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鬼1(2 / 2)

言行善怒骂:“少说一句会死是不是?下次见面我一定把你嘴巴剁下来喂我家大仙。”

“黄大仙?”厉南很稀奇地看向言行宴,后者把满是汁水的爪子在纸巾上抓抓,“一只通灵的黄鼠狼,否则就凭他那个一个月才能用一次的破镜子?给鬼开远程月度财政会议吗?”

“你怎么不养一只?”

“养那玩意做什么?”言行宴拿起和自己形影不离的竹笛,“我有它就够了……不过,你要是想养一只的话倒是可以考虑,毕竟你那支笔也不能防身,嗯……狐狸怎么样?”

厉南眼睛一亮,兴奋地着就要打热线电话订购,要不是第二天还有课要上,他可能已经和言行宴踏上了动物园的旅程。

高考前这磨人的三个月,以及最为罪孽的一公里范围限制,二者把言行宴活活憋成了一只鹌鹑,他从小到大就没在学校里连续呆过三天以上的时间,如今因为厉南的存在,他就只能每天老老实实来座位上坐着,发呆,玩手手,然后耗尽一切手段骚扰厉南。

厉南不擅长和鬼打交道,但写作业和做卷子实在是一把好手,即便后座没事叠个会飞的千纸鹤,趁着同学和老师不注意飞到他肩膀上,他都能顶着剧烈跳动的太阳穴,瞠目结舌地选择出正确答案。

“祖宗,要不你去校医室里坐坐,打会游戏?”下课期间,厉南没忍住开始出馊主意劝诱言行宴逃课,后者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没劲,医生不管内科外科都是一身煞气,克阴,我们那校医还是个洁癖,那儿干净地别说鬼了,蚊子都没半个。”

看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厉南想着要不要解下手绳招两个鬼给他玩玩去,可高考倒计时都已经四十多天了,他只好安抚性地摸摸言行宴头发,“等我考完。”

“嗯……”言行宴心不在焉地把脸埋在胳膊里,刚又要睡过去,突然感觉头顶一阵大力,厉南用上几乎抓破他头皮直取脑浆的架势攥住了他的脑袋瓜。

“疼!”言行宴扬手快速一拍,打掉厉南没轻没重的爪子,他皱眉看向对方,却发现厉南目光惊疑不定地望着教室门口的方向,而这道视线的尽头,则是一个古代儒生打扮的男子,面色惨白,眼神涣散,一脸鬼样。

它一弹一弹地跳进教室内,在人群之中穿梭无阻,又不时停下来看向学生的桌面,缓慢而僵硬用半透明的手指翻开一页纸,就像一阵风吹动课本。

厉南的嘴唇嗫嚅,眼珠转向言行宴又快速转回去,后者则淡定地哦一声,“科举鬼,现在我们又称它考场鬼……就考试失利的人产生的怨气所化,无害的。”

“又是失利又是怨气,怎么听也不像是无害的啊?”厉南心底仍旧绷了根弦,但还是为言

行宴的话微微松了口气。这科考场鬼模样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联想到恐怖片里的僵尸,厉南少年时期又深受其害,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般的惊恐。

“肯定无害啊,你看它那移动速度,我自断双腿,双手倒立行走也比它快。”言行宴托着下巴和厉南一起将目光随着考场鬼移动,而考场鬼则浑然不觉地继续翻看各个课桌上的作业,时不时伸手在纸上划上一道。

直到停在厉南桌前时,考场鬼忽然摇了摇头,文邹邹地说道:“错也错也,此题错也。”一句话,一唱三饶,跟京剧昆曲一样。

什么错了?厉南狐疑地瞥了考场鬼一眼,又重新看向自己的语文文言文赏析作业,言行宴也大大咧咧地把身子前倾,下巴磕厉南肩上,一起看考场鬼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考场鬼儒雅地挽起袖子,伸手在厉南桌上一抹,忽然又奇道:“为何无法纠正?怪也怪也……”

它不放弃地在那个名词解释上面点了又点,大有改不了就不过了的气势,直到手指被一支签字笔点住,再似乎是嫌弃地把它的手往边上推了推。

考场鬼愣愣地抬起头,正对上两个活人的三只眼睛,它沉默半秒,忽地尖叫着蹿上了天花板,“啊啊啊——鬼啊——”

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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