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亮负手绕过他道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倒也不见外的拿起了桌上的水果:“京城里的事解决了以后,大约就会回去北境。”
“那你什么时候又回来啊。”钱宴植问。
程亮咀嚼的动作微顿,望着钱宴植的双眸:“舍不得我离开?嗯……等我父亲何时打算将爵位传给我继承,我就回来了。”
钱宴植讪讪的坐回到摇椅上,优哉游哉的晃着,十分舒服:“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瞧着你父亲身体硬朗着呢,最起码还有六十年你都别想了。”
程亮被呛的轻咳,他直视着钱宴植:“你倒是不怕我生气。”
“我这可祝国公大人长寿呢。”钱宴植扬唇笑着。
程亮也不是真生气,只是瞧着钱宴植的模样时,心里总会泛起些许的酸涩:“阿宴,你会想我么?”
钱宴植不明其意:“等你去了北境就知道我想不想了,这会儿想你干嘛。”
程亮还是有些不死心:“我觉得我对你挺好的,你应该偶尔也会想起我的吧。”
钱宴植想了想:“会啊,想你怎么欺负我的。”
程亮搁下了手中的果核:“阿宴,我是会想你的。”
钱宴植看着程亮,眼神中满布不可置信:“说这么肉麻,怎么,这京城里的事明天就解决了?那就好了,我也乐得清闲,可以睡大觉了。”
程亮对上他的眼眸:“陛下打算让你查内府局盗卖宫中物品一案。”
钱宴植:“!!!”还有这等好事!
程亮神色中有些担忧:“这内府局成分复杂,牵连的人脉甚广,甚至还牵扯到尚宫局,甚至是宫中各处,所以,我担心你。”
钱宴植连忙从摇椅上爬起来坐到程亮身边,拐了拐他的手臂:“陛下是这么说的么?让我查?”
程亮有些惊诧:“你都不怕么?”
钱宴植两手一摊:“嗐,怕也没用,陛下要下旨让我查,我也只能查啊。”
程亮:“可查这内府局十分危险,我担心……”
“不用担心,我开了挂的,不会出事的。”钱宴植拍着胸脯说道。
或许这日常任务里的为君分忧包含坊间关于太后的传言外,哈包括了内府局盗卖宫中财物,如此一来,霍政让他查,他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赚钱了。
九百积分啊,还有生命危险,恐怕指的就是查内府局了。
程亮对钱宴植那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倒也是十分放心,可一想到霍政对钱宴植这般信任,还这样相信了解,心中那抹酸涩便又泛了出来。
“我该出宫了,又需要帮助的时候差人来找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能来。”程亮伸手拍了拍钱宴植的肩,这才起身。
钱宴植笑着朝他抱拳:“得了您嘞,我绝对不会害怕麻烦你。”
程亮凝视着他熠熠双眸,略略颔首,这才转身离开。
钱宴植:‘系统,这日常任务包含了查内府局是不是?’
【是的】
钱宴植现在就安定了下来:‘那就好了,那我就等着霍政来给我下圣旨了。’
然而,这让钱宴植彻查内府局的一直都不曾到来,钱宴植站在宫门前翘首以盼,撑的脖颈都硬了,就是看不到传旨的太监,连传口谕的都没来。
直到太阳下山,钱宴植都没能盼来:“难道说程亮是驴我的?”
钱宴植不可思议的挠挠头发,叉着腰便往正殿走,这会儿景元正在亭中写完老师给他布置的功课,正好到了饭点儿,钱宴植感觉到了饿。
不过刚走没几步,身后就传来内侍唱贺的声音,他连忙转身,正好遇上霍政迈步进了长宁殿。
钱宴植欣喜的扬起笑脸奔向霍政,站在他面前行礼:“陛下今夜要在这里用晚膳么?正好,还准备了陛下爱吃的菜呢。”
霍政目睹着钱宴植这副热情的模样,神色清冷,可谓是不为所动:“无事献殷勤。”
“不奸不盗。”钱宴植笑的灿烂,小意的迎着霍政进到偏殿,开口传来晚膳。
饭桌上,钱宴植也只是站在霍政的面前,代替了李林亲自为他布菜。
霍政夹了菜送进嘴里,钱宴植又立马夹了新的菜搁进了碟子里。
霍政眉目间存着疑虑,可随后便又十分了然,他搁下了手中的筷子,敛了衣袖道:
“说吧,有事相求?”
