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元莞语塞,干瞪她一眼:府门一关,我自己也很清净,那些人总不可越过门房来直接寻我。
宫城里办着刘氏的丧事,虽说不是大办,可来来往往总会听到些什么,不如府里自在。元乔素来不会勉强她,又有太后的事在先,她就不好强制将人留下。
刘氏棺木已送走,她试探道:那你可回宫,宫门一关,你照旧清净。
不想看到你。元莞冷硬地拒绝,见到元乔微弯的眼角后,心中一动,又忙撇开眼。
若照往常,元乔肯定保持沉默,待过了这阵再开口,今日却不同,反之温柔一笑:你在这里,我不放心,宫里安全些。
我非稚子,自己会保护自己。元莞倔强道。
元乔摇首:再者我不愿你见陆连枝。
这般直白的话说出来,元乔自己心口一震,再观元莞,她也是同样的震惊,而后斜睨着她:我又非你的后妃,见谁同你没有关系。
嗯,没有关系,可都说皇帝该霸道些后面的话,元乔就没有再说了,意思很明显。
提起皇帝二字,元莞更加不屑,讽刺的意味更加明显:你要霸道些,也无人管,你眼下敢将我掳进宫?御史那些老家伙会骂得你不敢开宫门。
掳进宫一词令元乔笑了,眼中光色潋滟着白日的清明,极致温柔,笑道:你会就范?
就范?碰你一下,你就会吓得脸色发白,就像木头人一般,还用我就范?元莞也不避讳,吓唬她两次后,已然摸清了元乔的软肋,言语刺激无用,摸一摸她比恶毒的话都有用。
这话太过露骨了。激得元乔当即就红了脸色,就连看人的眼神都变了,元莞得意一笑:陛下觉得是谁就范?
元乔不自然,摸到自己茶盏,借势掩饰过去,想到元莞愈发无耻,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她张口欲问,却不知问起,只得作罢。
府内皇帝仪仗还摆着,不好多留,亦不能当真将人掳回宫去,来日方长,不急在今日。
她起身之际,腰间的香球晃动,元莞这才看见了,眸色变了变,陛下伤好了吗?
嗯。元乔回答后,带人离开。
她走后不久,陆连枝就来了。
元莞头疼,后悔没有同元乔回宫,这里还不如宫中自在,让人去回话,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她低估陆连枝的耐心,拒绝一次后,还要二次、三次,甚至日日都会来,比起元乔勤快多了。
拒绝次数多了,就会令人起疑,不想同她说起城防军的事,就拉着她去御街走,马车漫无目的地往前驶去,御街之后,得见一匾额,上面写着花阁二字。
花阁二字映入眼帘,极为熟悉,且不说花阁的建筑构造,光是名字就令元莞好奇,急忙让车夫停下。
陆连枝顺势去看,见她颇为感兴趣,忙捂住她的眼睛:非礼勿视,赶紧走。
为何要走,听说这就是一寻常酒楼,非礼勿视?元莞好奇,陆连枝的反应与元乔所说不同,元乔肯定是在骗她的。她吩咐车夫停下来,要进去一探究竟。
陆连枝慌了:你不能进去。
白楼能进,为何花阁就不能进,午膳我做东。元莞瞧着此地建筑构造比起白楼更为奢靡精致,可以往只知临安城第一酒楼是白楼,可未曾听过有花阁。
她被陆连枝拖着不让下车,心里愈发奇怪。
花阁之外,货郎无数,酒楼少,胭脂水粉的店铺倒是不少,往来的行人也多。马车停于花阁外,吸引人也是不少。陆连枝窘迫,呵斥车夫快些走。
奈何车夫是元府的人,只听元莞吩咐,马车依旧僵持在原地。
陆连枝急道:这是男子玩闹之地,女子不可随意进。
元莞一本正经道:为何男子能进,女子就不能?是否对女子不公,且今上都是女帝。
说起道理来,陆连枝哪里是元莞的对手,对面的人舌灿莲花也不为过,她无奈道:你要去一人去,我是不去。阿爹晓得,会打断我的腿。
打断腿?元莞想了想,还是缩着脑袋回马车,心里默默记住这座花阁。
陆连枝这才拍着胸口坐回马车,同她解释道:花阁之内都是卖身的女子,只要给足银子,就可与人一夜风流,往往都被文人雅士视为不耻之地。
一夜风流四字让元莞陡然明白了,那日苏闻也在骗她,并非是什么酒楼,而是肮脏交易之地。她恼道:为何不禁止?
食色性也,古来有之,再者也有女子风流之地,你不知罢了。陆连枝随口道,发觉眼前这位废帝对于情.事想得很单纯,竟连花阁之地都不知晓。
元莞恍若学到了新知识,惊叹道:女子风流之地,那、里面做交易的都是男子?
陆连枝在她诚挚的视线内点点头,想了想,又添一句:女子风流之地,也有女子,并非都是男子。
明明说着不耻之事,元莞反应很正经,就像曾经在太傅手中读书听课一般,将知识都装进脑子里。
陆连枝觉得自己在教坏她,左右一想,她早晚会知晓,只不过眼下说得早了些罢了。
元莞学到新知识后,用过午膳就回府,令人去查一查花阁之地。
不想花阁没有查清楚,白楼的东家死了,少东家少不经事,一座酒楼就这么落到叔父手中,作为少东家,竟一分银子都得不到。
元莞并未在意,反是落霞愤恨不平地骂了几句,她忽而一动,唤来心腹:你令那少东家去状告叔父,要回酒楼。
落霞奇怪:您帮助那位少东家做甚?
不帮他,我帮自己。等那位少东家官司赢了,他不会打理酒楼,我便找人买下来。白楼之地,惯来是贵族爱去之地,到时会有不少银子进账。元莞摸摸自己下颚,尤其是那年与周暨去白楼,被赶了出来,可见白楼在临安城内时日久了,有自己的经济与人脉,这些是银子无法买来的。
她既已出宫,总得好好谋划,不能听之任之。
可是您有这样的想法,旁人也会有的,再者您有银子吗?落霞毫不犹豫地泼了盆冷水,那么大一座酒楼盘下来,肯定费不少银子。
元莞被她提醒后,想起元乔的库房,同落霞低声道:把那座库房卖了。
落霞:那不是您的。
钥匙在你手里,就是我的。元莞毫不犹豫地下决心,元乔抢了她的私库,她卖她的库房,也不为过。且在宫外,没有银子就寸步难行。
落霞感觉不好,她们只是暂时居住在公主府,哪里去卖主人家的珍品的道理,她耿直地劝说:陛下知晓,会不高兴。
无妨。元莞对元乔早就失去了畏惧之心,三番两次的试探后,对元乔多了一重新的认识。
外刚内柔之人,看着就是吓唬人罢了。
花阁没有继续查,她亲自去库房,挑些质量差些的瓷器去典当,挑来挑去,都觉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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