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好在眼前这人并非是不喜欢自己了,不然她真的是连哭都没地方哭了。

你还喜欢我?纪宁忱平息了下心情,问道。

她没得到刘谌肯定的回答,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

刘谌嗤笑了一声,眼里划过一丝讽刺,道:这不明摆的么?

刘谌想,这人还真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是她觉得自己不喜欢她了,又怎么会大张旗鼓地要找自己聊一聊?

那就好办了。纪宁忱松了口气,仿佛没听出来刘谌语气中的讽刺,悠悠地靠在椅子上,交叠着双腿,继续问道:你不觉得,那天的事,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么?

刘谌却被她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弄得有些恼了,也想起了这人那日在自己好友面前给自己的难堪,她最是爱面子,哪里受得了在好友面前,自己的面子被这人扔在地上踩,脸立刻就沉了下来,有些恼怒道: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是我什么人?你又不是我女朋友你不是我姐姐么?姐姐两个字的字音咬的格外地重:而且你无缘无故泼我一脸水,还要我解释?

我当然不是你姐姐。纪宁忱平静地说道:我要是你姐姐,怎么喜欢你?

说到后来,纪宁忱的声音已经略微有些颤抖,她的平静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白皙的脸上,在说完这句话时就染上了好看的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朵根,心脏不自然地律动,略有些紧张地咬着薄唇,盯着刘谌的反应。

她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也是第一次和一个人表白,从前看阿瑾在喜欢江慕之的情绪中或喜或悲,她还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嫌阿瑾太磨叽,不能有话直说,可到了自己身上,她才真切的感受到,其实有些话,不是想要直说就能说出口的。

她这明知对方喜欢自己都紧张成了这样,更不要说阿瑾本来就凶吉难料。

呵,喜欢我刘谌本来还是像原本那样,讽刺地笑了声,刚准备继续讽刺她,却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嗯?什,什么?喜,喜欢喜欢我?

她好看的桃花眼睁得大大的,嘴也不自觉地微张开来,眼里眉梢尽是不可置信,纪宁忱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女孩的脸瞬间红成了煮熟的虾子,忍不住扑哧地笑了一声。

不常笑的少女忽然笑了起来,惊艳到令人惊心动魄,就像清泉的波纹,从她嘴角的梨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

对啊喜欢你。纪宁忱微微垂首,敛住眼眉,嘴角的笑意却始终难以散去:不是姐姐对妹妹的喜欢,而是像你一样的,那种喜欢。

所以,现在,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你觉得,该不该给我一个解释?纪宁忱温和地问,眼底的爱意清晰分明。

咳。刘谌轻咳了一声,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吃饭,不敢看纪宁忱,她觉得此刻的纪宁忱实在是太犯规了,好像看她一眼就能把人的魂勾没了一样,忍不住弯了弯唇,道:其实那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今年十九岁,认识她十六年,上幼儿园的时候,我俩睡午觉,就喜欢盖一床被子,从幼儿园到初中一直在一个班,直到高中分文理的时候才分开,她学文,我学理

而且啊。刘谌说起了好友,也不像刚刚那么局促,反而有种异样的骄傲,滔滔不绝道:我来海大还是因为她呢,她高二的时候和我说,她想来海大,你也知道,我是高三成绩才好起来的,所以那时候我就说,我去隔壁理工,结果可倒好

刘谌低垂着眉目,温柔地抿唇一笑,轻轻地摇着头:我来了海大,她却没考上,最后居然去了理工,去理工学日语,也得亏她干的出来

刘谌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却没有看见纪宁忱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

所以。纪宁忱眉头紧皱,唇抿成一条直线地打断她,冷声道:你喜欢她么?

刘谌听到纪宁忱忽然变冷的声线,也是一愣,抬眸一看那人的脸色,不禁暗道糟糕,忘了这个人看似冷漠,实则小心眼地要命,心底却是吃了蜜一样甜,连忙赔笑道:她直的,有男朋友,直的不能再直的那种。

你,你,你你别误会,我一点也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

还还还,还有,那日我不是为了她拒绝的你,我是因为你找我才约的她我以为你又要说什么你把我当妹妹的伤人话,想要我知难而退,才故意把她找出来,一起喝酒的,你那天看见的,其实是她在安慰我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晚了,不好意思小可爱们

大家看看副cp换换心情吧

晚安!

第20章

江慕之出去后,就先去柜台把账结了,虽然早有预感这次花销不低,可看见那数字,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心疼了一瞬。

这顿饭一下子就花掉了她这个月快一半的生活费。

上辈子,只要刘谌在场,就没有江慕之付款的时候,哪怕后来刘谌家中突遭大变,她也根本放不下自己的面子,要么就是不出去吃,要么就是去人均不超过五十的地方大家aa,连饮料都要自带。可这辈子,江慕之自诩比刘谌大了快一旬,哪里好意思让她请客?

好在江家并没有压岁钱上交的习惯,这一顿饭虽然贵,可也没有让江慕之伤筋动骨。

从十岁以后,江慕之的压岁钱就已经握在了她自己的手里,她又不像江轩之一样大手大脚,迄今为止,银行卡里已经有两万多了。上辈子与家里决裂后,也多亏了这两万元,江慕之才能交上学费,安安稳稳地把大学念完。

付完款,江慕之推开了云瑶的门,冷不丁的一阵风吹得她打了个哆嗦,慢慢地,却也适应了室外的温度。

她不疾不徐地走上了跨海大桥,这时候已近黄昏,暮色暗淡,残阳似血,海上如镶金边的落日,金光璀璨,吞天沃日。迎着夕阳的方向,余晖最后的炫目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一时之间,脑海之中闪过了很多画面,全都是她上辈子的记忆。

江慕之忽然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现实的还是虚幻的,忍不住抬起手,放在高空之中,在夕阳的照耀下,她的手竟然有一种玉质的半透明的光泽,她的心空落落的,目光呆滞,望着自己的手不知所措。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地思维发散,胡思乱想。

江慕之想,上辈子的自己是死了,可那些活着的人呢?她们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从她死亡的阴翳中走出来?身体是否康健?曾发誓一辈子不要再见她的谨言,又是否在她生命消逝之际,原谅了她?

她不知道。

这是江慕之重生以来头一次考虑这个问题,这几日,她实在被自己可以改变未来的兴奋冲昏了头脑,又哪里想的到这些?

她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可那些因她的故去而痛彻心扉的人,却是无辜的。

比死亡更艰难的,是活着。

而她,背负不起那些沉甸甸的责任,就轻易地去死,把那些责任留给活下来的人。她死得轻巧,一了百了,可活着的人却留下了永无止境的痛楚

阿谌的烟瘾很重,比她还重,有时一整天忙着工作,累的不行,就抽烟来提神,饭能忘记吃,烟却始终戒不掉。还记得那时她问阿谌怎么一天吸那么多烟,阿谌回答说,烟比咖啡好用多了,因为喝完咖啡,虽然不困了,可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吸烟就不同了,不仅不困了,灵感也源源不断。

江慕之还在的时候,坐在办公室一忙就忙到了下午,发现自己饿了,就给刘谌打个电话,提醒她也记得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