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新奇,想起那本游记,就不由自主地走到书架旁张眼去看,像是一好学之人,元乔随她去,解释道:陛下看上什么,可随意。
元莞喜欢那本游记,又恐被元乔说她不思进取,就没敢开口询问。
她随意看着,屋内一尘不染,摸摸这本书,摸摸那册,就是不问游记的事。元乔见她难掩好奇之色,猜测道:陛下可喜欢游记?
小皇帝眼睛一亮,点点头。
拘谨之色,让元乔好笑,她引着皇帝至一处角落里,指着书架上的书:这里有许多,臣只看过些许,不知陛下喜欢什么,您自己挑选。
说完,她退出书房了。
元莞随意选了几本,至一旁随意看着,她发觉元乔看过的书都有了备注,字迹与现在不同,娟秀透着稚气,不露锋芒,现在的字迹许是为权势所左右,透着犀利。
她将书架上的书都翻过一本,元乔写了备注都取下,发觉元乔所看不过三四本,其他的都是摆设,她看着元乔旧日里的字迹,唇角微微上扬。
元乔去而复返,就见皇帝在笑,笑意清纯,似有趣事,她举步走近:陛下笑什么?
陡然出声吓得元莞手里的书就掉了,左手本就不方便,一下就握住了,她讪讪地看着元乔,不知所措。
元乔很久没有见到皇帝这般窘迫之色,微微一笑:臣吓着陛下了。
一面说,一面俯身去捡掉落地上的书籍。元莞呆呆地去看,从她的角度里见到元乔颈后白皙的肌肤,与往日霸道不同,似有一股柔弱。
她见过元乔的妩媚之色,端庄之间透着温婉,还是第一次,她看得出神,以至于元乔站起身,都未曾发现。
元乔本当将书递给她,忽而想到她右手不便,就代为捧着,又见她呆滞,便道:陛下怎么了?
没、没什么。元莞回神,想起自己的胡思乱想就懊恼,脸色倏而就红了。
少女心思不定,元乔猜不透,就随她而去,见时辰不早,就令婢女摆膳,道:陛下随臣来。
元莞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想起书房一事,随口道:朕入府之际,大长公主在忙些什么?
元乔道:见幕僚,说及开朝后的事,陛下从何处而来?
街坊之间走了走,无事就来公主府了。元莞回道。元乔没有说实话,方才若是见幕僚议事,陈砚不会拖延。
两人心思各异,元莞也不再问,待孤鹜查一查就成,元乔言不尽其实,想来不是小事。
公主府内与宫城无异,也甚是冷清,上次过来没有在意,今日感觉到不同,她怪道:公主府略有些冷清。
元乔淡笑:府内仅臣一人,自然冷清了些。
元莞嗯了一声,没有在意,她在宫里也是孤单一人,可惜元乔不能入宫,她颔首。
或许皇帝来了,府内求见元乔的人少了很多,整个下午都不见元乔见幕僚。
临走之际,元乔令人折了几枝红梅给皇帝,皇帝眯眼一笑,接过红梅就走了,神色极为坦率。元乔目送她离开,无奈摇首,回府后,召来陈砚:人可走了?
应当走了,臣令人盯着,出了临安城再回来禀报。陈砚道。
元乔觉得头疼,豫王的心思令人看不透,藩王身份本就尴尬,她复又道:着人去见豫王,将话说得重些,与豫王府莫要有牵扯。
陈砚颔首应了,揖礼离开,身后脚步匆匆,来人急道:殿下,人不见了。
元乔不悦:何意?
臣令人一路跟着,不想出城后,就有人将人截走了。臣带人去追,发觉人又回到临安城了。
回到临安城?元乔不解,想起豫王往日的作风,心中担忧更深,吩咐陈砚:去找人,既然不愿走,就不要留了,也不用令人去见豫王。
作者有话要说:
圆碗:等着你来碗里来!
第38章威胁
皇城司办事历来谨慎迅速,孤鹜将人带回宫里,悄无声息,就连元乔也未能察觉。
人是皇帝让抓的,虽说不知为何,他照旧将人关在皇城司的牢里,皇城城司内势力错根盘杂,令人将知悉的人嘴巴都关严实了,元乔也不会知晓。
令人蒙上眼睛来审,因是大长公主的人,孤鹜不好动刑,免得给陛下带来麻烦。
冬日牢内湿暗,寒意从衣服内渗入肌肤,孤鹜令人剥了那人的衣裳,一桶冷水泼了上去,冻得那人牙齿都在发颤。
孤鹜道:名字、来临安城做什么?在他身上搜到入城文牒,人并非是在临安城内长住的,文牒上的名姓都是假的,不可信。
那人浑身发颤,冻得说不出话来,知晓自己身处险境,不敢随意说话,支吾道:我等是寻大长公主办事,你们若不放人、必有后难。
办何事?孤鹜皱眉。
我们乃是大长公主亲眷的家臣,你们可要想好了。
孤鹜不耐烦,亲自提了一桶冰水浇到他的头顶上,眼见着发丝上凝结着冰,厉声道:若不再说,可就将你扔进冰湖里活活冻死。
皇城司审问,就算不动筋骨也可将人折磨得死去活来,不到子时就问明身份。
人是豫王府邸的家臣。
皇帝早就歇下了,孤鹜不敢去打扰,等天明之际才禀报给皇帝。
豫王的人?元莞扬了扬下颚,落霞的手绕过脖子,给她整理好襟口,她觉得不舒服,自己去整理,顺口道:来京做什么,可曾惊动了大长公主?
孤鹜道:说是替豫王办事,给大长公主送了些礼,人是在城外抓回来的,想必此时大长公主已经知晓了,那您怎么做?
知晓又如何,她若来寻朕,朕也好问问是何礼。元莞心无畏惧,看着铜镜里自己身上的简单常服,眉眼闪过不羁。
她是皇帝,为何要害怕。
可曾说是什么样的礼?
孤鹜回道:未曾说,只道是一长方木盒,不敢打开来看。
一方木盒?元莞诧异,豫王千里迢迢送礼,必然是重大礼,置于木盒里会是什么?豫王直接送钱?
她疑惑不解,吩咐孤鹜:再问,朕必须知晓木盒里是何物。
是,臣这就去。孤鹜急忙退下。
一旁给皇帝更衣的落霞闻两人对话后,极为不解,大胆道:陛下与大长公主之前和解,眼下发生大事了?
落霞与孤鹜不同,居于后宫,眼见浅了些,担忧陛下又在大长公主手里吃亏。
gu903();且之前陛下受伤,大长公主日夜照顾着,情分犹在,也不似作假,她不明白,好端端地又为何同从前一样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