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钱宴植是哭着求饶,拽着霍政的手臂想要锤他,可又没有任何力气。
霍政拽着他的手,吻了吻手心,这才放过了他,搂着他倒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
“你是谁的人。”霍政问。
钱宴植累的不想张嘴,可霍政却是强迫的捏着他的嘴,非要他开口。
钱宴植怨气十足的看着他:“我是我的人。”
霍政没有听到你的答案:“那谁你男人。”
“我没有男人。”钱宴植嘴犟。
霍政狠捏了一把他的屁.股,疼的他闷哼一声,随后就感觉到腿间某人的兄弟又开始有了反应,他连忙后撤,一脸茫然:
“放过我吧。”
霍政问:“那谁是你的男人。”
钱宴植委屈的瘪瘪嘴:“你……你是我……我的男人。”
霍政心里十分满意,将钱宴植拉回怀里来抱着:“朕抱着你,不动了。”
钱宴植还是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看着霍政:“真的?”
霍政点头。
钱宴植这才放心了一些,小心的换了个姿势。
“朕要你知道,朕是你的男人,你的心里得有朕,不是朕说的,你也不能信。”霍政搂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莫名的,钱宴植在听到‘是你的男人’这句话时,脸上总觉得臊得慌。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什么男人不男人的,简直没有比这更让人羞于启齿的话了。
霍政将他搂紧了些:“其实,朕是打算让你去查内府局,但,这后宫波云诡谲,内府局中牵扯的人脉甚广,朕倒是会护着你,却也担心他们对你暗中下手,所以,朕让你查,你敢么?”
钱宴植惊讶的想要坐起来,却被霍政拥着动弹不得,他也只能直勾勾的看着霍政,坚定道:“敢!我敢!”
霍政道:“你不怕么?”
钱宴植摇头:“我是谁,我是下凡来帮助你的神仙,我怎么可能会怕呢,我是属猫的,有九条命呢。”
霍政凝视着钱宴植眼中恢复如初的光芒,心里也十分满足,总算又看到这个生龙活虎的人了。
“那好,朕让你去查。”霍政终于松口。
钱宴植也十分欢喜的凑着霍政的双唇亲了过去,不过亲完他才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些暧昧。
怎会如此?
钱宴植心中感叹,为什么现在他对亲一个男人做的这样熟练顺手。
霍政十分满意钱宴植的动作,俯首蹭了蹭他的鼻尖:“记住你说的话,朕是你的男人。”
钱宴植的脸上烧的慌:“好好的说这些话干嘛啊。”
“因为朕总觉得,有人惦记你,只要你安分了,知道谁你是男人就行,觊觎你的,或杀或罚,朕绝不会心软。”霍政用嘴轻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听得钱宴植后背发寒。
他主动往霍政怀里靠了靠:“你爱杀谁杀谁,别杀我就行,我可是跟你站一边的。”
“嗯,朕知道。”霍政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从偏殿醒来的景元一脸茫然:我是谁,这是哪儿,我怎么来的?
第63章
翌日一早,霍政就传下了口谕来,让钱宴植去查内府局盗卖宫中物品的案子。
宫外雅集居的掌柜与小厮在禁军也关了有些日子了,等着钱宴植去提人的时候,他们一见钱宴植就连连磕头,痛哭流涕的让钱宴植放过他们。
钱宴植自然是放了他们,不过是让段易找了几个心腹,押着这两个人换上了内侍的衣裳,一同前去内府局认人。
秋高气爽,入秋以后即便是日头再大,也察觉不到闷热。
有了禁军士兵的压制,那掌柜的和小厮倒也不敢造次,规规矩矩的跟在钱宴植身后,一道往内府局走去。
钱宴植眼下的宫中的红人,谁人不知道钱承君如今圣眷正浓,得陛下宠爱,故而一路走来,听到不少人窃窃私语着钱承君是如何博得陛下欢心的。
钱宴植也只当没听见,瞧着内府局近在咫尺,自然也就带人走了进去。
内府局的衙门不大,大都是库房,掌管着宫中各处各司的物品调配,因着钱宴植进入衙门内的内侍小心的为他介绍着,只说是尚宫局的甄尚宫在,此刻正在与内府局的掌事李平孝在后衙议事。
钱宴植站在过道上,瞧着这四周的仓库,不由道:“既然李大人没空,那我就自己去找,毕竟陛下昨日答应我的,说要吧韩昌愈先生的阅马图送我,既然是送我的,我也等不及赏赐了,就亲自过来拿了。”
钱宴植顺手将霍政写的手谕交给那位领路的内侍,他神色恭敬,却也不敢越俎代庖:
“钱承君稍等,内府局向来是李大人做主,若非李大人下令,小的们是不敢擅做主张的。”
钱宴植轻笑:“是嘛,不敢擅做主张,没事儿,我亲自去找,这李大人还能大过陛下去不成。”
内侍有些慌张的跟在钱宴植身侧,不过一个转角,正好就与从库里出来的掌事太监撞上。
“方公公,钱承君封陛下的手谕前来调韩昌愈先生的阅马图,此时李大人真与甄尚宫商议先皇祭祀所用的一应物品该如何安排,无暇接待,钱承君便要自己来拿。”内侍恭敬的朝着方诚行礼,战战兢兢的说道。
