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gu903();阿兄?云瓷微微抿唇,手拦腰穿过,将人抱在怀里。

姜槐挣扎着动了动眼皮,到底没能醒来,唇边溢出一声轻唤:阿瓷

我在的,阿兄。

不顾身后念儿惊诧的目光,云瓷抱着人直奔主院。

推开门,轻手轻脚的将人平放在软榻,云瓷紧绷的那根弦慢慢松开。今夜,谁又不累呢?

若无阿兄特意从皇上那讨来的金令,若阿兄不是将军,仅仅是个平民小子,今夜如何收场?

云瓷坐在榻前,目光落在姜槐俊美如玉的脸庞,第一次切实感受到,强大是何等重要。

因为强大,阿兄根本不需多说,坐在那,一道眼神,穆家主就不得不亲手废掉儿子。王御史再心疼女儿,也唯有捏着鼻子认了。

云瓷指腹悄无声息落在她眉间,喃喃自语:阿兄太轻了,也太瘦了,没来由看得人心疼。阿兄放过了那些人,可我不想放过。穆三和王知礼害你如此,阿兄,我忍不了。

清凉柔软的吻落在姜槐额头,云瓷含笑凝视着她:阿兄生得这么美,却是我一个人的。旁人敢对你动心思

她眸色幽深,唇角微勾,掩饰过瞬息而过的杀意,终究叹口气:我虽不能容,偏偏阿兄愿我温和纯粹,我愿为阿兄放下屠刀与人为善,阿兄在我身边,我愿一辈子做个温善无争的小姑娘。

十指交缠,云瓷目光眷恋:我愿为阿兄披荆斩棘,愿为你做很多事。姜槐,我喜欢你。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所以,你要为我顾全己身,再有下次再有下次

云瓷笑意凝滞,眼底染就一抹凉薄:如果注定沾满鲜血才能震慑魍魉,阿兄,我不惧手握屠刀。我见不得你受苦,听不得你喊疼你知道么?

软榻之上,姜槐紧闭双眼,肤白貌美,唇色余一抹水光,云瓷怔怔瞧了很久,转身离去。

一夜,漫长。

薄夜被光驱散开,天地清明。

将军府宁静祥和,下人走路都要垫起脚尖,无他,这座府邸的主人此时仍在沉睡。

昨夜心力交瘁,撑着精神料理完穆王两家的事,姜槐终是累了,回来后,来不及沐浴,沾榻便入梦。

云瓷坐在榻前,一夜未眠。

天亮,她动了动脖子,伸手为阿兄掖好被角,起身倒杯茶。

今日,她不想去社里。

料想社里那些同袍也不愿见她。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云瓷是姜槐妹妹,阿兄昨夜出手料理穆王两家,她从那些人眼里看到了深深忌惮。

可笑。

就昨夜种种,若阿兄不是二品延西大将军,若她手无金令,她们断无全身而退的可能。

阿兄这些年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护她,而云瓷,实在太无能了。

口口声声喊着不要阿兄费心,却连护好自己的本事都没有。灼心散伤身,万幸阿兄身子骨打熬的好,方没留下隐患。

云瓷望着榻上之人笑了笑,看了眼窗外照进来的日光,满心疼惜往后厨走去。

姜槐是被饿醒的。

醒来,淡香味飘在鼻尖,她眼睛一亮,喊了声:阿瓷。

云瓷衣袖翩飞地走过来:阿兄,好点没?

看她一脸紧张,姜槐失笑:本来就没什么,太累了而已。

她看向云瓷手里端着的滋补汤,耍赖不想动。

云瓷盯着她看了会,犹豫道:我来伺候阿兄洗漱?

姜槐扬唇:好啊。

须臾。

姜槐问道:阿瓷的手,抖什么?

云瓷小脸微烫:哪有,阿兄不要乱讲。

乱讲么?姜槐握着她的小手,秀眉微挑:没抖?

太紧张了嘛~云瓷羞瞪她一眼:阿兄还要不要人伺候了?

好好好,我不说话总行吧?

阿兄最好不要说话。

漱口、刷牙,从头到尾姜槐如稚子般老老实实配合,云瓷道:好了,阿兄可以用饭了。

不想动。

姜槐疲倦地合上眼:阿瓷喂我吧。

好啊。云瓷冲她温温柔柔的笑。

一碗汤喝完,胃里暖融融的,姜槐心满意足地伸伸懒腰,薄被落下,纯白衣带松松垮垮挂在腰间,云瓷慌忙低头。

却在下一刻被人用指勾起下巴。

辛苦了,阿瓷。

云瓷仰头看她,仓皇倒退两步,后背险些硌到桌角:不辛苦阿兄,我我先走了!

哎?阿瓷,阿瓷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不听了!阿兄快起床吧!

第038章

姜槐拢了拢微散的衣衫,顾自去沐浴。

昨夜一剂灼心散,隐约让她感知到欲。烈火灼心,很奇妙的感觉,不反感。可若说喜欢,也没有多喜欢。

沐浴过后,姜槐着了白袍踏入书房,翘着二郎腿翻看图册。

情爱之事,看起来有些寡淡,丝毫没有昨夜那般美好。

其实她该感谢穆三,感谢他不惜花重金买来灼心散,阴差阳错为她打开一扇全新的大门。

丢开图册,姜槐从书架取了近日要补的课程。

她还没忘了要教导云瓷之事。

十月份的天,冷意侵入禹州城,大街小巷来来往往的人,身子弱的已经裹好棉服,走出门去,穿什么的都有。甚至昨儿个雨花巷东门家的小疯子,穿着春衫就往外跑。

当然了,那是疯子,不能和正常人比。

天儿冷是冷,倒不至冻死人。云瓷吃过早饭带上念儿往红妆社走。

今天又是开讲日。

云先生授课名声打响,慕名旁听的越来越多,大学堂人满为患。

如今所有人都晓得她与姜槐的关系,奉承者有,倾慕者有,人间冷暖,百态尽入眼帘,云瓷一笑了之。

红妆社在私底下被人称作小朝堂,不是没道理。而今社里那些人见到云瓷,都会下意识生出一股敬畏,实在是那夜云瓷手持金令横眉冷指的模样太过深入人心。

云瓷站在三尺高台,想着阿兄被皇帝请去参加宫宴,叹口气,捏了捏眉心,隔着三面屏风,继续以冷漠的调子开讲。

授课结束,上前搭讪的士子很多,一众年轻人里,混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男人。

云瓷温声道:劳驾,让让。

男人反应片刻,意识到挡了女先生去路,讪讪退开,待到想起时,人已经不见踪影。他怔在那,喃喃自语:像,太像了。

小姐,今天旁听的人好多啊,大学堂快装不下了。念儿在旁叽叽喳喳说着话,云瓷有一搭没一搭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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