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以下犯上 九皇叔 2348 字 2023-09-23

笑与不笑,元乔都是看不见的。

反是元乔,说不出话来了,看不清元莞的神色,分不清这番话是真还是假,不过魏国长公主提过数次,她记在心,犹豫半晌,喉间堵得厉害,竟一句话说不出来。

元莞乐在其中,翻开奏疏,就读了一遍,等着元乔说话,停顿片刻,元乔不说话,她只好又读了一遍,元乔还是没有反应,她恼道:你可曾听我读?

声音略大,吓得元乔眼睫一颤,袖口里的手攥紧,低声道:对不起,你再读一遍。

神思不属,显然不在心,元莞只好又读了一遍,元乔脑海里空的,就连心口处也空得厉害,她都已忘了奏疏上所言,她想了想,反问元莞:你如何想的?

显然是未曾在意,元莞瞪她一眼,蘸墨道:此事不大,我来就可。

嗯。元乔答应了。

处理小事,元莞显然很在行,这么多年来学的也只有这些。元乔没有出声,听着书页翻动的沙沙声,还有元莞的呼吸声,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眼前人的神色,她阖眸倾耳去听,满目黑暗,唯有两人的呼吸声。

不知怎地,闲暇之际,想起元莞方才的话:魏国长公主总劝我出宫寻户人家嫁了,陆家有财,又不沾染朝政

陆家好吗?

陆连枝是何模样,她都不知晓,元莞在批阅奏疏,她站起身,一旁的若竹走来搀扶:陛下有事吩咐?

太医在何处?元乔问道。

太医在垂拱殿内,您要见见吗?

半月来太医除去太医院与垂拱殿外,连家都未曾回过,行踪也被人密切注意着,他知皇帝的秘密,就不能放心让他离开。

太医来后,元乔直接开门见山:卿且告诉我,眼疾何时会痊愈?

这些时日来皇帝并不着急,面对眼疾更多的是淡然,像今日这般开口问,还是第一次。

太医心知,陛下也着急了。他揖礼道:陛下眼前不过是模糊,并非是黑暗,平心静气,再过几日,就会恢复。

雪盲并非是不治之症,且皇帝也并非很严重,不过是暂时看不见,待休养好了,还是会恢复。

太医退下了,若竹在旁伺候,元乔面露苦恼,白皙的面上那股虚弱似是更严重了些,她不敢随意开口,就在一旁随意看着。

陈砚来时,元乔依旧陷于争执中而难以回身,听闻陈砚的声音后,她才徐徐回神:何事?

陈砚低声道:今日她回宫之际,有名内侍拦住她,两人至暗处说了一盏茶时间的话,隔得太远,不知说些什么。臣已监视那名内侍,您看她处可要问一问?

盯着内侍就成,必要时将人直接扣住,莫要将事态扩大。元乔吩咐。

不知怎地,她对这些事并不在意,元莞之心,太过明显,她若要夺回帝位,早就做了,也不会等到这时。

她至多就是嘴巴坏了些。

陈砚领了吩咐退下,元乔扶着若竹的手回到正殿,元莞手旁多了很多奏疏,想来是不能决策的,见人回来后,她将奏疏内容都说了一遍,元乔心思正了,自然与她解惑。

两人今日开始得早,不到亥时就处理完,元莞揉着手臂,想起周暨,顺口问道:可有周暨的消息?

元乔一顿,神色如旧,淡淡摇首:没有。

近日来,元乔所经过的奏疏都是元莞读来的,元莞不知,元乔就更不知晓了。

元莞反应过来后,就不再问,得空去问孤鹜,他或许知晓。

赈灾一事,时大时小,需看周暨的应变能力。

洗漱后,元乔坐在榻上,屏退若竹,听着元莞走动的声音,在人声渐近后,她摸着床榻站起身,元莞。

烛火下,元乔长发披散,秀发如锦缎光滑,乌黑连绵,或许是药力缘故,脸色比起以往苍白了很多,唇角嫣红,罕见的柔弱让元莞恍惚。

元莞怔怔看了两眼,而后生硬地别开脸:何事?

她惯来冷漠,元乔闻声就知晓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早些休息,明日陆连枝会入宫。

不用了,宫内枯燥,我已令孤鹜将人请至白楼。元莞说完,就要躺进自己的被子里,元乔面上闪过落寞,稍纵即逝,她也未曾看见。

停顿须臾后,元乔道:太医说还有几日,眼疾就可好了。

元莞冷硬地开口:那恭喜陛下了。

榻前的灯火噼啪作响,惊得元乔心口一跳,侧耳去听,又什么都没有了,她慢慢开口:元莞,你喜欢宫外吗?

不知怎地,最近与元莞私下里说话,她都会莫名紧张,情绪因她而变。

这种变化,很是怪异。

她知晓元莞对她的抵触,可是她心中还有些许希望,元莞留在宫里,她就可多看一眼。

血脉、身份一事终是解释清楚,元莞想要做什么,都可名正言顺。

然而,元莞的心思淡了。

元乔说话总是欲言又止,元莞猜不透,颇有些不耐:是何意思,有话直说。

元乔声音低了下来:你若喜欢宫外,可出宫辟府居住。

出宫辟府?元莞冷笑,想起今日那名御史的话,走下小榻至元乔面前,凝视她无神的双眸:你觉得出宫辟府,你的御史会饶过我?

热气扑面,元乔不适,往一侧避了避,元莞见不得她躲避,伸手就板正她的姿势,迫使她面对自己:你既然说话,为何又要躲避?

我、我元乔语塞,面对朝臣时的口若悬河,都被元莞吓跑了,只剩下张口结舌。

无措之际,仿若是个孩子,而元莞就是那个恃强凌弱的大人,面对元乔的无措,反而笑了笑,凑到元乔耳畔你也害怕我会对你的帝位不利?

你想多了话未说完,元乔就感觉耳畔一热,那股炙热的气息穿过耳膜,烫得她几乎就要坐不住,奈何元莞的手压制着她,她无法起身。

元乔面色发红、发烫,就像是被火烤的一样,努力让自己平静:我只是问问罢了。

问问?元莞呢喃,白日里内侍的话不可信,更像是来试探她的,元乔的帝位看似不稳,可她经营朝堂多年,心腹与人脉无法估计,就凭牢牢掌握在她手里的禁军,就可知内侍所言,不过是纸上谈兵。

她看了眼面前人,眼前闪过一抹狐疑,内侍莫不是元乔派的?

她定了定心神,将人直接按在榻上。

元乔感觉天旋地转,口中溢出一声惊呼,旋即感觉身上重了些,似有人压制而来。

元莞欣赏她的恐慌与失措,唇角勾了勾,眼中笑意蔓延:你将我留下,又将政事交给我,不怕我趁机复仇?你看你殿内仅你我二人,我若将你怎样,你是不会追悔莫及,后悔没有杀了我?

嘴巴又开始坏了。元乔整个身上都在发颤,伸手欲撑着坐起来。

gu903();元莞懂她意,反将她双手按在枕旁,眼中笑意冷至骨髓,幽幽道: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