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塞尔看看他爸,见他爸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里,转头,飞快地舔了下他的耳朵:不干什么,干你。希塞尔一说完,就挺着背向前走,他背脊挺得笔直,如松如柏,好一副人模人样。
林西:
林西脸红一阵白一阵。
妈的,王八蛋,臭不要脸的大猪蹄子。
希塞尔的五官都遗传了他的母亲,可想而知,他母亲有多好看。她静静躺在冷冻仓里,像睡着了一样,肤白如雪,唇红如丹,纤长的睫毛点缀着阳光,美丽得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让人心惊。
希塞尔看着,没说话。
林西站在她身边,不动声色地把手按在了冷冻仓上,他放出一缕神识,细细查探埃莉诺的身体,确实,跟克莱斯的话相差无几,埃莉诺的意识完好,但身体严重受损,生命力濒临终结,若非有冷冻仓,希塞尔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林西做的小心,却没有特意瞒着希塞尔,他能感觉到林西放出了神识。
怎么样?
希塞尔等林西收回手,这才转过头,用目光问道。
林西点点头,让他放心。
陪着埃莉诺说了会儿话,林西和希塞尔才离开了医疗队,走之前,克莱斯把房屋门禁和星球分布图留给了他们,自己则留下多陪陪妻子。
希塞尔揣好东西,拉着林西走了出去。
离开医疗队大门,是一处林荫小道,道路狭窄且长,到处洋溢着草木的芬芳和融融暖阳,他们并肩走在里面,脚下是踩过泥土时发出的沙沙声,安宁却不寂静,让人从心底放松下来。
怎么样?我母亲,她有醒过来的可能吗?希塞尔问道。
林西点点头,说:有,她的魂魄保存的很好,神识也没受损伤,只要有合适的身躯,就能让她醒来,这样,你明天带我去看看仿真人吧,我
林西摩挲了一下那张图纸,倒也不是有意瞒着,只是解释起来很复杂,便干脆找了个便于理解的借口:我知道怎么炼制人类身躯,说不定能找到仿真人的问题,你明天带我看看,可以吗?
可以。希塞尔目光一转: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应该也想到了。
林西看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深沉,顿时明白过来:如果你说的是那件事,那确实,我想到了,我以前的世界也有类似的邪术,我之前没往这上面联系,现在想来,这两种东西是有相似之处的。
嗯,是这样,如果我们没有弄错的,我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希塞尔挑眉笑了一下。
他垂着头,眸色有些深,微微扬起的眼尾,透出几分狡猾:你觉得呢?
确实是个机会。林西认真说道:等回去以后,我们好好想想,然后,我们还得出去转转,看这里为什么出不去。
林西是很认真地在考虑问题,没发现希塞尔越走越慢,最后,停在了一棵树旁。
林西。希塞尔一边叫着,手朝前一伸,拉着他的腕往后拖了两步。
林西没有防备,被拽得一个踉跄。
怎么了?林西撞到他身前,后脑勺磕在胸口。他稳了一下,要往前踏,却被希塞尔的胳膊圈住腰,生生按在他胸口。这姿势不太好,林西动弹不得,只感觉希塞尔把下巴搁到了他的颈窝,头却转不过去,看不到他的表情。
没怎么,就是想知道你刚才怎么做的?你的手明明一直在我背上,我没见你挪过位置。
林西脸一红,支吾着不肯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快松开手,我要出去看看,这里为什么只进不出。
希塞尔不肯,头转了个方向,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侧:你不说就不说,我自己试试就知道了,你放心,我不像你那么没良心,我不会弄疼你的。希塞尔的声音又低又哑,吐词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会好意。
林西一惊,捏住他要往下的手,紧张得道:我告诉你,你别乱来,我就是把精神力具象化了,不难,你也可以做到的。
哦?是这样吗?希塞尔恶劣地笑着,具象化的精神力,熟练地从林西脸颊慢慢向下游走。
林西牙一咬,是不讨厌被他碰,可那是在家里,这幕天席地,随时随地都会有人走过来,林西的脸皮薄,经不起这样的刺激。
希塞尔!林西惊叫一声,控制着植物朝他攻去。
希塞尔动也不动,极其放肆地用精神力碰他,他这争分夺秒之间,也不知是碰到了哪里,竟让林西短促地叫了一声。他脚下一软,一口气没绷住,本来弯曲的枝条瞬间恢复了原样。
你想打我吗?那也行吧,虽然家。暴不好,但你喜欢的话,我随意。希塞尔说着,把他往旁边的树上一按,单手桎梏住他的两腕,右手凝起一团透明火焰,化成圆弧罩住两人。
随着透明火焰落地,林西对树木的感应同时切断,他一惊,扭头看向身侧。
你什么时候能做到这一步的?林西惊讶地看他:你的领域已经构建完全了?
还没有,只是一半。希塞尔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亲他的唇:在虚无空间里面,你把力量给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领域在壮大,但暂时,只能到这种程度了,再要往下需要很多能量,我现在还做不到。
林西:哦。
林西就非常嫉妒这种运气了,也不想告诉他,其实虚无空间里,那种力量交融的方式,可以用一种共赢的修炼方法代替,叫双修。
那你可真是王八蛋,力量提升了,不去对付敌人,就在我身上找存在感。林西恼怒地凶他。
希塞尔脸皮特别厚,一点儿都不怕他骂,甚至,他骂得越凶,希塞尔越觉得爽。
我是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说过什么,我说你会后悔的,你会为了你的行为哭着求我。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来吧,反正有领域在,没人会看见我们,你怎么叫都没用,谁都救不了你。
希塞尔真不是个东西,林西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他,但
行吧,林西他就是瞎了。
希塞尔特别疯,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想试一遍,他没有什么怕的,做一切事情都随心所欲。林西没有这么放肆,他大部分时候都很自持,唯一能让他放开底线的,也就一个希塞尔了,但纵容希塞尔,就等于纵容一切,毕竟,他就是这么个无拘无束,放纵不羁的王八蛋。
林西都累了,额头往前一搁,压在希塞尔手背上。
他喘着气,涔涔热汗顺着肌肉起伏的线条没入打满马赛克的地方。
希塞尔掐进他的肩,额头抵在他的太阳穴上,充满欲望的声音夹杂了喘息,一声一声钻入他的耳朵:来之前,我有点怕,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二十多年,我从来也没见过他们,我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他们的存在。
林西没有安慰他,希塞尔能说出这种话,就说明他已经接受了这件事情,此时此刻,他再讲出来,也不过是想发泄心情。
林西明白,懒洋洋地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