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办完事,秦固准备打道回府,走出几步,又想起个事来。

说好的珠宝首饰呢?这女鬼敲诈到他家小北头上来了,小北不在意,他不介意帮忙讨下债。

马春花:

她哭丧着脸,战战兢兢道:我骗他的,我没有珠宝首饰

没有?

秦固挑眉,再仔细看她两眼,顿时明了:难怪。

一个榨不出油水的穷鬼,那点儿破家当秦固也看不上,干脆放她一马。

阮北那头,虽然因为打算要告诉困困重生的事,前世那些不好的遭遇不断涌上心头,难免让人低落。

好在他学习还算专心,上课的时候集中注意力,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晚上放学,秦固来接他,带了热乎乎的关东煮当夜宵。

自行车秦固帮他推着,阮北侧坐在后座,翘着脚吃得开心。

董洋洋厚着脸皮蹭了半份,吃人嘴软,一口一个秦哥叫着。

阮北咬着萝卜块吭哧吭哧笑,秦固问他笑什么,阮北咽下嘴里的食物,笑道:秦哥好像情歌哦,情哥哥哈哈哈哈。

秦固斜昵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董洋洋笑得比他还大声,笑着笑着对上秦固微笑的脸,头皮一紧,默默扭过头,用好吃的关东煮堵住自己的嘴。

回去之后,阮北先回家跟妈妈说了一声,晚上在秦固家睡。

他们彼此经常互相留宿,阮妈妈没多说什么,就装了一盘洗好的新鲜樱桃,让他们带上去吃。

阮北的书包不知什么时候被秦固拎走了,那盘樱桃他接了过去,两人肩并肩往楼上走。

因为一早做好打算,晚上跟秦固好好聊一聊,晚自习时间阮北都在写作业,把今天的作业完成了七七八八,不会的题还是不会,明天到学校问老师同学。

至于为什么不问秦固,害,谁的竹马谁了解,他连考卷上都不写步骤,不会吗?当然不是,他就是觉得那些过程是可以简化的。

这样的人让他怎么讲题,太难为彼此了。

男孩子洗澡快,两人轮番冲了个澡,也没到半个小时,完了互相吹一下头发,就干干净净清清爽爽,面对面坐下,开始今晚的正题。

阮北抱着那盘樱桃,往嘴里塞了好几颗,不断在脑海里组织措辞,有些不知该如何说起。

秦固见他为难,便主动先开了个话头:下午我把那个女鬼收拾了一顿。

阮北眼睛一亮:打她了吗?让马春花也变独臂人!

打了。

秦固拿照片给他看:我还没动手她就开始哭,哭得可丑了,我就在她胳膊上戳了一下。

翻看过照片,阮北快乐地享受报仇的快感,让你欺负我,我可是有靠山的人!

这个鬼是个穷鬼,她说拿珠宝首饰跟你交易,都是骗你的。秦固说。

阮北又吃了颗樱桃,顺手给秦固也塞了两颗,含糊道:可她说她是富家小姐。

秦固轻哼一声,嗤笑道:都是假的,她是五十年左右的鬼,你算算那是那会儿是什么时候,哪来的富家小姐。

五十年?!阮北震惊了,原来不是马大姐,是马奶奶吗?

往前推五十年,马春花死的时候,大约是华国建国初期,国家比较贫弱的时候,人民整体不太富裕。

当然,也有家庭条件好的,可那种家庭,总不至于给孩子起名叫春花吧,他觉得,马奶奶生前可能是个村花。

但是、但是冉叔说,鬼魂过了七七就要不能留在阳世了。

秦固笑道:要是所有鬼都这么讲规矩,要我们这些天师干嘛,有的鬼执念不消,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投胎,滞留阳世,不作恶便罢,一旦危害到普通人,就该我们出手了。

阮北有点儿晕:地府就不管吗?任由他们留下?

秦固摸了摸下巴,挑眉道:谁知道呢,可能是管不过来吧。

阮北扼腕叹息:要是早知道就好了,冉叔就可以留下了。反正冉姨更在乎的是冉叔能陪着她。

不行的。秦固否定了他这个想法:滞留阳世的这些鬼,已经都错过投胎机会了,冉家夫妻若想修来世,冉玉生就不能留下。而且到底人鬼有别,纵使留下了,也不能长久相伴,对彼此都有害。

阮北叹了口气,也不知该如何评判好坏,留下的话,好歹还能见面,谁知道来世什么情况呢?可这对冉叔又挺不公平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冉玉生已经离开了。

那困困你认识鬼差吗?我想打听一下冉叔的情况。阮北想起冉姨曾经的托付,当初没当回事,现在竟有实现的可能。

我不认识,但小北你可以。

嗯?

秦固伸手在他眼角抚过:忘了我说的?阴阳眼能通鬼神的,如果你遇见鬼差拘魂,可以试着跟他打下招呼。

还可以这样?阮北惊诧不已。

当然可以,鬼差跟天师的工作内容也差不多,都是跟鬼魂打交道,我们是看不见他们,你有阴阳眼,又能交流,打个招呼他们又不会把你怎样,顶多不搭理你。

阮北琢磨了一下,默默道:人家是正式工,你们是临时工,没有编制。

秦固:以后不要跟别的天师这样讲。万一恼羞成怒被揍了就不好了。

阮北偷笑:我又不傻,跟你我才说呀!

那就说吧,不是要有事要跟我讲吗?秦固借机将话题引到今晚夜谈的主题上。

阮北的笑一下子僵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把果盘放到桌子上,擦干净手,拿了个枕头抱进怀里,整个人不自觉蜷缩起来,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嗯从哪说起呢?困困你知道重生吗?

重生?

秦固好歹也是新一代年轻人,就算不怎么看小说,也了解这个词的意思,顿时心有所感:小北你

我重生了啊,困困。

秦固没有表露丝毫惊喜,眉头慢慢锁紧,将他紧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团进自己手中,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他:那你的前世,过得好吗?

阮北抿唇,过了一会才小声道:不太好。

秦固眉头拧的更紧,突然问:我死了?

啊?你在说什么?阮北无语:哪有这么咒自己的。

秦固脸上带着怒气,也不知道在气谁,他说:我要是没死,为什么没护着你?

阮北瞬间红了眼眶。

gu903();他不想哭的,在决定坦白之前,就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甚至打了几遍腹稿,想用一种很平淡的,轻描淡写的语气将前世经历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