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么。林谨言应和:我严重怀疑她们提议说要每年聚一回,就是为了跟我们秀恩爱的!
江慕之挑眉,还没等她说什么,就听见对面组织有背叛革命的。
你俩还好意思说呢!唐绵说:你们和自家媳妇老公秀的恩爱还少么?尤其是你,刘慎行,我刚刚还看见你和宁忱姐在厨房接吻!
嘿?刘谌瞪着眼睛,指着唐绵,笑着说:非礼勿视知不知道?
唐绵不屑地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所以我看见了,掉头就走,我可怕长针眼!
好啊你,还长针眼?刘谌咬牙切齿:唐绵!你给我站住!
几个人又像十来岁的时候,追逐打闹,叶卓和纪宁忱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江慕之也叹了口气:这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跟上大学的时候一样。
容非瑾挽住她的胳膊,柔着眼眸:这还不好么?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
江慕之垂眸看她,也笑:也是。
相视一笑。
对了。容非瑾忽然想到了什么:刚刚什么事那么高兴?
医燃说她要回来了。江慕之回答:和肖雨浓一起。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容非瑾还是忍不住酸了一下,幽怨地看了眼江慕之:你对我都没对白医燃的关心。
江慕之捏了捏她的鼻子,忍不住轻笑起来:瞎吃什么干醋呢,她和肖雨浓一起回来的。
你是说,她们在一起了?容非瑾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诧异。
江慕之点了点头,拉着长音,无奈道:是啊。
这些年白医燃一直在外头旅行,成了流浪歌手,肖雨浓就是这么认识的。
有人把她唱歌的视频发到了网上,日积月累,也小火了一波,近两年已经开了自己的工作室,开始发唱片了。
她们很多年没有见,但始终没有失去联系,所以江慕之一直都知道白医燃身边有个女孩叫肖雨浓,为白医燃放弃了稳定的生活,跟着一起漂泊。
江慕之比谁都希望白医燃能走出阴霾,和肖雨浓在一起。
然而肖雨浓哪都好,就是有点怂,三四年了也没敢跟白医燃表白。
据说,窗户纸还是白医燃捅破了,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江慕之低笑一声,眼波微漾,白医燃一向重承诺,这么多年也只是和她在网上联系,从未再见,因为白医燃未曾忘记过她。
白医燃躲了她十几年,念了她十几年,如今,她终于可以放下了,爱上了另一个人。
江慕之由衷地为她高兴。
也为自己高兴。
因为她知道,等白医燃回到江海市,便是她们重聚的那一刻。
她将有机会看着自己两世的老友,寻到那一个贴心之人,幸福又安稳地生活着,就像刘谌一样。
她们可以偶尔聚在一起,喝着一杯咖啡,笑着谈论着最近发生的趣事,等到老了死了,她们也依旧不会分别。
时至今日,江慕之对上苍,只剩感激,她不恨他让她经历上辈子的苦与痛,只是庆幸。
她静默地望着天空,笑意渐渐荡开,感激这一次的重生,让她的阿谌不再家破人亡,让她的阿绵不再红颜薄命
让她和容非瑾,穿越时空,再次聚到一起,各自拥有了幸福,又共同拥有了幸福。
虽然期间她们分开了很久,但江慕之相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她们都变成了更好的自己,去拥抱对方。
余生还长,但江慕之相信,她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所有人。
第97章白医燃番外
走在路上。
白医燃也不知自己要走到何时,走到何处,她只是走着,和她的吉他,她的梦想。
有人说她离开的正是时候,因为江海市发生了大地震,可是,她却不这么觉得,那个城市,有许多她爱的,也爱着她的人。
比如江慕之。
她在热搜上看到了对方,看到对方过得很好,她就放心了,不过她终究是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机会。
她等不到江慕之回心转意的那一天了不过,如果容非瑾可以好好照顾她,也算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至于父母亲人,她已经从堂兄和表弟那得知,有惊无险,他们也都很好。
那就好。
白医燃笑了笑,笑容带着些许苦涩。
其实她是想亲自去询问爸妈的,但她担心他们还在怪她,怪她不肯像其他人,认命听从家里的安排,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逢场作戏相敬如宾,然后碌碌无为走过一生。
她三十岁,却还是没有一个自己爱的人,或许有,只是那人选择了别人。
可是她还是不愿意将就,还是想等下一个人的出现,所以,她出柜了。
她不知道下一个人是男还是女,但她还是出柜了。
白医燃永远都忘不了父母那时的勃然大怒,父亲没了他往日的儒雅风度,大吼大叫乱摔东西,母亲看她的眼神也很失望,最后晕倒进了医院。
她和父亲一起把母亲送去了医院,等母亲醒了,便收拾行李,然后去公司辞了职。
她不想再留在江海市,那个仿若,为她独家订制的牢笼。
无数人躲在暗处看着她的背影,说不清是嘲笑还是羡慕,但白医燃从不畏惧流言蜚语,只是挺胸抬头,目光淡漠地抱着箱子,冷笑一声。
生活是自己的,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又与她何干。
只是出了江海市,她却又不知去向何处,无意间瞥见从小宝贝到大的吉他,忽然有了想法。
不如进行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和她的吉他一起,和她的梦想一起。
白医燃就这样成了别人眼中的流浪歌手。
白天,在城市里摇摇晃晃,等入了夜,月亮高悬,霓虹灯光布满城市,她便在商业街找个显眼的路段,放好麦克风,在地上摆上箱子和微信以及支付宝的二维码,抱着破木吉他开始唱歌。
唱她自己的歌。
似乎相比他人更加优越的相貌,让她的生意格外得好,一个晚上能赚上五六百,有时甚至能上千。
当然,这得看给她扫五百二的冤大头有几个了。
白医燃从这座城市,到那座城市,从春季到秋季,又到春季,她泛过江南的清舟,骑过西北的骏马,也见识过曾出现在江慕之口中的额济纳的枫叶。
壮阔且悲怆。
她独自一人站在黄沙之中,看飞沙走石,对着那片胡杨弹唱一曲。
隐约中,她敏感地觉察到身后有人在注视着她,只是回头,却看不见人影。
然后,便又是另一个城市。
走走停停,已有三年。
她的父母隐隐有种感受,若是自己再不松口,恐怕女儿当真会在外面流浪不见他们一辈子,他们有些惊慌,立刻打电话给她,让她回去,说是不再逼她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