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没说话,陶思稚不像被扶,立刻告诉班主任:我自己去。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班主任本来好像想要陪他一起,走到走廊里,被另一个老师叫住了,陶思稚往前走,他没有再跟上来。
走出主教学楼后,陶思稚并没有去医务室,他转了一个弯,来到了和蒋舸约定好拿蛋糕的地方。
他的头还是有点晕,在保洁房后面的缝隙里坐了下来,想到蒋舸以前也和他挤在这里,陶思稚慢慢高兴了起来。
太阳暖暖地照在他身上,他靠着墙壁,短暂地睡着了一小会儿。
醒过来的时候,是10点23分,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写就的本市优点,等待着蒋舸,想等蒋舸来了,让蒋舸把他的手机带去修一下,晚上再拿来给他。
陶思稚今天的日常还没有做。
时间到了12点,陶思稚振奋了起来,不过蒋舸并没有来,陶思稚觉得蒋舸可能在排队,因为蛋糕的队伍很长,蒋舸排得比较久。
到了下午1点,2点,3点,蒋舸还是没有到。
陶思稚想如果手机没坏就好了,给蒋舸打一个电话问一问。上次他也在这里等了很久,给蒋舸打完电话,21分钟以后,蒋舸就到了。
当时蒋舸是跑过来的,穿着黑色的大衣,蒋舸长得非常英俊,用让陶思稚非常喜爱的眼神看着陶思稚。
陶思稚对他说话,他好像听不到一样,也没帮忙抽卡,拉着陶思稚的手,吻了陶思稚的嘴唇。蒋舸的嘴唇非常温暖,让陶思稚感到幸福、开心。
顺便一提,在那一次见面时,蒋舸也把陶思稚的手机拿走了,帮陶思稚抽到了所有的限定卡片。
4点39分的时候,蒋舸暂时还没有来。
陶思稚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里面好像还有他的哥哥,他觉得他们可能是在寻找没去医务室的自己。
不过如果他被找到,带去医务室,就会错过给他带栗子蛋糕的蒋舸,所以小心地往里挪了一下,没有被他们发现。
太阳渐渐看不到了,天黑了,陶思稚发现一件事,蒋舸擅长迟到。
幸好本市有一个擅长包容迟到的人(就是陶思稚),这也是本市的优点之一。陶思稚拿出了手机,将这条好处写入备忘录。
到晚上7点15分时,一件不幸的事发生了,陶思稚被人找到了。
手电的灯再一次乱七八糟地照在陶思稚脸上,陶思稚往缝隙的里面躲,不想被他们抓到。有人也挤进了缝隙,抓着他的手臂,把他往外拉。
不要,陶思稚推对方,说拒绝的话,不要。
弟弟。他哥哥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陶思稚被拉出了保洁房的空隙,他不能再在这里等待蒋舸和蒋舸给他带的栗子蛋糕了,这么想着,一股巨大的悲伤吞噬了他。
陶思稚,你在干什么。他哥哥拉着他,问他。
手电筒的灯终于不再照在他的脸上了,陶思稚的身边围了很多人,都静静地看着他。
陶思稚,他哥哥说,你能不能听到我讲话。
陶思稚拿出了手机,塞进他哥哥的怀里,对他哥说:我的手机打不出电话了。
坏了,他对他哥哥提出要求,你帮我去修。
他哥哥没有说话,他又说: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手机呢,我要给蒋舸打一个电话。
哥哥还是没有说话,陶思稚以为他没有听懂,解释:蒋舸跟我说好要给我带一个我很爱吃的蛋糕。
但是他不会来了,哥哥对陶思稚说,其实他昨天已经走了。蒋舸一定以为你知道的,你昨天跟他再见了。
陶思稚微微仰头,想了一段时间,对他哥说:哦。这样啊。
他哥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说:我们走吧。我们今天回家。
陶思稚觉得不太舒服,把胳膊从他哥哥手里抽出来,跟着他哥,沿着学校的铁栏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陶思稚问他哥:你知道蒋舸去哪里了吗?
他哥说:不知道。
好吧,陶思稚说,那等我的手机修好了,我就打电话问问他。
你要跟他去啊。他哥说。
陶思稚在想他坏掉的手机,没有说话。
回到家里,陶思远看着陶思稚连了网,把游戏的日常任务做完,就把陶思稚的手机收走了,说明天会拿去修。
陶思稚回到房间里,不知道可以做什么,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检查了做好的旅游攻略。
6月15日,周三,出行人:陶思稚、蒋舸。
他关掉文档,把它删掉了,又从垃圾箱重新拖出来,打开。
进行了一段时间的重复操作后,他哥哥敲开了他房间的门,说:怎么还不睡。
该睡了,他把陶思稚的灯关掉了,快睡。明天还上学。
不过因为陶思稚不困,所以又没有睡着。
早晨,陶思稚吃了他哥做的不好吃的早餐,坐在他哥哥的车里,去上学了。
他一个人走进学校,走向主教学楼,沿着左面的楼梯往上走,走到教室门口,看到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盒子。
陶思稚走过去看,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块栗子蛋糕。
昨天中午张东匀拿过来的。他同桌对他说。
陶思稚拆了勺子,吃了一口,蛋糕已经变质、坏掉,不能再吃,不过陶思稚还是吃完了,晨读开始了,他也在吃蛋糕,班主任走进来,他也在吃,不过没人管他,所以最后蛋糕一口都没有剩下。
陶思远说陶思稚的手机坏得太厉害,修不好了,因为高考接近,他决定让陶思稚走读,每天接送陶思稚上学放学。
4月29号,第12天没有见到蒋舸的夜晚,陶思远去洗澡的时候,陶思稚在陶思远房间的抽屉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手机的密码换掉,他打不开了。
陶思稚又觉得很悲伤,他没有睡着。
第二天早晨五点钟,他不想待在家里,想去找蒋舸。
他走出门,想着蒋舸会到哪里去,走了很久,走到了一个地铁站。
在去年的5月21号早晨,蒋舸带他走进这个地铁站,所以陶思稚也走了进去,他在机器上买了一张票,鼓起勇气,走进了人群里。
他想:如果和蒋舸一起去上学的话,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有很多的人。
但是地铁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陶思稚感到很害怕,他下了电梯,被人挤进了地铁的车厢,不再有蒋舸在他身边。
陶思稚用手抓着地铁里很细的柱子,额头抵在冰冷的钢铁上,无助地哭了起来。
第33章
陶思远的二十九岁到三十六岁仿佛黄粱一梦。
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情,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工作方面较为顺利,每年工资都涨,他升职了,开始拿分红;在父母的催促、朋友的怂恿下,谈了两段恋爱,都无疾而终,未能成家。
这七年间,陶思远家庭成员的性格发生了一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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