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gu903();明明她是容非瑾的枕边人,可为什么张祺洛都知道她是被逼无奈,自己却不知道?

而且张祺洛

她才不信他会那么好心,恐怕容非瑾口中给她母亲照片的人,就是他吧,他们之间的账又多了一笔。

容非瑾为了她的母亲,放弃了她们间的感情,江慕之虽然心痛,却也理解,一个是抚养她长大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的母亲,一个是相识不到十年的恋人,任谁都会选择前者。

可她,却始终无法赞同她后来擅做主张的行为,她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愿不愿意被这么对待

假如她平和地把这一切都告知自己,又哪里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

江慕之越想越觉得可笑,原来这午夜时分总让她心痛到泪流满面的结局,真相居然是这样的,就因为这么一场看似善意的谎言,阿绵失去了性命,谨言和她绝交,后来她还把自己赔了进去她痛了四年,可最后,这个人却告诉她,这都是她为了她好的不得已之举

江慕之轻轻把容非瑾从她的怀抱中拉了起来,轻声叫她。

阿瑾。

时隔四年,容非瑾终于又一次从这个人口中听到了这个称呼,泪光闪闪,眼眸深情而动容地看着江慕之。

我理解你

容非瑾的眼眸一亮,含泪的眼眸美得摄人心魄,可是紧接着。

我理解你,可我无法原谅你。

江慕之目光薄凉,定定地望着容非瑾,一字一顿地说着,一双苍井无波的眸子仿若满天星辰坠落,都无法溅起丁点的火星。

我还爱你,可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在一起了四年了,什么都变了。

一瞬间,容非瑾仿佛听见了全世界崩溃的声音

第42章

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当个陌生人吧江慕之一阵喟叹,想要拿开她搭在容非瑾肩膀上的手。

那段可笑的真相和惨烈的结局压抑地她好像要喘不过气来,她不想再看这人一眼,可容非瑾却并不想如她的意。

怎么会变了?什么变了?容非瑾急忙说道,苦苦哀求一般按回了她的手,不让她抽身离去,仰头泪流满面地看着江慕之,脆弱得像是已经凋零的落花:什么都没有变阿慕,你还爱我,我也爱你

我江慕之目光苍凉,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容非瑾打断。

我们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一切都可以回到从前的容非瑾实在不想再听她说那些断绝之语,她的心好像被四面八方突如其来的尖锐的钢针无情地刺痛着,痛得她仿佛不能呼吸。

她不懂,阿慕为何对她还是这样抵触,她知道自己爱她,也知道自己当初背弃承诺实属无奈,为什么不能再相信她一次?给她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阿慕说她无法原谅她,可她可以等一年两年、十年八年,她都可以等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她不要做阿慕的陌生人

一切都已经重新开始了,凭什么她们之间还要走上老死不相往来的老路?

容非瑾白皙的俏脸上惨白一片,声音一直在颤抖:阿慕你知道我为什么如今会出现在你面前么?因为我也死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么?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慕之,有些执拗地等着江慕之的回答。

江慕之无奈,只能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回答太过冷硬,只好又问:也是那场地震么?是我当时没能救下你么?

不,不是。容非瑾低下头,抵在江慕之的肩膀上,好像是忏悔一样,她抬手痛苦地捂上自己的脸,眼泪好像流不尽一样不断从她的指缝间漏出:你救下了我我又苟活了三年,可我后来真的活不下去了,一个人的日子太苦太难我终于知道你那四年是怎么过的了。

我母亲死后,我就在你独自生活四年的房子里,亲眼看着那抹红色,一点一点、从我的身体里抽离

那时我在想,我死后,是不是就可以在另一个世界里,看见依然穿着白衬衣眉目疏淡、却对我微笑的你

江慕之怔怔地听完,她几乎可以想象到,那血流如注的场面和女人绝望的眼神,心中终是忍不住地心疼。

她清楚地感受到,容非瑾虽然在极力忍耐,可是却还是在浑身发抖。这人终归是她爱了十年的女孩,见她如此脆弱,说不动容是假的。

疼么?她握住了女孩纤细的胳膊,看着那还没有那可怕的疤痕,光洁又漂亮的手腕,温柔地摩挲了一下,轻声问道。

不疼。容非瑾抬起染泪的眼眸,伤感地看着她,抽了下鼻子,似撒娇地哽咽道:不及我心上万分之一的疼。

江慕之回望着她,看她执拗又隐约带着期待的眼神,却是什么回应都没有给她,抿着唇静默不语。

因为她知道,她们是不可能的,横在她们之间的那条沟壑依旧清晰可见,她们此时看上去离得很近,可其实离得很远,以后甚至还会更远。

容非瑾失落了一瞬,继续道:你不会知道,我醒来发觉回到年少时光,是有多开心,我以为可以重新和你在一起,可是你你却说要与我做陌生人

容非瑾本来还是轻言耳语一般,可忽然不知是被她自己的哪一句话刺激到了,仿佛着了魔一样,眼珠仿佛能瞪出来一般,指尖紧紧地掐在江慕之的胳膊上,神神叨叨地: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现在唐绵没有死,我也没有结婚,任何阻碍我们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们为什么不能再一起?

江慕之下意识地蹙了下眉,那人掐的她有些疼,手臂微微收紧,方才那股子心疼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轻叹了口气,失望地摇头道:怎么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喜欢自欺欺人这些事情真的没有发生过么?你和我都知道,这一切真真切切,就算是现在还未发生,可造成的伤害却始终难以磨灭,那些痛与恨、经历过的人又怎么会忘记。

至少我忘不了。江慕之的语气平淡,却莫名写满了疲惫:我忘不了阿绵在我面前惨死的模样,也忘不了那些个日日夜夜,我是怎样的自责痛苦

跨海大桥上的车来来往往,呼啸而过的声音仿佛能盖住一切,连容非瑾眼里的那点微光都逃不过它的魔掌,随即便是铺天盖地的黑暗。

阿绵因我而死,我是为了你背井离乡,我又怎么可以再和你在一起?好,我也知道我这样挺不讲道理的,又不是你叫我背井离乡的,阿绵的命怎么能算在你的头上?江慕之放缓声音,不紧不慢,可下一句却冷的仿若把容非瑾置于寒冬腊月的冰湖中:可是,阿瑾,你记得么?你答应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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