼角一瞬之间像是染上风雪。

他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冷笑:“你想做什么?谁允许你走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少室山是什么地方?当我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不成?”

凤曦大步走向蘅芜,山鸡男和夜莺兄妹等人赶紧让开。

“凤曦……”

他不给蘅芜说话的时间,揪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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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的凤曦

凤曦大步走向蘅芜,山鸡男和夜莺兄妹等人赶紧让开。

“凤曦……”

他不给蘅芜说话的时间,揪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回卧室。

简陋的行囊,在两人一进到卧室,就被凤曦从蘅芜身后扯下来,扔到角落去了。

行囊落地时,里头传来闷闷的破碎声,不知是哪样东西被砸碎。蘅芜面色微变,露出一点惋惜,迎接她的便是凤曦黑沉到底的脸色。

被凤曦看着,蘅芜心一揪,顿时也想不起行囊。

昨日种种令她心里泛着酸、泛着疼,那种种质问,那些最亲密的、却最折磨的欺辱,仿佛刻进了她的身体。

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恐惧着。

她恐惧的看着凤曦,又羞愧的垂下眼。

凤曦没好气的哼了声,拽着蘅芜穿过重重纱幕,将她丢到床上。

蘅芜身体狠狠一颤,以为灭顶之灾又要降临。却不想凤曦只是坐在她身旁,恶言恶语道:“手拿过来。”

蘅芜犹豫半刻,小心翼翼把左手伸过去。

凤曦撇撇嘴:“右手。”

蘅芜放下左手,把右手伸过去。

她的视线不由落在右手那血液凝固的指甲壳上,而凤曦捏住她的右手,也将视线落在她指甲上。

他再度撇撇嘴,语调变得更恶劣了:“不会给自己施个法术吗?”

蘅芜不知道回答什么,她哭了一早上,好不容易哭过了,整个人却精神恍惚,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只觉得无地自容,想着离开这里。

gu903();便没去管右手劈开的指甲,反正,都已经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