钱宴植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陛下,我听说您要让我查内府局。”
霍政侧首凝视着他期待的双眸,心中略沉:“谁告诉你的。”
“程公明啊,他下午来这儿了,顺便告诉我的。”钱宴植笑的十分欢愉。
倒是看得霍政十分扎眼:“他说的你便信了?”
钱宴植不解:“他是陛下近臣,我当然会信啊,难道,不给我查么?”
霍政心中十分不悦,肉眼可见的脸色阴沉了下去,他执起筷子,可一点食欲都没有,心里头没来由的升腾起一抹烦躁感来,顺手便丢下了筷子:
“这晚膳也没法儿吃了。”
钱宴植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神色凝结,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处:
“陛下,我是说错什么了么?”
“你没错。”霍政的声音十分冷淡,看向钱宴植时,那眼神似乎都快将钱宴植的衣裳扒了。
钱宴植下意识后撤了半步:“陛下,临阵不可斩将,您可别杀我。”
“朕就是那般残暴,随便杀人的人?”霍政问。
钱宴植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霍政的每一次出手,似乎都是事出有因,他连忙摇头:“不是,陛下师出有名。”
霍政凝视着钱宴植的双眸:“那你为何会觉得朕要杀你。”
钱宴植:“……”您可杀了我两次呢。
他心中腹诽,倒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扬起笑脸道:“陛下,那你到底让不让我查嘛。”
【叮——触发隐藏任务:枕边风,奖励积分六百五十】
钱宴植:‘!!!什么就枕边风了!’
【日常任务进度受阻,故而触发隐藏任务】
钱宴植抿唇不语,难道说霍政不想让他去查内府局?
霍政看着钱宴植那副假的不能再假的笑脸,心头的火气便愈发的大了。
他富有天下,可却连钱宴植的内心都猜不透。
钱宴植所作所为,似乎都有他自己的目的,那些目的看似是为他解决了麻烦,他也做的十分甘愿。
可霍政却不曾送钱宴植的眼中看出对自己的情谊,也就说那些作为必定是有其他目的,这钱宴植一定是从中得了什么好处,故而才会如此。
而那份好处,却不是因为他。
思及此,霍政脸色便愈发铁青:“朕无人可用了么?须得一个后宫中人去查。”
作者有话要说:钱宴植:我记住你了,呸,渣男!
霍政:后半句朕就当没听见。
第62章
钱宴植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霍政,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眼神中耀眼光芒骤然消散,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霍政,莫名的,胸口泛起酸涩:“我……我就仅仅只是后宫中人?”
也不知为何,看着钱宴植眼中的光芒消散,霍政的心里略略有些慌乱,可表面却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感情:
“承君难道不是么?”
钱宴植的胸口泛着酸涩,喉咙也发紧,他敛起双眸坐回到了凳子上,拿起筷子兀自吃着东西,用意平复突然烦乱的心绪,然而嚼着嚼着,他却突然红了眼。
那种油然而生的被轻视的感觉,使得他顿时就觉得此前所做的那些事就像个笑话。
又或许这些日子以来霍政对他的特别照顾,使得他忘记了最初霍政是怎样一个杀伐果决,毫不留情的人。
霍政就站在他身边,殿内的气氛顿时凝结到了冰点,伺候的内侍们皆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丁点的响声来惹的他们不快。
去他们的隐藏任务,老子不要了。
钱宴植心中腹诽,虽然是如何豪气,可一想到霍政的那句话,他就莫名红了眼眶。
停下了往嘴里塞食物的手,用力咀嚼后将食物咽下,也没看霍政,冷淡的开口:
“陛下国事清闲么?还在这儿做什么,长宁殿庙小,供不下您这尊大佛,我这后宫中人,也帮不了你什么,还请陛下快些离去。”
霍政没想到钱宴植会对他下逐客令,原本就铁青的脸色,此刻愈发难看。
也没答复钱宴植,拂袖便离开了长宁殿,只留下钱宴植与僵持在桌边,一言不发,也不敢吃饭的景元和几位伺候的内侍宫娥。
“阿……阿宴哥哥。”景元轻声唤道。
钱宴植伸手给景元夹了肉块:“吃饭,晚上就留在哥哥这儿休息,可好?”