钱宴植听着他的话就笑了,言语间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钱宴植的头上,难怪霍政会说这后宫中波云诡谲,一个内府局的就如此有心计,想来这内府局真是算是个龙潭虎穴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
钱宴植是谁,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系统见了都害怕的混世魔王。
所以即便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
于是。
【线索人物方诚,34岁,内府局掌事李平孝的心腹之一】
系统也适时的发来了任务介绍,钱宴植仔细的看过后,将重要信息了然于胸。
而他身后的小厮偷偷摸摸的扯了扯他的腰带,钱宴植略微侧首,便瞬间了然,大约也就是这个方诚拿着宫中的物品去变卖了。
不过眼下他们只有人证,还缺物证,故而钱宴植还不能打草惊蛇,只是望着眼前的方诚:
“方公公是吧,请问,本承君能否凭借着陛下的手谕来取韩昌愈先生的阅马图呢。”
方诚面上虽然是恭恭敬敬的,可眼神中却始终透露着鄙夷,他躬身道:“钱承君稍等,待奴才去后衙禀告过李大人,毕竟这内府局出府入府的物品一应都要经过李大人的手,就算是陛下来了亦是如此,毕竟在宫中当差,自然不能有所差错。”
钱宴植负手:“那你去后衙找李大人说说,毕竟我拿回去还要同陛下一起欣赏呢,可得快些,一会儿陛下该散朝了。”
方诚躬身行礼,然后转身便朝着后衙走去,只有领路的那个内侍还跟在钱宴植身边。
钱宴植看着他:“眼下方公公已经去请示了,那我就过去等着,不然站在这里等着,会叫人说你们内府局的架子还挺大,就连陛下的手谕都不放在眼里。”
内侍微愣,这才领路带着钱宴植往放着书画的地方而去。
藏书阁前,钱宴植刚刚站定,这李平孝便疾步走了过来,见着钱宴植时老远便开始作揖行礼,生怕礼数不周怠慢了。
这内府局的掌事官员不是宫中内侍,所以钱宴植一眼就认了出来。
瞧着他的模样,也不过三十多四十岁,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容,十分殷勤:
“承君前来,多有怠慢,还请多多包涵。”
他走近来,边行礼边说着,生怕惹的钱宴植不高兴。
钱宴植道:“听说李大人和甄尚宫在商议事情,便没有打扰,岂料还是让李大人跑这一趟。”
“承君言重了,您是陛下身边的人,自然也是我们的主子,承君既来了内府局,做臣子的自然该是用心接待才是,莫要让人以为内府局的人没有规矩。”李平孝笑着拱手行礼,倒是把礼数做的周全十足。
钱宴植自然也不好开罪于他,反正方诚跟着来了,只要接下来找到物证后,直接带走方诚就最好了。
钱宴植道:“陛下差我来拿韩昌愈先生的阅马图,还请李大人找找。”
李平孝连忙行礼:“没问题没问题。”
他身后的方诚欲言又止,却见着李平孝与钱宴植说的殷勤,也只能默默跟在身后,与他们一道进入藏书阁。
许是因为陛下要,李平孝自然是亲力亲为的与方诚找着画。
终于,方诚从盒子里将阅马图拿了出来,却是一脸凝重的交到了李平孝的手中,提醒道:
“大人,这阅马图此前受了潮,也不知道有没有受损。”
李平孝刚要开口,就听得钱宴植抢了话:
“受潮?倒也没事,本承君在文渊阁做事,认识几位修补画卷的高手,既是受了潮,我带回去让先生们修补一下也是一样的。”
李平孝也是十分自然的接过画,交到钱宴植手中:
“承君恕罪,是臣等看护不利,才让画儿受潮的,陛下要打要罚,臣等都认了,还请承君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才是啊。”
钱宴植只是冲着他笑了笑,然后瞧着阁里有挂画的地方,自然是不打算拿出去在看,不然指不定这方诚要怎么狡辩呢。
“不过,本承君还得看看这画儿如何受潮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好陛下交代啊。”钱宴植说。
转手,钱宴植便让内侍将画挂起来,方诚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钱宴植一点一点的将画展开。
好在他之前是看过真迹的,感叹过作者的鬼斧神工,所以眼下一看到赝品,自然就很容易看出哪里不对劲来。
真迹的笔锋用色都十分飘逸,赝品作为模仿的作品,自然在用色以及构图方面不如真迹,故而钱宴植十分笃定这是赝品。
虽然与真迹仿的一般无二,可到底还是有云泥之别的。
钱宴植脸色阴沉,面露冷笑:“这画儿……也没受潮啊。”
方诚听着他话里的意思,也就轻轻地松了口气:“或许……或许是奴才记错了。”
方诚说完,视线便偷偷的向李平孝望去。
李平孝神色如常,只是脸上堆着笑意:“都是手底下的人不小心,连这点小事都记错了,来人啊,将这方诚带下去……”
“慢着。”钱宴植连忙打断李平孝的话,神色凝重的看着方诚与李平孝,“画儿我收了,不过,这李大人得跟本承君去一趟文德殿了。”
李平孝疑惑:“承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宴植道:“你们打量着我是乡野来的,没看过韩昌愈先生的画作是么?竟然用一副赝品来打发我,你们到底是欺瞒我,还是想欺瞒陛下!”
