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gu903();小姑娘指腹凉凉的,姜槐冲她咧嘴笑:阿瓷,你这是在教训我吗?她当即将《寻欢宝典》塞到云瓷怀里,大气道:送给你,无需客气!

云瓷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眼见某人得意洋洋丝毫不知悔改的模样,最后磨磨牙,忍无可忍:阿兄!我是妹妹,不是弟弟啊!谁要这些东西?

古籍被她失手丢出去,人跑得飞快。

待瞧不见小姑娘背影,姜槐如释重负地掏出锦帕擦拭额头浸出的冷汗:失策了,险些要受妹妹罚。俯身将厚重泛旧的古籍捡起来,得意勾唇:哎呀,逃过一劫了呢。

第028章

天边刺出一道明光,清晨起来,白雾微冷,云瓷素来醒得早,洗漱过后照例坐在小院看姜槐舞剑,往往这时候她们不需多说一句话,安安静静的,气氛就足够融洽,是淌在血液里的熟稔默契。

破风声传来,姜槐锦衣长袖翩然飞舞,剑气横行,搅得四围枝叶乱颤。想了想云瓷轻声嘱咐念儿去拿笔墨,低头抬头,寥寥几笔,就在画纸勾勒出一道英姿飒爽凌厉非常的背影。

赶在姜槐收剑前,她将画收起来,若无其事的站起身,脸上带笑。

姜槐享受地闭上眼,任由阿瓷的锦帕在她额头鼻尖擦过,她眼里带笑,有化不开的温柔缱绻:阿瓷,早啊。

云瓷莞尔:早,阿兄。

看着这双纯净的眼,忽又想起昨日之事,云瓷脸皮薄,匆匆移开眼:阿兄,且去沐浴吧,稍后咱们开饭。

姜槐心里捏了把汗,唯恐小姑娘揪着昨日之事不放,此番见她没问,松口气的同时也在感叹阿瓷脾气好,有这么个温柔乖巧的妹妹,她很满足。

云瓷坐在饭桌前怔怔出神,该怎么劝诫阿兄节制呢?

她有些后悔将那劳什子宝典还回去了。那东西虽然不正经,可笔法精湛,且是上了年份的古籍,流传出去也是价值百金的好物。

年轻气盛的男女合该远离,怎能日夜观摩坏了心志?

她开始考虑该如何从阿兄手里把书要回来。

姜槐沐浴过后换了身绣着青竹的长衫,发丝还带了些许湿气:吃吧。

云瓷心不在焉的小口喝着鸡丝粥,偶尔尝两口小菜,姜槐眉头微挑,将一块鱼肉夹到她额外的小瓷碗里:荤素搭配,哪能光捡着这些吃?

云瓷这才意识到自己想问题想得出神了,之后老老实实用饭,待一顿饭将将用好,云瓷放下碗筷:阿兄

姜槐接过婢女递来的清茶,头也不抬:怎么了?有心事?

倒算不上心事。云瓷身子探过来,凑近她,小声道:你昨夜是不是熬夜看书了?

她细细盯着姜槐微微泛青的眼圈,眼里闪过一抹了然,心里渐渐有羞意蔓延,趁着那羞意还未彻底占据理智,云瓷坚定道:那本书阿兄可要记得还我,阿兄送给我了,我后悔了,就不该心软还回去。

姜槐一口茶闷在喉咙里,艰难下咽:怎么又反悔了?书那么厚,她都没看完呢!

还不准人反悔?云瓷嗔恼的看着她,拽着她衣袖:阿兄,好不好嘛~

姜槐放下精致的小茶碗:行。反正她书房还有满箱子书呢。

云瓷轻笑:谢谢阿兄。

姜槐抬手用锦帕轻轻压唇,心道:阿瓷的确到了该懂男女之事的年纪了。

诚然,若非要教导阿瓷,她哪会去看那些书?看着美好,实则无甚用处,她不会动情,心中亦无欲,不过看样子阿瓷有。

她贴心道: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小姑娘羞低着头:知道了。

目送云瓷出门,姜槐换了官袍准备上朝,踏上官轿时还在暗自窃喜:她这个阿兄,简直当得太称职了,瞧瞧,小姑娘被她安排的明明白白。不止没有怪她看闲书,还主动和她和解,真是天底下顶顶温柔的阿瓷妹妹。

今天是云瓷正式入社的日子。

坐在软轿,听着长街两旁兴高采烈的议论声,大街小巷都在谈论阿兄英雄救美的事迹,云瓷心想:阿兄这事办得的确漂亮。苏姐姐那句话,回得也漂亮。出了四景楼,有这句话说在前头,以后谁还敢不开眼招惹她?

克制着不去多想,想到今日入社就要面临登台开讲,云瓷捏了捏衣角,眼底生出两分期待。

在红妆社,人人都是先生,人人都是学生,听别人授课,自己也要上台讲。互补有无,她觉得新鲜。且今早出门前,阿兄答应她,散了早朝会来听她授课。

云瓷抱紧怀里的教案,开怀的眯了眯眼。

世上之人,几人无野心?

红妆社是赚名望的好地方,名望是个好东西,能使她离阿兄更近一步。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刀尖,云瓷都会眼睛不眨的往前走。

阿兄是大将军,声名显赫,地位尊贵,在明悟己心后,她不甘于只做妹妹,她想要更多。想名正言顺水到渠成,想让天下人在知道她心意后,再也张不开口说一个不字!

她想要阿兄,想和阿兄在一起,想光明正大在人前倾吐爱意。心里的计划慢慢形成,云瓷扬起唇角,低眸浅笑。

红妆社,景阳殿下进门便问:阿瓷妹妹来了没有?

没呢。社长,早啊。

景阳阖首:早。

社里姐妹大多出身权贵世家,有人找她闲聊:景阳,姜槐长什么样,你见过没有?现在全城都在谈姜槐,我们也好想见见啊。

姜槐?不提还好,一提景阳就要炸,艳丽嚣张的眉眼横生不悦,别和我提他,他要敢迎娶苏簌簌,本公主就一刀宰了他!

啧啧,这么大火气啊。青袍女子从不远处怀抱着书走过来,打趣她:那姜槐可有传说中俊美?

景阳不好意思说实话,迄今为止她只见过姜槐画像,根本没见过本人。

如今满城都在传扬姜槐之名,苏簌簌赎身的事闹得很大,四景楼背靠五皇叔,这人公然打了五皇叔脸,五皇叔不应,还是父皇出面将此事压下。父皇要用姜槐,所以姜槐不能倒。

盛气凌人,跋扈点,更合圣心。

可姜槐到底怎么回事?宁要花魁都不要她?欺人太甚!

云瓷从软轿下来,对上景阳殿下愤愤不平的脸,问道:怎么了,殿下,谁惹你不快了?

景阳不好当着她面骂姜槐,说来也巧,不过来往几天她就对云小姐生出浓厚兴趣想和她做朋友,想和她多说几句话,看到她那张脸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没什么,你总算来了,距开讲还有半个时辰,你去准备吧。

好。云瓷抱着教案往里走。

初来乍到,她借了殿下的光,红妆社的人知道她是景阳领进来的,多数人待她极温和。

从走廊穿过,依稀听到社员提及阿兄,不由的笑了笑,她就知道,阿兄那样好的人,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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