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这个,秦子越就恨的牙痒痒的,不过转头看着钱宴植的时候,他就突然笑了出来。
钱宴植不明所以:“你笑啥。”
“你是我大哥,你跟我同辈儿,所以我还是比较欣慰的。”秦子越。
卧槽!
钱宴植内心惊讶了一句,之前他还没想过这一层,眼下被秦子越提及,他生怕别人论资排辈时,让他也叫程公明一声小叔叔。
于是钱宴植道:“我夫君是陛下,我随陛下喊。”
秦子越:“……”原来悲伤的只有我一个人。
秦子越问:“不过你出宫来找程公明做什么?”
钱宴植边走边答:“之前我跟陛下他们抓住了一个盗卖宫中财物的人,顺藤摸瓜找到了内府局,抓到了盗卖的凶手,只不过这期间好像还牵扯着什么案子,挺危险的,所以来找程公明,让我陪我一起查。”
秦子越直勾勾的看着钱宴植半晌,随后才道:“原来如此。”
“不过,刚刚你们在聊什么,怎么你都不想待在那儿。”钱宴植问。
秦子越无奈:“原本一开始是在商议着成王殿下如今的一些事宜,期间这京城防护归我父亲管的,所以来问问镇国公,结果东聊西扯,最后竟然聊到了我的婚事。”
钱宴植:“还要娶谢家的那个姑娘?”
秦子越摇头:“不是,我父亲自从认定我与谢家的婚事作废以后,他也就不上心了,只是镇国公聊起来夫人娘家有个族妹的女儿适婚,想着让我们成亲呢。”
钱宴植笑了出来:“原来是被催婚了。”
“我正愁没人来解救我呢,你就来了,大哥果然是我的救星啊。”秦子越说着说着就朝钱宴植揖礼。
行至程公明所居住的院落门前,领路的小厮这才折回前院,钱宴植站在院门口,看着院中在空地上练武的程公明,一招一式行云流水,简直赏心悦目。
直待一套拳打下来收势后,钱宴植他们才走进去:
“程大将军好功夫啊。”
程亮没有觉得意外,只是凝眸望着朝他走去的钱宴植后,这才从小厮手中拿过外衫穿上,瞧着跟在他身后的秦子越,伸手轻拍他脑门儿:
“你不是不愿意来找我么?”
“我现在愿意了。”秦子越略昂首说道。
程亮的视线从他身上跳到钱宴植面前:“遇到什么事了?”
钱宴植扬唇笑着:“就是我发现内府局太危险了,总感觉关系有些盘根错节,所以我请示过陛下了,来请你同我一起查。”
程亮微顿:“是你找陛下让我跟你一起查,还是陛下……”
“当然是我了,在我心里你是功夫最厉害的人物,当然选你跟我一起查。”钱宴植神色坚定,把阿谀奉承的话说的义正言辞。
末了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
程亮似乎十分受用,唇边勾勒起一抹未曾察觉的微笑:“去那边亭子里坐着说,有没有用过早膳,一起吃点。”
“你都不问问我有没有吃,你没有心。”秦子越抱怨道。
程亮看着他:“你要是饿了是不会沉默的,指不定就会直奔厨房而去。”
秦子越直勾勾的看着他,然后冲钱宴植道:“大哥你瞧见了吧,他就是这么欺负我的。”
钱宴植也只是哈哈大笑,并不将秦子越的话放在心上,同程亮一道去往池边的凉亭中坐下,等着伺候的小厮送来点心与茶水。
“说吧,具体是什么事。”程亮一边斟茶一边问。
钱宴植也没瞒着,将去内府局查盗卖物品的事皆说给了程亮听,包括方诚的那句话,以及半路的刺杀。
秦子越听完也是眉头紧锁:“这不对啊,如果仅仅是为了给孟太妃报仇,就刺杀于你的话,那杀你等同于泄愤,完全帮助不了孟太妃不说,可能还会将她也牵扯其中。”
程亮也点头附和:“陛下说的是对的,这事儿我来查,你就别管了。”
钱宴植一想到自己这任务已经做了一半了,眼下都不让他做,这不就是半途而废了?
男人是不能半途而废的,这比男人不行还伤人。
所以,钱宴植道:“不行,如果一开始我没接手,那我可以不查,可我一开始就接手说要查,就因为有危险所以我临阵退缩,那我还算什么男人,我只是没有功夫,需要一个帮手而已。”
程亮看着坚持己见的钱宴植,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也就没有再劝。
倒是一旁的秦子越:“大哥,要不要我也帮忙?”
