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沉摇头。
季白笑了笑,扬了扬眉开口道:他说,下周一是开学典礼,要我代表高二年级上台演讲。
说话的时候,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扬起少年的刘海,阳光洒在季白的脸上,干净又明亮的清秀好看。
季白在开学典礼上的演讲,贺沉记得。
前世那时候,他还没有接近季白,只远远的看着,那时候季白一脸朝气,穿着整齐的白衬衫站在台上,耀眼得几乎让他移不开视线。
喉咙微微动了动,贺沉点了点头,看了季白一会儿之后轻轻笑了笑。
抬起手来揉了揉季白的头发,真厉害。
季白脸颊瞬间烧红,他咳嗽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手中的书往后翻了一页,抬起头来望向讲台上的老师,确认老师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之后方才松了口气。
季白:王老师还问了我件事。
贺沉望向季白,沉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季白抿了抿嘴唇,表情自然地开口道:他问我跟新同桌相处的怎么样。
贺沉目光一闪,然后呢。
季白对上他的视线,缓缓弯了眉眼,冲着贺沉扬起一个无声的笑,看了一眼老师方向后方才开口道:我跟王老师说,我们相处得很好。
贺沉漆黑的眸色越发深了些许,喉结轻滚,他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
下一秒,季白注意到讲台上老师的目光正看过来,他缩了缩脖子,飞快地在桌子底下拉了拉贺沉的衣角,做了个嘘的手势。
贺沉的动作一顿。
视线落在季白扯着他衣角的手上。
季白的手很好看。
指甲修剪的很好、骨节修长,看上去跟他这个人一样,干净又清秀。
衬着贺沉今天穿着的衬衫,更显得皮肤白皙,接近透明,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皮肤表层下面青色的血管,像是丝丝入扣地长在了贺沉的审美上,晃得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微微眯了眼。
季白没注意到贺沉的动作,怕被老师盯上,不能再继续说话,他拿了笔在本子上写下几个字,然后悄悄递给贺沉。
季白:晚上有事吗?
贺沉接过本子,回复:怎么了?
季白:如果没事的话一起吃饭?
写好之后准备递给贺沉,刚刚抬起手,又飞快收回来,补了几行字上去:我知道学校附近有家还不错的餐厅,开学之后每天都吃食堂有点腻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过了一会儿,季白才收到贺沉的回复。
很简短的一个字,好。
贺沉的字写得很好,赏心悦目,遒劲有力,单单只看着他这一个好字,季白的心情都克制不住地扬了起来,忍不住期待起晚上的那顿饭。
将季白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贺沉轻声说:好了,听课吧。
季白点头,将本子写了字的那一页翻过去,收拢了心思,认真听课了。
事实上,计划永远都是赶不上变化的。
正当季白盘算着晚上要去哪里吃饭的时候,贺沉接了个电话。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挂断之后,贺沉的眼中多了几分冰冷的戾意与阴鸷笑意,他轻嗤了一声,望向季白的时候,又将这些负面情绪尽数压制。
我要出去一趟。
季白一怔,看了看教室墙上的时间:现在吗,一会儿还有课呢。
贺沉点了点头,不欲说得太多:嗯,有点事要回去处理。
季白很敏锐地感受到了贺沉的情绪变化,大概猜到了方才那通电话应该是从贺家打来的,他点了点头,冲着贺沉笑道:那你快去吧,需要我帮你跟老师请假吗?
贺沉嗯了一声,站起身来,却没有立刻往外面走。
季白有些疑惑,抬起头来望向他。
贺沉看着他,在哪儿吃饭?
季白先是一怔,原本他以为贺沉有事,晚上应该不会跟他一起吃饭了。
意识到贺沉在问什么之后,季白眼睛一亮,飞快地应了一声,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你先去忙,到时候吃饭的地方见就行。
贺沉点了点头,转身就准备往外走。
没走几步,脚步又停顿下来。
季白望向他,有什么东西忘了吗?
贺沉嗯了一声,走到书桌面前,弯了腰,俯身从抽屉里拿了个东西出来,放在季白桌上,早上买的,忘记给你了。
季白一愣。
视线落贺沉放在他面前的东西上。
蛋糕?
跟昨天不同,今天换成了芒果奶油蛋糕。
三角形的切片,并不是很大,却做得很精致。
目光落在季白脸上,贺沉轻声说:你说要跟你道谢,所以今天也买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新不太稳定hhh因为我这周太忙了对不起大家
不过明天季白就要主动告白啦期待一下吧~
☆、第10章
酒店。
听了手下人的汇报,贺晖喝了一口红酒,一把将坐在一旁的女人搂在怀里,揉了揉女人的脸蛋儿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贺沉进致远之后,跟一个叫季白的人同桌,还专门找校长办了住校,要求跟季白同一个宿舍?
手下人点了点头,没错,而且入学第一天,少爷还打断了冯家冯寒的腿。
冯寒?贺晖挑了挑眉,随意挥了挥手,冯家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我以前也听说过,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贺沉。
贺沉是个疯子贺晖摇了摇头,算那个冯寒倒霉吧。
不是,晖哥手下人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之后开口道:老爷子派人去冯家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我听说,那冯寒好像是因为嘴巴不干净,骂了季白被少爷听见了
贺晖动作微顿,眯了眼睛望向手下人道:你的意思是
去给我查一查这个叫季白的究竟是什么人。贺晖手指无意识地在椅子把手上敲打,能让贺沉在乎的人不一般啊。
手下人习惯性点头应是,又下意识有些迟疑:但是如果被少爷发现了
贺沉虽然跟贺老爷子并不亲厚,但他依然是贺老爷子唯一的孙子。
更何况,贺沉行事乖戾又残暴,在贺家,不是人人都信服他,但没有一个人不怕他。
提到贺沉,贺晖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很快被他压制下去,他喝了一口酒,冷哼一声:怕什么?
贺家这么大的家业,难道要给一个疯子继承吗?
更何况贺晖眯了眼睛,贺沉从不进女色,却偏偏对一个男人这么上心如果真的是我猜的那样,你觉得老爷子会怎么样?
贺晖冷笑一声,要不是大伯车祸死了,贺沉怎么会被重新接回贺家。
gu903();一个疯女人生下来的孩子,我表面上叫他一声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