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江慕之低着头,声音染血: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没什么不公平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江慕之终于还是被她说动了,缓缓地点了点头,只是还分外认真说了句:
如果你对另外的人动了心,不必在意我,一定要放心大胆的追。
白医燃应了她:好。
但她知道,就从这一刻开始,她的心里就只会有江慕之一个人。
果真如江慕之所料,纪宁忱还是对刘谌有意,打了工作申请,就这么追到了安东市,还故意在刘谌的楼下买了个房子。
这是江慕之猜的。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所谓巧合也不过有心人故意为之,就只有刘谌一个人还在傻傻相信。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刘谌的脑子像是被人植入了程序一般,铁了心认定纪宁忱不可能喜欢她,居然真的把对方当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看待。
有礼有节,半步不跨雷池。
江慕之简直恨铁不成钢,这又不是那时人家结婚,嫉妒地牙根直痒痒说什么我不祝福她的时候了。
怎么真人一到眼前就怂了呢?
不过最后还是让纪宁忱得了手,也不知道是灌醉霸王硬上弓了还是怎么着,纠缠了这么多年,又分开多年的两个人又重新在了一起。
江慕之问她怎么想的,她居然说:不行就分呗?又不是没分过。倒还真有了几分年少时的那股吊儿郎当劲儿。
看她这模样,江慕之就放心了,这说明刘谌过得很好,连曾重重压在心头的郁郁都因生活的顺当散了些许。
只是还是会在心里忍不住地想,纪宁忱过来了,那容非瑾呢?容非瑾怎么样了?
她没有问出口,答案自然不得而知。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
与往常不同的是,家里又多了个人。
江慕之站在露天的阳台,看着城市的夜空一簇接着一簇烟花绽放开来,火光映照着偌大城市,也映照着江慕之的脸。
忽然,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江慕之出神地看着,有了某种预感,她没有进屋,只是趴在栏杆上,按了接听键。
良久,没有回声。
明明那么吵那么闹的夜晚,她却仿若连对方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们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说第一句话。
就在这时。
阿慕?
白医燃推开阳台的门,递给了她一件长款羽绒服,埋怨她道: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也不怕感冒了。
江慕之眼睛不自然地眨了眨,勉强勾起唇角:我哪有那么脆弱。
白医燃嗔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谁前几天感冒刚好,还要我照顾。
忽然瞥见她手里正在通话的手机:在打电话啊,那我就不打扰了。
好。白医燃便又若无其事地离开了这个仿若只属于江容两人的狭小空间,却不知自己的声音给了对面那人多大的震撼。
江慕之听见,电话那头的呼吸声骤然变得沉重而又急促,几秒后,又一切归于平静。
那人强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嗓子却还有些发颤:新年快乐。
谢谢。
那边迟疑了一瞬:还有昨天,生日快乐。
谢谢。
她又这么说。
她似乎只能这么说。
江慕之不知是该感慨还是讽刺,时间竟如此残忍,让曾经至死不渝的两个人,居然走到了这一步,连寒暄都做不到。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带着几分涩意。
那人靠谱么?
她知道了。
江慕之的喉咙密密麻麻滚着酸涩,张了张口,又缓缓闭上。
她无力地点头,好像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挺挺靠谱的。
容非瑾轻笑,或者说苦笑,她只是不想江慕之担心:真的么?我怕她对你不好。
会对我好的。江慕之好像说不下去了,压抑了很久的眼泪一刹那布满脸颊,她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又是沉默,良久,她笑得更大声,反复确定:真的么?你眼光一向不太好,要不然也不能看上我,我,我有些担心
声音却一直在抖,颤抖得,江慕之甚至听见她上牙磕到下牙的声音。
江慕之绝望地捂住嘴,缓缓蹲下身,无声地哭着。
阿瑾阿瑾你,你别这样,真的,别这样了。
我知道,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只是怕,怕你再碰见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她、她,我认识她么?
江慕之咽下哽咽,嗯了一声:是医燃。
医燃啊那边好像重重松了口气,释然又绝望地重复着一句话:那挺好的,挺好的
江慕之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容非瑾似乎在沉思。
半晌,收拾好情绪,才轻轻开口: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幸福,希望你可以重新开始,一边希望却又害怕着,怕你会爱上别人然而等你真的想通了,我又担心那个人会伤害你,可却我忘了,其实伤害你最深的人是我。
是我对么?
她并不是在问江慕之,而是在问自己。
你那么聪明,肯定已经猜出来几分我离开你的原因,从我说我爱你的那一刹那可不管有没有苦衷,我终究是害了你的一生。
下辈子,下辈子容非瑾仿若疯魔,一直重复,却忽然停住,强行换了个话题。
江慕之,你还爱我么?那个人问。
江慕之喉咙耸动:爱。
可我们却无法在一起了,是么?
是。
江慕之,那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想要我想要的么?
记得。
现在也没有变么?
没有。
好。容非瑾说:曾经我想要我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现在、现在我想要你幸福,和白医燃好好走下去。
说完,电话瞬间扣死,临挂断前,江慕之听见那头再也忍不住的绝望而压抑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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