钱宴植道:“倒也不必,你还要去文渊阁做事呢,眼下沈兄去了江州,你就得管起事来,那么忙,就不打扰你。”
秦子越撇撇嘴:“沈昭南也是走运了,没想到最后竟然直接做了江州知州,说来也奇怪,他家表妹不是与他定亲了么,他怎么舍得,说走就走。”
钱宴植道:“大约就是想做出一番政绩来,不被他姨母看扁了。”
“但是我觉得那位晏解元也喜欢他表妹,如果他不回来,只怕到时候这表妹没有被我娶,反倒是被别人娶了,多可惜。”秦子越说着说着便愈发觉得遗憾。
钱宴植与程亮皆直勾勾的看着他。
钱宴植道:“你还想娶他家表妹?”
秦子越神色茫然:“可以吗?我没有跟沈昭南赌气,那我能娶了她了吗?”
钱宴植笑道:“可以啊,但是你可能会被她娘打出来。”
秦子越想了想,连忙摆首:“算了算了,我给她娘得罪的不轻,估计这辈子都不想看见我了,算了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昨天更新的太晚了,本章留评有红包。
第66章
从镇国公府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钱宴植担心宫里审问方诚的事,所以用过午饭后便匆匆离去。
街头茶社的二楼雅座,半开了一扇窗,李承邺坐在窗前瞧着那条回宫的必经之路,掩唇轻咳,随后才道:
“都安排好了么?”
而在雅座的屋中,站着一位身着窄袖黑衣的男人,他面容冷峻,剑眉星目,可对着李承邺却是恭敬十足。
董煜道:“一切都按侯爷的吩咐,安排的十分妥帖。”
“如此甚好,眼下成王要回京了,至于他能不能再回房州去,就看这次的部署了。”李承邺回转头来凝视着董煜,唇边带着笑,眼眸中带着几分温柔。
当年他将董煜安插在了赫连城璧的身边,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帮到他的忙,鼓动赫连城璧谋反,从而被霍政所杀。
事实证明这点他做到了,赫连城璧被杀,孟星辰被幽禁,归附过来的西渊与东夷二国如今也没有了反叛之心,如此中原才算的是真正的统一了。
眼下,依旧觊觎皇位的成王霍宗还在虎视眈眈,所以他也不能留。
不能幽禁,而是必须死,只有霍宗死了,霍政的皇位才算得上是安稳。
李承邺被小厮搀扶着起身,朝着董煜走了过去:“眼下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且先去休息,做自己的事去,等将来有机会,我一定再将你唤回来。”
董煜朝着他揖礼深拜后才道:“老侯爷待我恩重如山,如今能为侯爷效劳也是我的荣幸,只盼侯爷莫要将属下忘了才是。”
李承邺点头应着,抬手示意,让董煜先行离开。
小厮有些不解:“侯爷,这董煜……”
“眼下大事未成,正是用人之际,他此前多番跑腿,也是该休息一下了。”李承邺打断了小厮的话,侧首凝视着他,“不过,这宫里的人要对钱承君下手,那就留不得了。”
小厮颔首一礼,默默地记下了李承邺的话,瞧着他此刻笑容里的温柔,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解。
他跟在李承邺身边有几年了,可到头来他还是猜不准自己的主子心里在想什么。
钱宴植是霍政后宫中的人,为什么他会如此在意,若说是利用居多,可李承邺看他的眼神又十分温柔,甚至还多了些许的期盼。
小厮不敢问,也不敢多嘴,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
回到宫里后,钱宴植便朝着暴室而去。
瞧见被打的浑身是血的方诚,钱宴植不由倒吸凉气,总觉得那些伤在自己身上一样,疼痛难忍。
“招了么?”钱宴植问。
行刑的内侍道:“回承君的话,这个狗奴才嘴硬的很,至始至终都不肯吐露他与那刺客是什么关系。”
钱宴植凝视着方诚,看着奄奄一息的他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得意,不由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你这样嘴硬是为了谁,到头来吃苦的还不是你自己么?”
方诚啐了一口:“你懂什么,我所做的事是天大的事,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告诉你们。”
钱宴植凝视着他。
‘系统,这个方诚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能探查到吗?’钱宴植问。
【方诚受人指使盗卖宫中物品,所得银钱皆未留在他的身上】
钱宴植有些惊讶:‘那指使他的人是李平孝么?’
