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墙上,盯着手表上的秒针,看着它一圈又一圈地转着,仿佛能感受墙内杨薇的恐惧。
杨薇怕死,她当然怕死,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血汩汩往外流着,身子却无法动弹,她怕极了。
六分钟后,初蔚朝院墙内扔了一块砖,直接砸在了杨薇的门上,接着里面便传来动静,约莫是她的护院发现了端倪,再接着听到钟兵的声音:“杨医生,杨医生你怎么了。”
初蔚勾唇一笑,踏着月色,匆匆离去。
钟兵拔了杨薇身上的好几根针,杨薇骇然冲到她的药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替自己止了血,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她就失血过多而亡了。
止了血之后,她仔细一瞧,脸色阴沉了下来,她的手筋果然也被人挑断了。
桌子上放了好几根细针,一看就是通中药学的。
她本以为贺闻远和初蔚会把她送进派出所让她坐牢。
那倒是遂了她的心愿了。
最近医馆时常有人来滋事找茬,说她是庸医,治坏了那些贱民,她大发善心替他们治病,他们却不知道感恩。
她不胜其扰,还想着能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呢。
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然用这种方法报复她。
第583章原本的她最美
相比现在,她宁愿坐牢
她是大夫,她的手是要拿针的,她的手是要号脉的,她的手有很大的用处,相比那么个一无是处的学生妹,她的手毁了,代价太大了。
初蔚做完这一切,双手插兜,嘴角扬着笑意,走在四下无人的街道上,夜里的电轨车上,空荡无人,她心情很好。
临海的洋房内,英俊的年轻男人站在巨幅油画前,看着油画上的女人,嘴角带着笑意:“她还是这个长相更好看,不是吗这辈子她父母给的那个长相,好看也好看,可和原本的她相比,还是略显平庸了。”
“是,先生,原本的她,最美,先生费了多大的劲才将她变成原本这相貌。”
男人笑了笑。
回到家门口,就看到屋里亮着灯,初蔚脚下迟疑,记得没错的话,她出门的时候关了灯的。
她将口袋里的刀丢在了水井下的木盆旁边,然后轻轻推开门,就看到台灯旁,贺闻远端坐着,手里捧着一本书。
初蔚的心紧了一下,该编个什么说辞解释她这大半夜的从外面回来
上茅房
梦游
“我有点饿,就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贺闻远放下他手中的书,起身走过来:“我在这儿坐了一个小时了。”
初蔚咋舌,这不是她一出去,他就来了吗看着她呢
“你大晚上的来我这里干什么”
贺闻远捏着她的脸:“不要转移话题,去哪里了”
初蔚双手插兜,语气轻松:“去宋清歌那里了,学业上的事,说了估计你不太懂。”
贺闻远上下打量着她:“初蔚,你知道你这样大晚上一个人出去有多危险吗”
初蔚伸手抱他:“这不是没事吗”
他的阴狠不想让她看见,她的以暴制暴,同样不想让他看见。
两人都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纯白又美好的人。
贺闻远伸手抱她,声音低缓又深沉:“你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无法接受你受到一点伤害,以后不要这样了,嗯”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害怕失去她,就好像,以前真的失去过一样,这种感觉太鲜活,太真实,他甚至做过这样的梦,梦到她死在他怀里,他束手无策,除了抱着她的身体痛苦,什么都做不了。
初蔚轻轻拍他的背:“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
贺闻远轻吻着她头顶,没有说话。
这夜,贺闻远就没走,守在她床边,看着她睡觉。
之前她被绑过一次,他本就患得患失,看到她不在房间里的那瞬间,他脑海里已经闪过了无数的画面,害怕他又一次被绑,看到她平安踏进这房间的时候,一直悬在刀尖上的心着才重新鲜活了。
心口有些灼烧,贺闻远伸手按了按,最近身体好像有些奇怪,这心跳得有些不寻常。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隔天早上,闻月自己跑回来了,贺闻远看着后面跟着的大国和雷达,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贺闻远沉着脸看闻月:“谁让你擅自回来的为什么不听医生的话”
闻月挺怕她二哥,小声嘀咕:“就是一些皮外伤,没必要一直住医院,我马上要考试了,我得好好复习功课,不然我可没法和初蔚做校友呢。”
贺闻远心里就像钝刀子磨似的。
他难受,初蔚自然跟着一起难受。
进了屋,闻月小声问贺闻远:“二哥,按理说,我这就只是皮外伤,为什么我这右手一直不得力”
贺闻远垂着眼帘,掩饰情绪:“受伤了总要慢慢恢复的,你不要着急。”
“可我得写字啊,我要做很多试卷的,现在正是最关键的冲刺期。”
贺闻远勉强扯出笑容来:“你放在脑子里心算不是一样的吗”
“那医生说要几天才能恢复啊”
贺闻远随口扯了个谎说要半个月,闻月的脸垮了垮,半个月好久啊。
第584章出神入化
初蔚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她不信那个邪,她一定要治好闻月的手,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闻月从此以后右手就直接废了,即便或许她以后能改用左手,可用惯了右手的人,左手的精准程度,绝不容许她成为一个医生。
茯神古籍很厚,里面记载了许许多多的疑难杂症。
她耐着性子,一页一页翻阅着。
她花了三个晚上的时间,大致翻完了一整本茯神古籍,继而失望地合上了书。
茯神古籍是一本中医古籍,而中医擅长治疗的都是由内里发出的病症,而闻月的手筋被割,属于外伤,手臂断了还能安个假肢什么的,可手筋断了
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杨氏医馆,杨薇试图拿起手边上的银针,她的针灸术可以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以前给那些达官贵人看病,她很谨慎,不会乱用药,用的就是她手上的银针。
现在,她勉强能拿起银针,可针灸,手上的力道是很巧妙的,她完全没有办法掌控力道,一根针在她手里颤颤抖抖,接着掉到了地上。
杨薇歇斯底里咆哮着,医馆里的那些护卫听得都害怕,钟兵一个,还有一个平日里照顾她饮食起居的保姆,都瑟缩在外面,不敢进去。
接着里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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