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涵和绿荫一瞧桌上的簪子,拿起来两相对比,果然是十分相像,乍一看还真看不出不同来。
花羡鱼道:“我们家的人自然是护持我的,你们家的人才是说‘公道’话的。现下你们倒是说句‘公道’话,我到底拿了那支簪子同人私相授受了。”
康敏站起来,道:“怕是韩小姐和她的丫头也说不清楚了。也罢,那就请你哥哥和他丫头来对证。”
韩涵也是一时被怒火冲晕头,如今在回想也知道是自己鲁莽,只是不待她想明白该如何应对时,就听丫头打起帘子,报道:“韩大太太来了。”
众人回头,果然见秦夫人行色匆匆进来了。
才闯了祸,现下又被母亲抓个现行,韩涵心头也发憷的。
康敏冷笑道:“嫂子来得正好。俗话说‘树要皮,人要脸。’今日就是嫂子想息事宁人也不能够了,大家三口六面,撕开了脸面也要对个清楚,给上下里外的人都看明白了。我们家不怕臊这一回,没的几次三番地让人作践了。”
秦夫人原先以为是韩涵得了教训不服,回头来寻花家的不自在,可现下听康敏的腔调,事儿似乎又不是为了先前那件了。
与此同时,韩涵的奶娘张嬷嬷前才见韩涵奔拦风居去了,没一会子秦夫人也过去了,心里正得意,暗道:“我们家大太太最是护短的,这番去只怕花家要不得好了。”
想罢,张嬷嬷就赶紧往大厨房去告诉她姐姐。
这会子功夫,正是厨房里手闲的时候,几个老娘婆子都在里头烧着柴火取暖闲话。
王宝山家的见张嬷嬷兴冲冲地来,便知定是有事儿了,拉着张嬷嬷到外头耳房说话。
张嬷嬷幸灾乐祸道:“成了。涵姐儿前脚跟才去,大太太后脚就跟着过去了。这花家人以为得了理儿,却不知我们家的事儿,太太最是护持涵姐儿的,敢在我们太太面前说涵姐儿的不是,那是自寻其死。花家这回铁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今儿的饭食你只管往外扣,就是他们花家再告到太太面前,太太也不能再理会了。”
王宝山家的听了,喜出望外道:“果然?”
张嬷嬷斩钉截铁道:“如今还在花家闹的,如何假得了的。”
王宝山家的一时也乐祸幸灾得很道:“我才想着这回不但在花家上头没得好处了,就是二房那里也不能,正愁不知还能从那里得好处呢。”
这老姊妹俩说得是欢天喜地,全然没瞧见宁氏院里的张婆子过来,躲在不远处把她们的话都听去了。
张婆子听去了张嬷嬷她们说的话,自然要给宁氏回的,又因前番几次来问饭食的事儿,得了多少脸色的,早就将大厨房的人都恨上了,故而回话时又添了一篇话。
宁氏听了气得摔了一个茶盅,“什么东西,一个个都拿我们家的人不当回一事儿了,是个东西都敢往我们头上踩了。”回头就要带上人去砸厨房,“大家都吃不成,这才都省事儿了。”
宁氏身边的一个管事娘子叫老白家的,忙劝道:“奶奶万万不可。打了他们家人的脸自然是出气,只是因此得罪了当家的大太太,就不划算了。”
“都让人作践到这步田地了,回头就要逼着我们家街上乞讨做花子了。还顾得上得罪谁,不得罪谁的。”宁氏说着,便哭了起来。
老白家的道:“奶奶别急。没听说花家也受这气了吗?如今正被大房母女欺凌呢。可谁不知老太太最是心疼他们家的,只要奶奶到福康堂去告诉老太太。这事儿一准到不了奶奶身上了。”
宁氏一听,眼泪就止住了,“没错,就是这话。”
说罢,宁氏吩咐奶娘照看好女儿韩诗,便忙忙出了院子,往福康堂去了。
到了福康堂,就是见韩太夫人正同楚氏说着长篇的家常,宁氏上前见礼。
宁氏是个心里藏不住委屈的,才一落座便迫不及待把事儿说了,最后还可怜道:“我们家就罢了,可怜姨妈一家也跟着受厨房那起子小人的罪。”
楚氏根本就不知,所以听了只怔个不住。
韩太夫人是真心要待妹妹一家好的,没想却有人在背地里打她的脸,可想而知韩太夫人心中是个什么滋味。
韩太夫人问道:“我说怎么这两日你们家两个鱼丫头不来我这用饭,原来是事出在这。妹妹你怎么不同我说?”
楚氏讷讷道:“我也是不知。”
韩太夫人重哼了一声,“可见素日里,在我瞧不见的地方,还不知他们是怎么作践的你们家。你只管放心,有我给你们做主。”
宁氏忙又煽风点火道:“可不是,如今大娘和涵姐儿还正在拦风居,拿问姨妈家的不是呢。”
“什么?他们这是想要做什么?”韩太夫人气得声音都哆嗦了。
作者有话要说:当初设计韩涵这个人物时,基友说这炮灰没点水平。其实韩涵的作用并非是炮灰,她的存在是就像是前世的花羡鱼,她们两人一个性子,让亲们知道花羡鱼因这性子吃了多少亏,也对比出花羡鱼今生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