他厉声呵斥,吓的李平孝与在场所有内侍皆伏地叩首。
李平孝道:“承君的意思……是这幅画是赝品?”
钱宴植将画丢在了他的面前:“那你自己瞧瞧,这画儿是否是与陛下拿来内府局是一模一样的?你们当真是打量着陛下日理万机,管不到这头,便如此弄虚作假么!”
“方诚!你竟然敢将陛下的东西偷偷掉包,说,真迹在哪儿!”
李平孝的脑子转的也是快,转头就呵斥着伏首在地的方诚。
方诚被吓的浑身一抖,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平孝连忙朝着钱宴植叩首行礼道:“钱承君恕罪,是这下作的奴才一时鬼迷心窍,换走了陛下的画,臣这就将他送去暴室,让他好好招供!稍后臣也会随钱承君去文德殿,向陛下请罪,内府局出了这样的事,臣也是没有脸再做这个掌事了。”
钱宴植看着他痛心疾首的表示,也只是笑了笑。
这内府局水深,所有的一切都要经李平孝的手,原本他们还可以辩一辩,却不曾想这李平孝承认的太快了,似乎就是想推方诚出来担罪一般。
钱宴植道:“自然是要去陛下那儿的,不过,到底是方公公看管不利,还是监守自盗,这得另说,方公公看丢了字画儿,自然也是要受罚的,既然拿不回陛下要的画儿,就将看画儿的人带回去交差,来人,带走。”
钱宴植一声令下,在他身后的那几个禁军士兵便立马一拥而上,将方诚拿下,过程出其顺利,没有一丝抵抗。
钱宴植的内心也是生出了几分疑窦,内府局的掌事大人也太平静了吧,好像都在他意料之中。
“李大人有什么话说么?”
李平孝伏地叩首:“内府局出这样的事,臣难辞其咎,臣自会向陛下请罪。”
钱宴植凝视了他一眼,应声后便让人带着方诚走了。
只不过刚到内府局前的庭院时,正好遇上了从后衙过来的一位穿着官服的女子,她面含浅笑,朝着钱宴植揖礼:
“见过钱承君。”
第64章
钱宴植驻足,瞧见那女子眉目端庄,一言一行十分得体。
他想着之前李平孝与尚宫局的甄尚宫在商议祭祀的事,想来眼前的应该就是。
钱宴植颔首回礼:“倒是我耽误了甄尚宫与李大人的公事了,抱歉。”
甄莞莞眸中带笑,朝着钱宴植走近:“钱承君平日伺候陛下,处理陛下交托的差事,想来也是不得空,故而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未曾向钱承君请安呢,还请承君勿怪才是。”
钱宴植笑道:“什么怪不怪的,甄尚宫想来跟李大人还有话说,不妨继续商谈吧,不然等会儿就没机会了。”
甄莞莞有些疑惑:“为何?”
钱宴植回身看了一眼又禁军士兵押解着的方诚,不由笑道:“自然是这内府局出了内贼了,李大人难辞其咎,等会儿还要向陛下请罪呢,能不能回来,就得看陛下的心情了。”
甄莞莞神色微凛,视线自然也落到了方诚的身上,瞧见李平孝也从后面跟了上来,忙道:
“是嘛,监守自盗可是重罪,钱承君可万万不能放过他才是,至于李大人那里,我们商议的事情已经商议完了,臣眼下也正要会尚宫局呢。”
gu903();随后她朝钱宴植福身一礼,退后一步目送着钱宴植出了内府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