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塞尔被亲的心头一荡,整个人都要飘了,但偏偏他老脸皮厚,一点儿看不出来端倪:你少哄我,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又秃又胖的丑八怪。
林西心虚:emm,我真没这么想,你别污蔑我。
希塞尔:哼!
林西就道:那你说吧,你要怎么样才会开心?
希塞尔一喜,面上却绷住了没动:你等我想想。
希塞尔其实早就想好了,现在这样,就是在装,他不想让自己的司马昭之心暴露得太过。假意思索了一分钟,等到林西都不耐烦了,希塞尔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意味深长地往他耳边凑:这样吧,你晚上再陪我来一趟,来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林西深深看了他一眼,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笑:好的,可以,只要你别后悔。
【希塞尔将军,您剃光头是为了检验颜值?】
【请问,做没有羽毛的鸟儿是什么感受?】
【您为什么会想到脱毛?这是属于不死鸟特殊的习性吗?】
很多年以后,当希塞尔接受采访,听见这些仿佛智障一样的话题,他都会想到今天,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觉得,就算自己不会改变主意,至少也要学着不那么嘚瑟。
但谁能预知未来呢,就算希塞尔厉害得像神仙,他依旧不能预料到这即将降临的秃脑门厄运。
林西他们掉落的这颗星球并不小,从矿山到市中心,他们整整开了四小时的车。
当到得那座大宅门前,太阳都已经西落了,橙红的光从天边洒下,将面前那条石子小路都映得不真实起来。希塞尔站在路的尽头,远远看着门,大约是近乡情怯,有那么片刻,他连魂都飞走了,整个人像踩到了云端上,脚下起起伏伏无所依托,虚软地无法迈出脚步。
第80章父子相见
只要是**凡胎便会紧张,更何况是去见那个打从有记忆开始,就没见过的父亲。林西虽然亲缘关系淡薄,但这一点儿共情能力还是有的,他看看希塞尔,也不催,只是伸手,扣住了他的十指。
林西的手指纤细,但此刻却像是带着无穷的力量,被他牵住,希塞尔加速跳动的心,也慢慢恢复了平静。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虚浮的脚步也重新恢复了稳健。
他深吸一口气,脚步虽慢,却异常坚定地朝前踏出。
希塞尔一步一步走到门口,尚未敲门,便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息从门上传来。他顿了顿,几乎是同时,盯住了门上突然烧出来的洞。火红火红的,泛着粼粼的光,乍一看来,就像是门后镶嵌的一块宝石。
看见这个东西,希塞尔陷入了沉默。
他盯着这宝石看了好一会儿,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你
喵~
希塞尔刚一开口,门就迅速地开起了一条缝,一只长毛小猫被丢了出来,打断了希塞尔没说完的话。就算是一只猫,他也是知道欺软怕硬的,看见希塞尔的那一刹那,它脑瓜子不屑地一撇,翘着尾巴走开了,它一直走到林西身边,才把高傲地姿态放低,在他脚边蹭了蹭,随后抱着他的脚腕,摊成一张猫饼。
这只猫颜值高,毛还长密,软绵绵地撒娇卖萌,就很成功夺走了林西的注意力。小妖精一下取代了希塞尔的地位,被林西爱不释手地抱在了怀里。
好可爱,毛绒绒的。林西把它举高高。
希塞尔被甩开了手,心里就很气,再听到林西夸它毛多,希塞尔的心态一下就蹦了。
呵呵!希塞尔冷笑着,凶狠而迅猛地对着那颗宝石捣了一拳。
大门直接被捶了个对穿,门那头的人没有防备,眼睛上顿时出现了一圈阴影:果然是我儿子,一点儿没变,还是这么讨厌长毛的东西。
希塞尔并不说话,横眉冷对地瞪他。
克莱斯就更高兴了,儿子还会瞪他,这样看来,分开这些年,一点儿没让他们两个产生隔阂:来来来,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
克莱斯挺想儿子的,但想了这么些年,就也不是很稀奇,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两人,他只盯了希塞尔一小会儿,目光的重心就彻底转移了。
克莱斯看着林西,热情地问道:小伙子,我是克莱斯,希塞尔的爸爸,你是
林西·弗雷德
我媳妇,我们领过证的。希塞尔抢答。
林西没有能说的了,只看着克莱斯。
林西以前在视频里看过这个人,也知道他跟希塞尔长得并不像,希塞尔更多的遗传了他的母亲。但即便五官完全不同,也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不是父子,因为,他们有如出一辙的气质和发色。
林西在看克莱斯的时候,克莱斯也在看他,当然,跟传统的父亲不同,克莱斯并不会插手儿子的婚姻,相反,听见希塞尔这么早就结婚了,他还觉得很高兴
他们一家子可没什么说甜言蜜语的天赋,想追到心上人,除了靠脸,就只有等好运气自己来找他。
就比如他自己,当初为了追求希塞尔的母亲,可是生生耗了二十年,每天思考着怎么偶遇,怎么暗地里把情敌解决,才终于得偿所愿,娶回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比来,希塞尔的运气可真不错,他当老爸的,也没有什么能再挑剔的了。
他看看林西,在空间纽里掏了两下,拿出了一张卡。
嫁、嫁妆?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不在,就现在补上吧。
林西就很心安理得,一手抱着猫,一手接过希塞尔的陪嫁:我明白的,我会好好对他,一定不会让他受委屈。
希塞尔:我现在就在生气!你快把猫放下,我是鸟,我基因里就写着我讨厌这种丑八怪!
林西:唉,我瞎了,听不见。
叫希塞尔这么一闹,本来应该很紧张的认亲也变得轻松起来,他叫了一声爸,又把那只猫远远丢到了门外,才拉着林西往里头走。
毕竟是打从生下来就没见过面,即便他们两个都很努力地想破这份隔阂,气氛一时也亲昵不起来,他们坐到沙发上,静静对视了一会儿,相顾无言。
不能说是尴尬,只是充满着小心翼翼,就好像是刚睁眼的小雏鸟,一点一点从窝里探出了头,然还未看清这个世界,就被吹来的风吓得缩成了一团。
三人沉默坐着,谁也没说话,最后,还是克莱斯咳嗽了一声。
他说:那什么,别干坐着,你们跟我讲讲,你们是怎么掉到这里来了。
希塞尔看了他一眼,反问说:那你是怎么掉进来的,为什么不出去?
克莱斯没有瞒,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这事儿说来就长了,我不知道艾德里安有没有给你看过我留给他的视频,如果没看,我就得从头给你说,不然讲不清楚。
希塞尔思索了片刻,没有回答,只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你是我爸,按理说来我是应该相信你的,但事关重大,你配合我一下,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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