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出去。
河灯有莲花、年年有余、五福捧寿诸多样式,在水流中焕发着盈盈光彩,煞是悦目。
在不该出现的时节,它们出现了,将水面装饰得流光溢彩,华美如梦。
晚渔出神片刻,转头对顾岩陌绽出甜美的笑容,“真好。”
他一笑,握紧了掌中那只绵软的小手,柔声道:“等元宵时,我们再来。”到时,让她看水上烟火。
“嗯”
无病却忙碌起来,在船上来来回回地跑,全然是等着河灯靠近船只的样子。
夫妻两个笑起来,一来一回地随着它走,一再告诉它只是用来看的,不可以抓到船上。
小家伙却不信邪,等一只鲤鱼灯靠近的时候,大有扑过去的意愿。
这时节下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顾岩陌及时俯身搂住它,傅晚渔赏了它一记凿栗。它这才很郁闷的老实了。
但是没过多久,一盏鲤鱼灯就送到了坐在船头的它跟前。
它坐在那儿端详、琢磨了一阵,渐渐地便兴致缺缺,末了,竟是一爪子把灯拍飞到水里。
夫妻两个开怀而笑。
整晚,顾岩陌都是前所未有的愉悦,傻子都看得出来。
但是,回到顾府,听得进之的通禀之后,俊脸便垮了下来,“威北候要我今晚就把沈宅的事儿办了”
进之称是。
顾岩陌摸了摸下巴,回了内宅,把这事情跟晚渔说了。
傅晚渔好一番幸灾乐祸,“我晓得,你们都是洁身自好的人,可是,君若已是我的手帕交,我也是不明白了,你们在矫情什么”
矫情他才没有,他只是秉承着一向不理会女子事端的原则处世罢了她除外。到眼下,那个大舅兄的心思昭然若揭,摆明了给他立威呢。
心知肚明又能怎么样他还能拒绝不成看在他傅仲霖还是个病秧子的份儿上,这次就忍了吧。
只是这时间定的忒缺德,怎么偏要今晚让他办妥
他跟小九走到两情相悦的今时今日,真不容易好么
那个大舅兄,简直是他煞星。
回头得把这笔账找补回来。
他磨着牙,却是笑微微地握住晚渔的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晚渔倒是无所谓,当即点头,“行啊。就不带无病了,这小子折腾一天,真该好好儿歇歇了。”
“这是自然。去哄哄它。”顾岩陌在她眉间印下一吻,转去更衣。
大舅兄委派的差事,当然要做得尽善尽美,好到他下次不好意思再麻烦他的地步给个宅子设机关消息、布阵,于他真是太大材小用了,懂行的人一看便知。
这回他尽心做了,到下回,他傅仲霖总不好意思再做用宝刀杀牛的事儿。
那边的傅晚渔倒是有几分期待,想亲眼看看他如何能在壹夜之间全然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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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明天继续甜继续虐渣哈晚安
第47章
天色已经很晚,沈家内宅的人已然入睡。
顾岩陌和傅晚渔游走在外院、内宅的屋顶上,步调优雅轻灵如猫。如此,是为了更直观地了解此间格局。
这里地段不错,是个三进的宅院,占地面积不小,透过那份底蕴,看得出,旧主定是出自书箱门第。
心里有数了,顾岩陌要下去部署,傅晚渔则拉了他一下,随即摸出他随身携带的小酒壶,这才对他摆一摆手。
顾岩陌笑了笑,微声说句“悠着点儿”,无声无息地离开。
时值月末,湛蓝的夜幕上,只见流云、星子。
傅晚渔打量着内宅,不难揣摩出,梁氏与君若同住在正房。数年母女分离,眼下团聚,怕是恨不得朝夕不离。
如果可以,她也想每一日陪伴在父亲身边。
这般离奇的团聚之后,有些话说开了,她才发现,父亲只把她当不可失的女儿,而她以前,则把他当做父亲和帝王身份相溶的至亲,由此,很多事便在认知上出了偏差,有着一些没必要的顾虑。
父亲无疑是孤独、寂寞的一个人,真应了那句高处不胜寒。
他自然也有着莫大的缺点,对于别的子女来说,他有时甚至是残忍无情的。
他在乎的儿女,他心上的瑰宝,名义上都已离开了他临颖和五皇子。
她要怎样帮父亲解决立储之事父亲还在犹豫着,但迟早会拿出个章程。不论如何,她会倾尽全力,助他如愿。
岩陌也会如此。
整个沈宅已经沉睡。
她移步到离正房较近的一所小院儿的正屋上,喝了一口酒。
她想着,如今的君若,需要面对、提防的事情依然不少,但一定是充实、喜悦、有斗志的。
岩陌说的没错,君若与倾雪有些相似甚至相同的特质:聪慧、倔强、坚韧。
倾雪面部的疤痕,平心而论,并没多严重,但对于一个容貌才情皆出众的闺秀来说,面上便是落下一点点疤,都可以成为了不得的大事,何况好几道。
那件事,是倾雪有意为之,为了离开那个家,宁愿付出些沉重的代价。
倾雪携母亲离开家族之后,过得不错,母女两个都有些做生意的头脑,只用了一半年的光景,便有了些积蓄。自然,她是派人暗中帮衬了一些。
至于相见,倒是真没想过。
她并非怀恨重生,身死前,只觉疲惫,已经放下了尘世中的一切。在如今看来,这重获的新生,倒更像是弥补父女亲情、寻回错失的良缘。
倾雪会为了临颖的死伤心一段时间,但不会就此消沉,绝不会像父亲和岩陌一度那样明里暗里的作妖。
知己,不遇便是憾事,失去了也是憾事,但不会成为影响生涯的理由。意义不同。
就这样吧,远远地看着,倾雪过得好,她在心中送一份锦上添花的祝福,过得不好,委婉地帮衬一把。
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喝了几口酒,傅晚渔回到沈宅外院。
一个暖阁收拾了出来,居中放着一个格外宽大的花梨木桌案,此刻,顾岩陌正站在案前绘图。
傅晚渔走过去,凝眸看了一阵,手指落在一个标识上,“要用火`药”
顾岩陌嗯了一声,“凌家一个个的,都恨死了沈君若和我们,出手定是一次比一次重,阵仗大的时候,就得用些不常见的手段。”
“但这阵仗也太大了吧吓到君若怎么办”
“”顾岩陌斜睨她一眼,“要到什么时候,你也能这么关心我”比起赔上小命,受点儿惊吓算得了什么况且,到时总不会没人提醒内宅的人。
傅晚渔理亏地笑了笑,却道:“我不是在给你做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