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四座皆惊!

望着故友们或诧或喜的表情,柳轩植心里无端生出股傲气,他总算知道阿瓷要什么了声振寰宇,四海咸闻。

不巧,柳家别的没有,只白花花的银子素来不缺,既然钱能买来名声,那么乖女,拿去!

风雨满城,一夕之间,水涨船高,柳云瓷声名大振!

第062章

士子楼,清谈雅士头戴纶巾,嘴里满了溢美之词。

此番风雨大作,诸人聚在一起,所说的正是这两日风头正盛的柳家小姐。

十月二十,禹州城暴雨连绵,百姓深受水患之扰,难民流离失所,长街之上怨声载道,骂天骂地,独独到了嘴边,谈及柳家嫡女便止不住热泪盈眶。

柳小姐好人啊!

诺大的禹州城,医馆、粥铺、广屋,银钱衣物,只要人站到烟柳画堂开设的慈善庄,就能凭脸获取一份资助。面色红润白白胖胖的可得一斗米,面黄肌瘦瘦骨如柴能得三斗,有效减少了城中伤亡。

活下来的那些人无不感念柳家功德,直将柳小姐夸上了天。

文坛掀起盛赞柳小姐的清正之风,士子楼文人雅士赞不绝口。

平民百姓一不会写诗,二不会撰文,却将这份感激深深地埋藏在心。柳云瓷名望之盛,大街小巷,就连三岁小孩都晓得柳家仁义,出了位慈悲心肠的天仙姐姐。

柳家财大气粗,柳轩植顺水推舟趁着这次水患推波助澜将爱女名声打响。

柳家嫡女,红妆社才高八斗的云先生,延西大将军昔日捧在掌心的妹妹,且还是书画双绝年轻气盛仁心仁德的槐先生!

不同的身份,随便拎出一个都是令人望其项背的存在。

而今,四重身份成全在一人身上,随着柳家小姐名气越来越大,关乎她的传说也越来越玄乎。

传什么的都有,有说九天玄女下凡渡劫,有说柳小姐血脉里凝聚着望门柳家累世积累的大气运,乃福泽深厚之人。

失踪多年,不仅没夭折在大雪天,还能与姜槐兄妹相称。更有人说,姜槐能有如今成就,皆仰赖柳小姐身上的天生福运。

众说纷纭,各有各的传奇,各有各的滑稽。

云瓷仰卧在软榻,耳边听着念儿绘声绘色讲述着说书先生写就的话本,眉眼含笑:那些人说反了啊,我能有如今,不全仰仗阿兄吗?没有阿兄,哪有今日的柳家小姐?

念儿也跟着笑:可是即便有公子,那也是小姐努力得来的成果啊,读书三千卷,这可是实打实的本事,肚子里的学识,谁也抢不走。况且琴棋书画,哪样不是小姐苦熬出来的?当然了,小姐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

云瓷淡笑着摇摇头,论起天赋异禀,阿兄比她强太多。

她曾见识过阿兄过目成颂,见识过阿兄一剑斩断风雪。文武双全,阿兄才是最厉害的。

人人都道她书画双绝,可就连书画,她最初也是学了阿兄的影。人生中写下的第一个字,是阿兄手把手教她写的槐,更是阿兄耐心地执了她的手,教她抚琴,教会她一身风雅。

好风凭借力,送我入青云。阿兄就是那阵风,且那风,温柔裹挟着她,将她安然无恙体体面面的送上云端。

阿兄期许她做世间最美好的女孩子,云瓷爱她的方式,就是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她再次翻出姜槐昨日送来的信,梅香冷艳,就连信纸都满了某人的小心思。

云瓷掀唇:阿兄想要讨好谁,必是十二分用心,满腔赤诚,几欲将人融化。

她贪恋地不肯将目光收回,信纸之上,笔走龙蛇,清俊洒脱,一笔一划,直划进人心坎,笔锋轻转不费吹灰的就勾得人心痒难耐。

明明写得是再正经不过的日常琐碎,透过那风流大气的字迹,好似姜槐就站在她眼前。

字如其人,见字如面。

而这相思,如何平呢?

念儿察言观色道:小姐还不肯见公子,公子想小姐想得厉害,每日风雨无阻三封信,小姐舍得不理人么?

云瓷看她一眼,笑吟吟道:总之新年之前,我不会见她,她要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面前,看我还会不会理她?

这又是为何?公子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小姐心气难平?

云瓷勾唇,起身往梳妆台挑选今日要用的口脂,各色各样精致昂贵的口脂被她拿起又放下:念儿啊,她没做错事我就必须要理她吗?世间薄幸人,你可知道,太容易得到就懒得去珍惜。

男儿薄幸,女子就没薄幸的么?

她信阿兄不会负她,可她就是爱极了姜槐想她的模样,知道姜槐白日想她,入夜想她,走路吃饭也想她,一颗心就暖融融的。

恋人之间的情趣,哪怕一个眼神,都趣味无穷。

云瓷乐此不疲。

她享受思念阿兄的感觉。

阿兄如何想她,她也如何想阿兄,如此,她们之间的爱,兜兜转转终于站到同等位置。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加深这份情,好教姜槐一辈子离不开她。

越是勾魂摄魄,越要她辗转难眠。相思不入骨,岂能甘心呢?

云瓷笑得天真烂漫,少女动情,最是青涩,也最为风情万种。

她脑海蓦地冒出个坏主意,淡声道:念儿,你先出去。

念儿躬身退下。

云瓷细心选了清尘馆最为妖冶艳丽的口脂,细细涂抹,揽镜自观,满意的去写回信。

对,今日,她要给姜槐回信了。

吊足了胃口,她又想到了新花招。

信纸被抚平,云瓷执笔:阿兄文采斐然,笔墨可传情,久不见阿兄,允阿兄以字传情,如何?

短短两行字,红唇扬起,轻轻在信纸末尾压上唇印,做好这些,她羞得不忍多看,慌忙将信装进信封,倚在窗前,任由凉风吹过脸颊,她的心跳得很快。

她又在撩拨阿兄了。

一如那晚。

云瓷眸光微动,那夜她对阿兄做的事,如今回想起还是禁不住面热。

阿兄生得太好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禁欲和清澈,就如含在舌尖的樱桃,轻轻咬开,汁水四溅,是甜的。

甜得人灵魂都要为她放声尖叫。

这么甜的阿兄,好想再尝尝。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云瓷呼吸一滞,耳根泛红。

她闭上眼,脑海浮现出那夜姜槐天真美好的睡颜,想到她精致蜿蜒的锁骨,想到她那修长柔韧美得不像话的手指。

她曾尝过那指的滋味,混着津液,也曾惹得阿兄乱了呼吸。

所谓恋人,种种情动,委实教人难以抵抗。

云瓷扶额,折身作画。

看不到姜槐,总可以画姜槐吧。所谓心上人,不正是住在心尖的人吗?

她想看看,她心里的阿兄有着怎样动人的眉眼,云瓷莞尔,迫不及待地捏了笔杆,运笔如飞。

信被火速送往将军府。

书房,姜槐正忙着写奏折。

禹州城水患,朝堂不稳,为官者不思安民兴国,一个个如乡间泼妇拉扯,斯文扫地,教她看了好几日的荒唐大戏。

阿瓷居于闺房尚且忧国忧民,这些人和她的阿瓷比起来,根本不配为官!

天降水患,不忙着抚民赈灾,反急于权势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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