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趴在她旁边的,是她的贴身侍女念念。
“帝姬。”念念见她一副痴傻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她那矜持稳重的帝姬一见到美男子,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梁云笙觉得今日偷跑出来,果然是没有白来。她从衣袖里摸出一块上好的弦月血玉,宝贝般地摸了又摸,擦了又擦,眉间喜悦之色顿生。
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她送的这个见面礼
哎呀,不管他喜不喜欢,她送的东西,若是他敢拒绝,就咬他好了
她这般想着,已是定了决心。兴奋之余,拍了一下身旁的一块瓦,也许是过于激动,那块瓦被她拍成了好几块。
拍碎的瓦块顺势滑了下去,在地面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那亭前抱剑伫立的少年听到声响,这才收了剑朝碎瓦这边走过来。
他步子轻疾,却不发出一点声响,很快便到了碎瓦面前。
梁云笙屏住了呼吸,趴着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而她身边的念念,更是心惊胆战。
虽然她们已经换到屋顶的另一侧趴好了,院里的昭顷君是看不见的。但是里侧的瓦好端端地缺了一块,可别叫他发现了。
梁云笙可不想这么狼狈地被他发现,她的原本计划就是偷看他完就换身漂亮衣裳去见他,而不是如今这身青灰色的伪装衣。
但愿他眼瞎看不到那块瓦最好。
昭顷君长年习武,耳力已是不凡,哪怕是蚊虫的声音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有人偷偷进了他的住所。
只是感觉到那“梁上之君”并无恶意他才当没有听到而已。曾不想这“君子”却是如此大意,偏偏敲碎了一块瓦,他笑笑直摇头。
“出来”再不出声,对方真当他耳聋眼瞎了
少年一声轻喝,并无半分怒意,但是还是把屋顶上的两个女孩吓得气都不敢出。
梁云笙哀哀戚戚地朝念念眨巴眼睛,双眼泪汪汪地,看上去有多怜爱就有多怜爱,还吐吐舌头卖萌,示意她下去挡枪。
念念哭笑不得地看着梁云笙。
为什么帝姬每次闯祸都需要她做挡枪使,她也是个柔弱女子呀。
念念,你是习过武的,下去吧,和顷君哥哥过两招,说不定就可以成为朋友了。
帝姬,您跟着太氏太傅也学过武,您下去吧,和你的顷君哥哥过两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说不定还能修成正果呢。
死丫头,你想看本帝姬出丑是不是本帝姬穿成这样,怎么下去
帝姬,您还是饶了奴婢吧。奴婢也是个女孩子耶,穿成这样怎么下去,人家也是要形象的。
两人用眼神交谈,直到双方眼睛都火冒三丈。然而谁都不愿意下去,都不想折损自己的淑女形象。
然后,等得不耐烦的昭顷君飞身上了屋顶,把两女子像提菜一样拎了下去。
欲知后事如何。
失了形象的梁云笙,举着木棍追着昭顷君满太师府跑,最后把他逼到角落里,揍得鼻青脸肿才消气罢休。
第25章临终所愿
湖边小亭中,昭顷君一边顶着一脸的伤,由着下人给他冰敷消肿上药,一边欣赏着一院的花树。只是遗憾的是,院里的海棠花,开得会比别的花迟些,暂时见不着了。
二月的海棠花树,一眼望过去,不过是些刚抽叶的嫩芽嫩枝而已。要等开花,至少也要四月了。算上去还有一个多月吧。
每当这海棠花开的时候,红得如血,一院都是娇艳的红。任是其他花树,却也是逊了三分颜色。
他记得,那丫头是最喜欢桃花的,这个季节,桃花应该开得极盛了吧。
十年前桃花树下一别,如今已经是个窈窕少女了,待再过两年及笄了,应该还要再好看一些。
他只知道她偏爱桃花,却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海棠花。若她喜欢,待花开成的时候,一定邀她前来观赏。
他还从未见过她穿红色的衣裳,若穿了,定比海棠花还要娇艳美丽。她那般爱笑的女子,穿了红衣会是怎样的呢。
他想到这里,浅浅一笑,却忘记自己脸颊的伤了,一笑便牵动了伤口,痛得他长眉拧起,端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茶水顺势溅了自己一身。
就近的小斯赶紧给他擦拭衣上的茶水,一边疑惑地问。“大公子,您不是好好地在院子里练剑吗这脸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是哪个嫉妒他们家大公子的风华绝代的容貌,竟因此把大公子的脸揍成这样这个人是有丑得多不能见人
这时,某间屋子里正在换衣裳的女孩,突然打了喷嚏。她揉揉鼻子,继续拿衣服穿戴。
昭顷君无奈苦笑。
“不知。”
“啊”小斯懵透了,大公子怎么说,也是自小习武,小的时候还经常给太子殿下当贴身护卫呢,不知替他挡过多少不长眼的刀剑。
究竟是哪个家伙,还能比大公子的身手厉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揍成这样。真是见鬼了。
若是昭顷君知道他这么想,肯定会说他眼瞎,因为他是被那丫头追着满太师府打的。
然后,某处屋子正在梳妆镜前描眉的女孩,又是打了一个喷嚏。
“真邪门,本帝姬今天又没有受寒怎么接连两次咳嗽了,真是奇怪。”
昭顷君对自己这一脸的伤很是忧愁。本来他是打算今日去京兆尹府去了解事宜的,好顺利接手处理。又答应了那个杨大人要过府拜访,事情很多呢。
那丫头无缘无故把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揍了一顿,出门见人是不可以了,更别说办事。待脸上的伤好一些再去处理吧。只是可能到时候要更忙一些了。
梁容音那人总担心他会缠上那丫头,可是明明就是他缠她好不好。小时候她总爱窜到他身上要抱抱,像个树袋熊似的,扒都扒不下来。
原以为她长大些,会好一点,至少应该明白男女有别,君臣有隔了。结果呢,他又带了一脸伤。
天知道这女孩是不是老天爷派来克他的。
估计是冤家吧。
这个时候,坐在梳妆台前正抿着唇纸的女孩,又是一个喷嚏。
她吓得放下了唇纸,妆容未成的女孩,双唇只有一半的红脂,看起来有一些不协调。
她望了望窗外,朝上举着巴掌,对着老天爷一个劲地说。“老天爷,我承认,我出门前吩咐宫女们谎称我感了风寒的事是假的是假的啊我只是为了出门做好准备好,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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