【请玩家找出关键证据或证人核实】
钱宴植刚要怼回去,可瞧见系统发来的这句话后,登时就明白过来这是系统的提示,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笑嘻嘻的冲着方诚道:
“替人背锅的确是义气行为,不过有时候背锅可是愚蠢之极了,你如果替幕后指使的人开脱了,到时候你就算死了,他也不会念着你的好的。”
方诚瞧着他,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就是不正面回答钱宴植的话。
钱宴植也没继续问,转身就出了暴室,只不过刚出暴室,便见着一名小厮匆匆而来,朝他走近才揖礼道:
“钱承君,陛下正在文德殿候着您呢,还请您去一趟。”
钱宴植望着传话的小厮有些纳闷儿:“陛下找我做什么。”
“奴才不知,还请承君快去。”
钱宴植看着内侍焦急的样子,也没做逗留,加快脚步便往文德殿而去。
只不过他刚到文德殿,便瞧见了庭院中跪伏着的李平孝,身边还跪着一位浑身瑟瑟发抖的内侍太监,不停的叩首,喊着陛下饶命。
钱宴植前脚刚走进庭院,霍政便从殿内走了出来。
他身着金线绣纹的大右衽圆领的玄色衣裳,腰上束着玉带,霍政眸色阴鸷,在身后内侍摆在殿前的椅子上落了坐。
钱宴植许久没有见到这样阴狠的霍政的,好似见了血的头狼,每一个动作眼神都透露着他的嗜杀。
钱宴植小心翼翼的上前:“陛下,您找我。”
霍政没有理会他,只是启唇道:“你说。”
那叩首的内侍连忙慌张道:“陛下,陛下,是李大人,是李大人让奴才这么做的,是他让奴才在宫中各处散播关于陛下身世的谣言,甚至……甚至还将宫中的消息传递出宫,告知给成王殿下,也是李大人,与禁军中军杨寸金勾结,预备除掉钱承君,甚至还要除掉方诚,保住他在宫中的地位。”
李平孝面容铁青,钱宴植似乎还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的震惊与意外。
钱宴植道:“李大人为何要杀我?”
那内侍道:“因为……因为钱承君是陛下的承君,除掉您,等于剪除陛下信任的羽翼。”
钱宴植神色震惊,实在没想道他竟然对霍政这么重要,值得李平孝这么费尽心机对他下手。
霍政望着李平孝:“你有何辩解。”
李平孝望着霍政,嘲讽一笑:“我谋划多时,竟不想被身边这贪生怕死的人所出卖,我没有要辩解道,暴君要杀就杀,我只是不甘心,被这样一个小人所出卖。”
他说的狠,眼神特地剜向了身边那个告状的内侍。
内侍不停的磕头,辩解道:“李大人你有二心,不思忠君爱国,却想要污蔑陛下,本来就是大不敬之罪,奴才也不过是不愿意再听你差遣,良心发现罢了。”
霍政的眸色阴冷,也没有再理会他们二人的争吵,随后起身朝着殿内走去。
钱宴植连忙跟了上去,想要问询,却被李林拦下,对他道:
“这内府局的掌事大人,原本是来对之前有人盗卖宫中财物一事前来请罪的,岂料那叫汪忠的太监突然举着证据来告,说这李大人是策划了宫中流言的祸首,更是盗卖宫中物品换取钱财的主谋,甚至还将宫中的一应消息都传去了房州。”
钱宴植有些惊讶:“这李平孝竟然是这样的人?”
李林颔首:“那汪忠交上来的证据此刻就摆在陛下的面前,书信往来,以及银钱存放的钱庄,他都一一送了过来,此事恐怕做不得假了。”
钱宴植:“那陛下是在愁什么?”
李林道:“这个奴才不知,想来是陛下有自己的考量吧。”
钱宴植应了一声,看着李林退出了文德殿后,这才朝着霍政走了过去。
他负手站在窗前,透过缝隙看着庭院中的人,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启唇道:
“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钱宴植原地站着,仔细的想了想:“或许这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霍政回首凝视他,他当即闭嘴不言。
霍政道:“朕总觉得这件事里还有第三者在操控。”
钱宴植有些不明所以,连忙凑到霍政的身边,透过缝隙看着跪伏在庭院中的那位内侍,眉头轻蹙:
“我也觉得,这汪忠能拿出那么多证据来,想必该是这李平孝的心腹,既然是心腹,为何他要反叛呢?”
霍政:“既然能反叛,那他就不是真心实意做李平孝的心腹,或许他在李平孝身边就是为了这一日。这个人好深的心思啊,竟然在宫里安插人手。”
钱宴植没有读懂霍政此时的眼神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原本想问问他说的这个人是谁,不想被系统的任务完成提示音给打了个茬。
【日常任务已完成,奖励积分于二十四小时内发送到玩家账户】
gu903();钱宴植有些茫然:‘这就把任务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