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鬼1(1 / 2)

想来说不定体内的腾根血脉也起了相对的作用,让他极快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言行宴又念念不舍地躺了一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外套脱了往柜里一塞,再生怕被阻止似的飞快穿上厉南的外套,他身子实在太瘦弱了,明明相同的身高,厉南的外套就跟黑袍子一样罩住了他。

大袍子的袖口底下钻出了两根粘了皮的骨头,一根骨头抓住二十斤重的行李箱,另一根抄起俩大布袋子,就跟拎起球一样步履轻快稳健地下楼去了,那背影明晃晃的:外套之恩我用肉偿。

厉南再一次刷新了心底对言行宴那具柴火骨架的认知,怎么想怎么不科学,感觉两手空空的自己就像是欺压可怜病患的扒皮。

还没等他琢磨明白言行宴这股子怪力究竟从哪儿来的,他们就已经打的到了言行宴准备的房子门口,上下加起来两室一厅一厨两卫,外带一间书房。

一路上言行宴的手机都不停地响,等到了地方他终于无奈地去阳台上接通,几句话便断了,他掩唇咳嗽一阵,转身对着厉南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刚才闹自杀那女孩的事,鬼调办来问,我说是因为见到楼底下有吊死鬼,顺便让他们帮我匿名,不要公开是我们报的警。”

“不公开岂不是没了表彰锦旗?”厉南扬唇一笑,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你黑色眼罩这么明显的特征,全校估计都只有你一人,你一直躲着那女孩藏在我身后,我是感觉出来了,可那个宿管阿姨肯定能认出你的。”

“哦?”言行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金属小盒子,推开内里,露出一排排透明的小水珠,分明就是之前强喂厉南的那种融化式孟婆汤。

厉南都不用问言行宴是什么时候喂下去的了,就言行宴那熟练的拍人后脑勺再就地掩埋的手法,指不定消除过多少人的记忆。

“你这水球能清除多少记忆?能人为控制吗?”

言行宴用指腹按了按其中一颗的表面,看着它瘪下又复原,十分有弹性,“这里面有我的血,吃下去可以消除12小时内有关于我的记忆……咳咳咳……我家正在赶制一批掺杂你的血的孟婆露,等送到了我拿给你。”

“好。”厉南对这些稀有特殊的东西很感兴趣,他把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塞进衣柜,理书的时候就看见言行宴正往砚台里倒水碾磨朱砂,而书桌上则用镇纸压着好几张黄符。

他囫囵把剩下的课本都堆进书柜里,走到言行宴的身边看他究竟画出怎样的鬼画符,言行宴被身侧那灼灼视线看得烦躁,挥挥手让他赶紧点外卖去,别耽误小爷创作。

说好的大餐沦为外卖,厉南竟然一点也不意外,他低着头解锁手机屏幕,忽地瞥见了墙角十分不起眼的地方塞着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叠成了三角包的形状,不知道其中装着什么东西。

他默默走去了其他房间,发现基本每个角落都会有这样的一个三角包。厉南点好小龙虾饭和鱼片粥外卖,重新回到书房问言行宴:“先前你说这屋里有什么东西,是风水不好容易招鬼吗,你用那些黄符纸镇邪驱鬼?”

“你看我像驱鬼的人吗?先前这房子里的风水确实不好,我把家具的摆放位置全部改了一遍,不过改的是运,财运,桃花运,还有近期对你最重要的考运。”言行宴头也不抬,手极稳地拿细毛笔尖写着狗舔一圈都比它好看数倍的丹字,“我巴不得房子是个极阴之所,来七八百个鬼苦求我帮它们,好给我积阴德。”

“……”厉南眨眨眼,感觉自己应该说声谢谢,但是嘴巴实在是比脑子快太多,他脱口而出的竟是一句打趣,“你哥叫言行善,你为什么不叫言积德?”

言行宴:“……”

他终于肯没好气地施舍厉南

一个眼神,“言基德?字快斗,然后我再养只乌鸦,叫黑羽,江湖人送外号黑羽快斗?你给青山刚昌版权费了吗?”

厉南手捂住嘴,偷偷笑得像个泄气的皮球,被言行宴拿着笔杆恶声恶语地顶出了屋。

不过现实注定要令言行宴失望,鬼师给厉南的赤绳实在是太管用了,一根钟馗的头发,两滴穷奇血,一个多月下来厉南身边愣是寸鬼不生、风平浪静。

唯一的波澜是堂哥言行善的一通电话,告知他们家暴杀妻案的嫌疑犯已落网,虽然该男子死不承认自己杀人,并声称妻子当年是离家出走,他怕丈母娘他们担心才一直假用妻子的口吻发送信息,但是言行善说警方掌握了大量确凿的信息,嫌犯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gu903();厉南不由得问道他们究竟是怎么确认的具体埋尸点,言行善立刻行云流水夸夸其谈,说他自己是多么的机智英勇,慧眼识珠,言行宴在一旁啃着桑葚,笑了声道:“他养了只黄大仙,鼻子比狗还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