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有多珍贵,你应该理解我吧?居桐声音低沉,目光冰冷。
江岸雪忍住腹部的绞痛,声音低哑:艾亭可以背叛我,但是你不行!
你不行,只有你,绝对不行!
十一年的感情啊!从小学开始就是同桌,朝夕相处,多少个日日夜夜?考入一所初中,再入一所高中,又那么凑巧的被分配到一个班级。难道都是假的,难道这些年的感情一文不值吗?
居桐面无表情:我早就知道你藏了东西,像你这种聪明人肯定会留后手。你也说过你喜欢干果,巧克力这种食物,春游能不带吗?可我并没有在你背包里看见,这就说明你把巧克力藏起来了。
江岸雪听在耳里,发出讽刺的苦笑:你帮我,救我,只是为了食物吗?只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吗?
不然,我干什么白费力气?居桐发了狠劲儿,总算把匕首瞅了出来,江岸雪的身体一晃,倒在地上。
居桐:你还不明白吗?事到如今,能活着的只有一个名额!活到最后的那个人才能得到自由,我需要一个个把他们全杀了,包括你,这样我才能活着!
江岸雪费力撑着身体坐起来,眸光哀婉:找到了生路,我会让你先走的。
哈哈,先不说那生路到底存不存在,即便是有,你会让我先走?逃离的名额也仅限一人,你会让我先走?你以为我会信?居桐面目狰狞,森森冷笑。
我分人面包,人要杀我。
我真心待人,人背叛我。
我自作多情的以为你帮我救我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你却说,从一开始就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仅此而已。
江岸雪看清了,也死心了,只是还忍不住要问:咱俩,不是发小吗?
是发小。居桐望向黑漆漆的夜空,没有月亮,更没有星星,一片沉甸甸的死寂。
是仰望你,羡慕你,嫉妒你,永远追逐你的背影的发小啊!
江岸雪怔鄂。
永远的全校第一,永远万众瞩目的校草,自带主角光环的王子,你太优秀了。作为你的朋友,我因为你的优秀而自豪过,骄傲过,也因为你的万中无一而羡慕过,妒忌过,我被你压得喘不过气来,站在高大的你身边,总是能衬托出我有多渺小,你知道我有多累吗?
居桐悲凉而愤怒的控诉,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认识你,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也是认识你!
居桐愤然转身,留下一句再见了,江岸雪,阔步离开。
居桐!江岸雪大声叫住他。居桐留步,并没有回头。
谢谢你。江岸雪说,以前,总是你跑来问我问题,向我请教习题。终于,你也给我上了一课,谢谢你告诉我人性,谢谢你教会了我,人心险恶四个字。
居桐一路狂奔,他起先决定找个地方躲起来,后来一想,如果别人拖拖拉拉的不厮杀,等到时间一到,容采荷不就启动炸弹了吗?
哎呀!
大意了,就不该手软的!
他应该一刀结果了江岸雪,鬼知道江岸雪躺在那里能熬多久?如果他凭着一口气就是不死,20个小时一过,他拖着所有人去死,太尼玛狠了!
因为江岸雪最后那句话,想起这么多年的酸甜苦辣咸,他一时迷茫就走了。其实应该折回去给江岸雪补一刀才对!
想到这里,居桐决定原路返回,他刚走了没两步,迎面窜出来一人。那人应该只是路过,却一眼看中居桐手里提的背包,整个人都楞了一下。
那是班长的书包吧?史克目光沉了下去,看向居桐染血的双手,当场急了,你把班长怎么样了?
居桐从口袋里掏出匕首:要你多管闲事?
史克一腔怒火蹭蹭往上窜:你他妈还是不是人?整个班里,班长对你最好,你居然忘恩负义!
居桐最受不了这话,好像江岸雪的小恩小惠,他就要三跪九叩感恩戴德一样。
我的事不用你管!居桐阔步冲上去,一刀下刺,划破史克的手背。
史克一个狠扑,把居桐按倒在地,一顿乱拳打过去:我要给班长报仇!
俩人扭打在一起,没有了刀子的居桐根本不是常年打工出力气活的史克的对手。
居桐挣扎了两下就没力气了,再受到史克乱拳捶打,渐渐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史克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抢回背包,朝居桐跑来的方向走两步,一眼瞧见后院扶着地面起身,摇摇欲坠的江岸雪。
班长!史克惊喜若狂,迈着两条大长腿跑过去。
别过来!江岸雪手臂一挥,亏得史克躲得快,不然肯定得被拍倒在地。别看江岸雪有伤在身,打人的力气可真不小。
史克都惊了,缓了三秒钟才弄清自己是谁:我是来还你包的。江岸雪看着史克递出的背包,冷锐的凤眸划过一道厉色:你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吗?
大概知道。史克说,吃的吧?
江岸雪:你不饿吗?
史克:挺饿的。
既然如此,你非但不占为己有,还特意跑来还我,怎么,下毒了?江岸雪眼底透出森森寒光,书包底下藏着毒蛇?书包被汽油泡过,就差你一道明火了?
班长,你在说什么?史克都听蒙了。
他觉得,江岸雪变了。从那个温柔如水,待人真诚热心的人,变得面目全非了。
江岸雪敛起冷笑,问道:居桐呢?
史克:打晕了。你放心,我没有恶意,如果不是你那包果味软糖,我撑不到现在。
江岸雪将信将疑,他接过背包,喘了口气站直身体。
史克急忙上前搀扶:还能走吗?
江岸雪不答反问:能干活吗?
当然能。身强体壮阿德史克绝不是盖的,他秀了秀自己浑身的肌肉,要我背你?
江岸雪被史克扶着朝前院的方向走,他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在逐渐泛白的天际的照耀下,显得异常莹白,唯恐下一秒就要蒸发似的。
我活着对你来说是种威胁。江岸雪突然说道。
史克看他一眼,面不改色道:我史克虽然野了点,但有良心。班里的人讨厌我,给我起了个屎壳郎的称号,哼,幼稚!
江岸雪没说话。
史克沉默了许久,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班长,谢谢你。
江岸雪莫名其妙:什么?
我为了打工赚钱,经常逃课,老师给我记了一大堆处分,同学给我打上不良少年的标签,教导主任要我退学。史克顿了顿,看向江岸雪,是你出面跟校方求情,又联合班里的同学上述,教导主任才作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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