景元一双黑黢黢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乖巧点头:“嗯。”
钱宴植努力扬起笑脸来,揉了揉景元的头,照顾着他将晚饭吃完。
可钱宴植的心里依旧十分不痛快,他为霍政做了那么多事,没有功劳最起码也有苦劳,最后怎么落得只是后宫中人。
实在不值,十分不值。
钱宴植越想越气,恨不得冲去文德殿再次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直到半夜都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
与他一同睡的景元倒是睡的十分熟,就连呼吸都十分均匀。
钱宴植侧身看着景元,听着他的呼吸,努力使自己平复下来,小声喃喃道:“你那父皇真不是东西,我帮了他那么多次,他竟然那么对我,早知道我就跟赫连城璧一起造反得了。”
钱宴植说完还不解气,又连着咒骂了两句,却在翻身的时候发现床边站着一个人,吓得他头皮发麻,刚要叫出声就被那人捂住了嘴。
手心是热的,应该是人。
钱宴植定了心神,借着透进屋中的细弱月光,仔细瞧着眼前的人,竟然是他咒骂的霍政。
“你来做什么啊,出去。”钱宴植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霍政就站在他面前:“你可知道,凭你方才的那几句咒骂,朕可以杀了你。”
一提这个钱宴植更来气:“杀啊,杀啊,你倒是杀啊,我又不是不信。”
霍政沉眸凝视着眼前这个暴脾气的钱宴植,心里头竟然生不出一丝火气来。
在文德殿处理政务时,始终都觉得自己胸中团着一股气,十分不舒坦,他知道是因为钱宴植,却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有钱宴植帮助当然是好,可他却始终觉得钱宴植不是真心的。
愈想愈烦,原本是打算出文德殿透透气的,却不想竟走到了长宁殿。
听内侍宫娥说钱宴植陪着皇子睡了,他就想来看看,不料刚到床前就听见钱宴植的咒骂。
原以为自己会生气,可一听到他发脾气咒骂的声音,他心里的烦闷竟然骤然消散。
其实,钱宴植也是在意他的吧?
霍政如此想着,顺势俯身凑到了他的面前:“朕的一句话,就让你那么生气么?”
钱宴植错开脸不理他:“你走。”
霍政擒住他的下颚摆正他的脸:“看着朕。”
钱宴植:“你小声点,别吵着孩子。”
霍政没有理他,只是捏着他的下颚吻住了钱宴植的嘴唇,即便是钱宴植伸手来推,他也纹丝不动。
口中浅尝的是钱宴植的唇瓣,带着丝丝的甜味,一点点的品尝,吮吸,似要将那甜味都如数吞进自己的肚腹中。钱宴植扶着他的肩头,当即就被吻软了腰,心中有着委屈,被这缠绵一吻,竟使得他哭了出来。
霍政尝到了口中的咸味,停下亲吻,放开了钱宴植的双唇:“痛?”
“我委屈。”钱宴植如实的说着。
霍政心头微颤,心口似被什么捏了一把,有些难受,就势拉住了钱宴植的手往自己怀里带,却不想钱宴植双脚起跳,直接圈住了他的腰,扑进他怀里掉在了霍政的身上。
“不委屈。”霍政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话来说,只是声音的吐出了一句。
钱宴植似发狠了般,主动吻住了霍政的双唇,丝毫不客气的侵袭掠夺,最后狠狠地咬上一口。
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钱宴植有些得意的看着他:“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惹的,嗯……”
只不过他话音刚落,臀肉便被人狠捏了一把,使得他奇怪的哼出了声,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霍政。
一个你字还未喊出口,就被霍政发狠似得稳住了双唇,然后撕开了钱宴植身上穿着的睡裤。
钱宴植心惊:完了。
虽然是在寝殿,可以肆无忌惮。
然而今夜的寝殿床上还睡着一个孩子,霍政就这样在夜色的掩盖下,抱着钱宴植在角落里狠狠地责罚鞭笞着他。
这一次的鞭笞,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狠。
他挂在霍政的身上,着力点也在某处,钱宴植被爽的蜷缩起了脚趾,紧紧抱着霍政,张嘴咬住霍政肩头的衣裳,愣是不敢发出一丝丝的声音来。
霍政本来话就不是很多,眼下他更是只需要埋头苦干就行,尤其是听着耳边传来的隐匿闷哼,鞭笞的也就愈发的狠了些。
钱宴植更是爽的一塌糊涂,每一次攀上高峰时,都觉得自己像是晕过去了般,那种虚脱乏力,然后只能挂在霍政的身上,无休止的被鞭笞着。
好不容易结束了,钱宴植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这才想起床上的景元,更是觉得今夜十分荒唐。
岂料这霍政竟然唤来了李林,用被子将景元裹住,抱去了偏殿继续睡觉。
本来钱宴植以为自己可以好好休息了,却不料这霍政尽数除去了自己的衣裳,抓着想要逃跑的钱宴植,在床上又来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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