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在前给朝廷献粮,起了领头作用,其他藩王不好漠视,都根据封地情况都献了少许,但都不及豫王多。各地捐献,以少聚多,凑在一起也是不少了。
得到粮食后,也未曾耽搁,直接送去受灾的郡县以解开燃眉之急。
雪灾一事完善解决,陈砚处带来的消息不大好,昨日那名内侍在宫内游走,就连殿前司的禁军也被他煽动了,人数虽说不多,可不保证时日久后,会不会发生大的变故。
陈砚道:臣之意是现在就将人拿下,防患于未然。
元乔觉得不妥:眼下将人拿了,他若一口咬定是元莞指挥,又该如何?
她与内侍说了许久的话,不难保证就是无辜的,陛下可要防一防,尤其眼下她接触朝政陈砚不好将话说全,那名内侍可疑,也是在见过元莞之后才四处游走的。
从皇位上被拉下来,有几人能够心平气和,元莞年岁不大,有报复心也是常事。
是内侍拦住她,而非她主动寻人,可见她也是方知晓此事,你莫要惊动内侍,仔细跟着,如何做,你该懂。记住,切莫牵扯到元莞。元乔不信他的话,元莞若真想夺回帝位,数日来不会这么安静。
简而言之,她若有心,只怕早就动手,不会等到今日。
陈砚劝不动她,只得领了吩咐去办事。
元乔想起不喜元莞的豫王,心中多了估量,询问孤鹜:豫王最近做什么?
豫王先是购置粮食,待送走粮食后,便整日在府内设宴,纳了许多歌姬伶人,挥霍无度,与旧日无异。孤鹜道。
元乔想不通哪里不对,或许眼睛看不见,思路被压制了,反应慢了些。
元莞不在,若竹便代了她,将奏疏一本本读过元乔听。若竹只会读,其他不懂,元乔习惯元莞在旁提意见,一人苦想之际,心愈发空的厉害,坐立难安。
耳畔是若竹的声音,却不知该如何批阅奏疏,若竹尽职地一遍又一遍地读,元乔都没有回应。等了许久,直到腿脚站麻了,元乔都没有再说话。
垂拱殿往福宁殿送些滋补的人参,内侍亲自送到寝殿,元莞趴在榻上看着陆连枝送的书,听闻是陛下,不觉皱眉,起身去看看。
将人参置于案上,内侍垂首,见人走近,才躬身行礼:臣受陛下所托,送来人参。
元莞看着熟悉的面孔,抬眼见廊下的宫人都在,便压低声音开口:你来何事?
内侍近前半步:陈砚陈大人令人跟着一内侍,在查他近日与哪些人交往,做了些什么。其中殿前司有人涉及在内,臣想问问,是否令他们警醒些。
能被人蛊惑,可见不长脑子,你提醒了这回,下回又该谁提醒。不用管他们,随他们去。元莞冷酷道,若没有脑子,告诫也是无用,她想了想,低声吩咐道:去盯着陈砚,另外那命内侍确有问题,且看看他要做什么,不可打草惊蛇。
内侍领命,担忧道:若牵连到您,可如何是好?
若不是元乔试探就无事,元乔长了脑子,不会轻易被骗。元莞并不担心,这几日来她二人几乎都在一处,她没有时间去试探这些,昨夜是自己想多了,现在想来,那名内侍要么是真心而为,要么就是故意拉她下水。
内侍应下,在殿内不好久待,将人参留下后就离开,回垂拱殿复命。
元莞想来抵触垂拱殿送去的礼,孤鹜求了数次,也只收下一对傀儡娃娃。
收下还不如不收下,将傀儡娃娃粘在台阶上,人人践踏,早就坏了,屋檐下的那只傀儡娃娃还是好的,只是颜色旧了些。
孤鹜并未出现,元莞就将礼收下了,令人颇为奇怪,元乔知晓后,随口问道:是何人去送的?
孤鹜道:是内侍赵良。
跟着他,你该知如何做。元乔吩咐道。
孤鹜不明白,大胆询问是何意。元乔耐心好,对于他的不解并没有恼怒,而是认真解释:元莞惯来抵触,今日为何就收下了?
您的意思不是您的礼好,而是送礼的人有问题?孤鹜猜测道。
我只是猜测,你且去查查就知晓了。元乔不再解释。
孤鹜令人迅速去办,垂拱殿的内侍在废帝之际都换过一通,留下的旧人不多,赵良算是一人,眼下出了差错,他自己也感到害怕。
****
晚膳后,元莞还是过来了,悄无声息。
元乔坐在案后,手中捧着手炉,若竹的声音不大,元乔恰好可以听见。
殿内仅二人,元莞进殿后,并未走过去,而是择榻而坐,悠哉地听着两人对话,若竹只读不说其他的话,而元乔也不会询问她的意思。
听了半个时辰后,若竹停了下来,捧着茶喝了一口,在此间隙见到元莞,如同看见救星一般,忙喜道:陛下,元姑娘来了。
第57章沐浴
元乔顿住,不知元莞在哪里,下意识看向四周,若竹道:您可用膳了。
用过了。元莞出声,目光随意地落在元乔的面上,脸色好了很多,不再那么苍白,不知怎地,想起昨日的陆连枝。
陆连枝与元乔有几分相同之处,端庄之人,只是性子差了很多。陆连枝开朗外放,爱与人交谈,而元乔则恰恰相反,内敛不说,甚事都会藏在心里,还惯爱逃避事实。
只是在容貌上元莞歪了歪脑袋,不觉将两人又做了对比,元乔素净,陆连枝淡妆得体,没有什么可比之处,她想了想,觉得自己无趣,竟将毫不相干的两人做比较。
天子与商户,是云泥之别。
元莞过来,若竹就将元乔一侧的位置让了出来,体贴道:奴去令人做了点心来。
元乔颔首,她便退出殿,元莞漫步走过去,目光盯着她一双眼睛上的白纱看:太医如何说?
太医所言,明日就可痊愈。元乔没有立即回应,反而道:你头可疼了?
我无事了。元莞不再问,随手翻开奏疏,元乔的性子避重就轻,既然不愿回答,想必离痊愈之际还早。她也就不再问了,随意看了几本奏疏后,才道:雪灾一事如何了?
元乔在案牍上摸索一阵,将几本奏疏递给她:灾情控制了,藩王也未曾拒绝献粮。
奏疏上所写都是各地藩王献粮数目,翻来覆去,唯独豫王大气些。不过豫王封地富庶,比起其他藩王不知胜过多少,比不过也是无可厚非。
她思忖道:豫王这次并未添乱,待到明岁,就会再度提及过继子嗣一事。
一旦自认有了功绩,在临安城内会愈发猖獗,元莞懂得豫王的心理,不过是仗着知晓元乔的秘密,不过豫王将手里最好的权势浪费了
若豫王心思正、手段强,废帝之际,又在临安,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可元乔宁愿铤而走险选择元淮,也真是好笑。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