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行了,你赶紧走吧,别逼我报警。
小孩儿,你快走吧!范春娟怕陈明辉年轻气盛,忍不了这口恶气,忙出来劝人。她一边拥着陈明辉往外走,一边小声道:你一个小孩子大老远出来做生意,这边又没什么人脉,马经理报警的话,我怕你会吃亏。不管怎么样,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虽然他确实没给范春娟回扣,但此事闹起来,对他百害而无一利。不知道中途又会横生什么枝节,耽误多少时间。但现在,陈明辉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这口气,陈明辉也只能先咽下,阿姨,我明白,谢谢你。
范春娟望着陈明辉破旧的衣裳,打了补丁的薄棉鞋,一看就知道没有多少棉花,里面的脚不知道要生多少冻疮,还有那张冻得通红的脸蛋,深深叹口气。
也是你倒霉,赶上马经理家里出事心情不好,要不这事他一定会好好调查还你一个清白,必不会三言两语就受赵佩蒙蔽。范春娟无奈道:算了,不说了,说这些都没有。事已至此,我看看能不能想法子帮你直接联系玩具厂商那边。下周三他们还会过来送货,我看能不能帮你问到厂商地址,你要是能直接和厂商搭上话,利润也许能更多些,倒也算因祸得福了。
要是能成的话,我请阿姨你吃饭。陈明辉赶紧道。
范春娟慈爱的看着陈明辉摇头,不用,我就是看你可怜,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养家,单纯想帮帮你。说着去揉陈明辉的头。这一揉,碰到陈明辉的额头,范春娟吓了一跳。
你头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不行,这么高的温度肯定得去打针,别烧坏了。
陈明辉忙道:我本打算从你这里拿了货就去打针的,没想到竟碰上这茬,算了,我一会儿就去打针。
范春娟担心道:你快去打针吧,厂商那边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办妥,下周三我们下班点你在百货大楼后门等我。
那这事就麻烦范姨你费心了,我就先走了。
范春娟返回百货大楼,就见赵佩和只斗胜了的公鸡似得,昂首挺胸,斜睨着眼睛。
喏,这是五元钱,这套小汽车我要了。赵佩高高在上的态度,似施舍似恩赐。
范春娟一把抓起那包瑕疵品塞进柜台,扭身冷哼,不卖。
凭什么不卖?赵佩尖锐的质问道。
范春娟冷笑,就凭这柜台卖货的是我,我不想卖就不卖,想卖给谁就卖给谁。
你还不死心,还想卖给那个乡巴佬,绝不可能,经理都不许百货大楼再和他做生意了。
就是不卖他,我也不卖给你。范春娟讥笑,当然,你也还可以再去找经理逼着我卖给你。
赵佩心知肚明马经理绝对不会插手她们这些女人间的小磕小碰,事实上,今天马经理能出头,完全是她赶得时机好。马经理家里出了事,正焦头烂额,心头憋着一股火无处发泄,这才给了她有机可趁的机会。要是真换了平时,以马经理的作风,一定会彻查此事。
所以赵佩不敢再闹到马经理那,只能突自生气,眼睛气的差点没冒出来。合是她忙了这么半天,都做无用功了?
陈明辉跑出百货大楼,却并没有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去打针,而是背着背包先去了邮局,给钱宇邮了封信,告诉他自己可能要比预定要晚一个月回去。
之后他又在海市大街小巷游荡,看还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买卖。虽然范春娟答应帮他问厂商联系,但陈明辉也不想坐以待毙,万一要是不成呢。他要是自己可以寻到新的路子
陈明辉倒是看中几个新生意,但他口袋中的本钱实在太少。
比如海市有许多皮鞋商铺,里面的皮鞋款式新颖,质量也好,但同时价格也昂贵。从二三十块到一百多块价格不等。
陈明辉手里只有九百多元钱,想做皮鞋生意,只能进货三十双。这三十双皮鞋肯定不能在海市卖,人家有商铺,怎么会来花高价买同样的却比商铺里贵的东西。不在海市,扔去朱市的话,一双鞋加价三到四块,三十双皮鞋才能赚九十到一百二十元,没有玩具利润高不说,去掉来回三十多元的车票,根本没有赚头。这也是陈明辉一开始没有选择做皮鞋的原因,别看玩具利润小,可它本钱也是少,同样的本钱,可以进三四百件玩具,一件玩具加五六角钱,甚至有的还能加一元钱,那么全部卖掉,也就有二三百多的利润。他本来准备多折腾几趟,攥多些本钱,再做皮鞋倒卖的生意,只要一趟带足够多的皮鞋,利润肯定是非常大的。
没想到却人算不如天算,突发了意外。
这晚,陈明辉到底扔睡在火车站里,他都失业了,自然更舍不得花钱住招待所。至于针也没舍得打,仍旧吃的扑热息痛对付的。倒是在小摊上足足喝了一肚子热水。
身上忽冷忽热,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可避免想到钱宇,陈明辉就开始想他了。也不知道钱宇在家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听他的话好好吃饭,那些肉和鸡蛋别舍不得吃,一直存着等他回去。那可不行,他那副小身板,比麻杆粗不了多少,风一吹就似要倒。
这日课间,徐思捅捅同桌郝莹,听说了吗?钱宇他妈改嫁了,在他爸死后不到一年,他妈就要和别的男人结婚。我妈说了,这种女人叫不守妇道,搁前些年都该沉塘淹死。
本该被关在家里的郝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又获得了重新回到教室读书的权利。
她听到徐思的话,双眼顿时充满恶毒,立刻问:陈明辉知道吗?
徐思迟疑道:应该不知道吧,我听说陈明辉又走了,是不是又去镇上找龙哥了。我记得从前每次他从龙哥那里回来都能弄到吃的给你送来,大多数时候都有肉,也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弄到肉了?
徐思边说边睨了眼郝莹,怨毒一闪而过,别有深意道:不过就算弄到也白扯,这回,他可不会给你送来了,弄到多少好东西都得给钱宇。
贱人,□□!郝莹恶狠狠的骂着,两眼皆是狠毒,她高声道:怎么会有女人这么不要脸,男人死了没多久,就迫不及待改嫁。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对于钱母改嫁一事,班里已经传了好一阵流言蜚语了。郝莹一说,同学们就知道她说的是谁,集体向钱宇看去。
钱宇的课桌上摊着教材,他手执铅笔不停写写算算,仿佛没听见郝莹的话般。
郝莹见钱宇不敢还嘴,知道他怕了心虚了,声音更加尖锐刻薄,呸,不要脸。这可真应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妈就有什么儿子,当妈的没男人不行,当儿子同样也是,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勾引男人!
钱宇的笔停了,握着笔的手上青筋毕露。
啪一声,启明将钢笔拍在桌子上,冷冷道:郝莹,这是学校,不是你们家坑头,可以随意扯老婆舌。
还有,关于情书的事我和陈明辉都解释一遍了,今天就当着班里同学的面再解释一次。那封情书,是钱宇和陈明辉打赌输了,陈明辉故意捉弄钱宇逼他写的,就是想看他出丑觉得好玩。什么谁喜欢谁,那根本没有,就是恶作剧。谁要是再敢拿这个说嘴,等陈明辉回来我会如实相告,以陈明辉的脾气,绝不会善罢甘休,不想惹事的就给我老实点,多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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