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gu903();有吗?姜槐不承认。

有。云瓷轻轻在她脸颊落下一吻,阿兄,其实有些话不用藏着掖着说的,比如阿兄其实想夸我,怎么夸都可以,不需要脸红。

脸红?谁脸红了?姜槐死不承认。

随阿兄怎么说了,但凡阿兄不是瞎子,早晚会看到我的美。说着,云瓷望了眼飘着小雨的长街:阿兄,如果这条街一直没有尽头,你觉得怎样?

一直没有尽头姜槐眨眨眼:会累吧。

为何?

少年面如冠玉,促狭地弯了唇角:阿瓷虽然身子轻盈,但一直背着,是人都会累啊

云瓷羞恼地用手捏她脸,佯怒: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姜槐笑容明媚,不介意被她欺负。目光顺着长街延伸,有细雨打湿她柔软而长的发尾,清澈的眼睛一瞬漫开璀璨笑意。

直等到云瓷等得不耐烦了,她诚恳道:背着阿瓷,不管走多久都会觉得很幸福。阿瓷,就是我的幸福。

第039章

回到将军府,已是云销雨霁,碧空如洗。

书房,书翻到一半,云瓷慢慢弯了唇角,阿兄说,她是他的幸福。

这话说来动听,以至于此时她还没从那份欢喜感动里走出来。

可怜的念儿被迫目睹两人的腻歪,见小姐眉眼藏都藏不住的欢喜,忍不住道:小姐,你说公子是不是情深不自知呀。

什么?眨眼从羞涩少女转换成冷静睿智的云小姐,念儿看得叹为观止。果然,什么羞涩甜美,都是给公子准备的。

我看公子对小姐并非没有感情,或许错将爱情当做亲情也说不准啊。

将爱情当做亲情?云瓷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要让我试探阿兄一二?

对啊,小姐不温不火的,万一哪天公子喜欢别人了呢?哪怕没开窍,呵,男人!有几个抵得过美色

云瓷心道,她和阿兄没有不温不火,阿兄今天还说她是他的幸福呢。她微微抿唇:你这话说错了,阿兄连灼心散都能扛过来,怎会把持不住?真要把持不住,那也是旁人。

小姐,男女之事,谁说得准呢?

念儿出谋划策:依我看,不妨和公子挑明吧。挑明了,告诉他,你不想当他妹妹。小姐呀,想让男人喜欢你,首先你在他眼里得是个女人,不能是孩子,谁会喜欢一个孩子呢?公子可没那些乱七八糟的癖好。

云瓷将书本合上,下意识拨弄着桌上的袖珍金算盘,她道:不妥。阿兄为人清正,且心底疑惑甚多,不曾为他解惑便不管不顾把心意抛出来,这做法太不负责了,和管杀不管埋有何区别?这事,得慢慢来。阿兄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慢慢引导便是。

好吧。念儿唔了一声:小姐不是要作画么?我来研磨。

旁人作画是为了陶冶情操,云瓷作画,是为赚钱。

要想养活阿兄,她得赚很多很多的钱。阿兄手掌权与势,而云瓷,要名和利。有朝一日,权势名利尽在她们手中,何愁难事?

一幅空山烟雨图被她妥善收入青竹长筒,走出小院,恰好碰到抱着花瓶的管家。

宁叔,稍后见了阿兄麻烦告诉他一声,中饭我想吃翡翠玉卷和松鼠桂鱼,最好再来道竹笋鲜汤。

好的小姐,老奴会告诉公子。

离开将军府,云瓷最先去的并非红妆社,足尖一转,绕过朱雀大街往白虎路行,半刻钟后,一个戴着银白面具的女子出现在烟柳画堂。

画童热情招呼她进门:姑娘,槐先生又有新作了?

云瓷淡笑:这是先生派我送来的画,先生说了,烟柳画堂久负盛名,两日后的拍卖会有劳画堂费心了。

先生客气。画童领着人去见新任堂主。

新任堂主看起来很年轻,生得斯文俊秀,一身玄衣,腰缠金带,见了云瓷,没问旁的,直接验画。

柳如岸转身从书房取出枚白玉印章:槐先生大作,画堂必会用心对待。拍卖结束,姑娘可凭此印来画堂取钱。

谢过堂主。云瓷收下印章,姿态从容地出了烟柳画堂。

不久,年轻堂主带着空山烟雨图离开。

柳府。

管家一见来人登时抬腿相迎:公子?公子你总算回来了!

柳如岸神色冷漠,不轻不重地喊了声柳叔。

柳管家激动地眼圈凝出泪来:公子,八年了,便是有天大火气也该消了吧?老爷近来感染风寒

柳叔,我知道了。柳如岸捏着画筒的手微微用力:我带来了槐先生新作。

竟有槐先生大作?柳管家开怀大笑:好啊,老爷这两年最喜欢槐先生书画,公子若能借此机会与老爷修好,于柳府而言,是天大喜事啊!

柳如岸扯了扯唇角,轻呵:天大喜事?那也得看他到底认不认错。

世间哪有为人子的硬逼着亲爹认错?管家一声叹息,说不准公子此次登门是好是坏。

房门被推开,药味被风吹散。

柳如岸一脚迈进去,恰好看到锦衣男人凭窗而立。他冷冷笑开:八年不见,爹怎么还没死?

男人双肩微颤,骤然回眸,惊喜道:岸儿?岸儿你回来了?

没有想象中的暴怒苛责,没有预料中的冰冷漠然,柳如岸不自在地撇撇嘴:是,在此之前,我有一句话问你。

还是那句话?

对,还是那句话。

柳如岸眸底染了怆然:为人父亲,是不是该拼死护住妻女?娘被气死在雪夜,妹妹下落不明,柳轩植,你宠妾灭妻纵容后院起火,认不认错?

一滴泪凝在眼眶摇摇欲坠,他攥紧掌心:这话我问了你八年,你沉默八年。柳轩植,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谁呢?你被猪油蒙了心,到现在还未清醒么?

不是的。柳老爷唇无血色,病态的脸浮现丝丝不正常的红晕:不是的

爹。柳如岸眼泪掉下来:你毁了这个家,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错了,是吗?

他抬袖擦干眼泪,放下画筒:既是如此,咱们父子缘尽罢。

他起身就走,风从窗外吹进来,柳老爷如梦初醒,颤声道:别走,岸儿别走!爹错了,爹大错特错!

柳如岸红着眼看着院外常青树,半晌笑了出来,笑容比哭还难看:认错,你认错又如何?娘和妹妹,到底回不来了。爹,我一生至亲,先有两个毁在你手,任你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在儿子心里,你昏聩、无能,不配为父!

这些话他藏在心里整整八年,在知道当年真相后,他与最崇拜的父亲决裂,赌气出了家门,却在第二天以柳家嫡子身份接管半份家产。

他不是没骨气的选择妥协,他只想找回失落在大雪天的亲人。

想着想着,柳如岸崩溃大哭:你就是认错又如何呢?你就是死了,她们也不会回来!爹,我好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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