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姜槐憋笑:怎么可能是坏人。
哦?阿兄怎知那不是坏人?那人刚来就吓哭我家丫鬟,你说,青天白日的哪有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阿兄,你说那人是不是心怀鬼胎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有吗?姜槐一阵茫然。
有啊。云瓷勾唇笑得明艳而端庄:比如,那个坏人此刻正暖玉温香抱着柳家小姐不放,再比如,那人入夜而来,偷香窃玉,白天却惯会装斯文~
她一开口,姜槐就知自己露馅了,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云瓷在她怀里笑得愈加欢畅,直笑得姜槐无语窘迫:好啦阿瓷,莫要笑了~
不,我就要笑。
云瓷抱着她:你想我想得厉害,还不准我反过来取笑你了?阿兄,你是在吃醋吗?柳家小姐声名大振,登门而来的尽是名士俊秀,你偷跑过来是不是常暗中窥探?姜槐,你到底承不承认你吃醋嘛~
姜槐胳膊被她摇晃着,心里蓦然生出一股怀念,阿瓷已经好久没像今晚这样同她撒娇了。
她柔声道:是,我是吃醋了,我凭什么不能吃醋?这世上若只有一人能为你吃醋,那就是姜槐。阿瓷本就是我的人,我的姑娘被各方觊觎,还不准我吃醋了?
云瓷眼里柔情满溢,她问:你刚才说,我是谁的人?
我的人。
那你是谁?
姜槐将头埋在她脖颈:我是你的心上人。
云瓷被她这番举动弄得心里酥酥麻麻,软声道:那我爱的人是谁?
是我,姜槐。
那姜槐爱的人呢?
姜槐抬起头,指腹从小姑娘红唇擦过:是你,姜槐爱的人,是柳云瓷,是我怀里的小姑娘,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小姑娘。
阿兄云瓷抱着她腰懒洋洋道。
怎么了?
阿兄云瓷眼睛亮晶晶的,红唇微启,带着几分俏皮:会说话就多说几遍。
姜槐满心柔软,故意道:你不是不准我撩拨你么?
云瓷没想到会在这里被她反将一军,手勾着她的腰带,嗔道:阿兄,你竟不知陷在热恋中的小姑娘惯来喜欢说反话吗?
反话?姜槐怀抱着她:那阿瓷今晚,什么话是真,什么话是假?
爱你是真,其余都是假~
趁着她失神空当,云瓷从她怀里挣脱出来:阿兄,明天早饭我去隔壁寻你,与你一起吃好吗?
好~姜槐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喃喃道:你说什么都好~
小姑娘笑魇如花,忍着羞意开始赶人:洗洗睡吧我的将军,莫要胡思乱想~
将军轻咦一声,语气无辜:阿瓷不是说,要我入梦都为你神魂颠倒吗?这也是假?
云瓷羞意浮上脸,心口烫得她不敢直视姜槐的眼,背过身去:那你会为我神魂颠倒吗?
姜槐哑声道:已经已经神魂颠倒过了~
知她话里深意,云瓷颤声道:梦里,感觉感觉好吗?
好极了~
见她羞得头也不敢抬,姜槐浑身也燥热难耐:我我先回了,明天明天见~
凉风吹过,过了许久,云瓷顾自失神地去洗漱。
直等到收拾妥当,想到姜槐那句已经神魂颠倒过了,那些被掩藏积蓄的娇羞一瞬爆发!
小姑娘懊恼地扑在软榻:疯了,我到底说了什么啊
第075章
爱你是真,其余都是假。
纵身飞出循花院,姜槐心里反反复复回荡这句话。脑子里满了小姑娘身影,想到阿瓷羞低着头问她那话的样子,她腿脚发软,险些闹出不必要的响动。
柳府护院提着灯笼尽职尽责守夜巡逻,疑神疑鬼的再次扭头:谁,谁在那里?
长风寂静,哪还有人?
姜槐身影变幻从阴影处遁走,直到回到自己那座小院,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揉揉微红的脸,洗漱过后慵懒地躺在软榻,她的小姑娘啊,无论与她做什么,说什么,夜深人静时都值得百般回味。
姜槐眯起眼望着天青色纱帐,辗转入梦,去寻她最爱的小姑娘。
直到一觉醒来,皎洁的月色从窗外照进来,她叹息一声:为何还未天亮?
天亮,阿瓷就能来她这儿共进早餐了。
姜槐睡不着,以往亲近都是阿瓷主动而她默默享受,如今倒置过来她却也从中得到更极致的体验。
她自幼学什么东西,看一遍就会,万般聪明,唯独在情爱之事磕磕绊绊浑如没有七情六欲的木头。
如今木头在小姑娘悉心浇灌下开出花来,她终从冷漠孤清的云端体会到人间情爱的温暖。
有些事容不得细想,食髓知味,竟想再来一次。
她懊恼地用衣袖遮住脸,片刻,起身仅着里衣便往外走。
时值十月末,天微寒,姜槐手腕轻抖,长剑出鞘,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因为你,爱上这个人间。
一墙之隔的柳府,云瓷轻叹着从梦境醒来。
秀丽的眉毛拧着少女涌上心头的愁索,但知情滋味,免不得回味再三。既回味,难逃被情爱笼罩。
她羞恼地坐起身,手捏着被角,喃喃道:都怪你啊姜槐,乱说什么呢?搅得我心湖难平,入梦是你,睁眼也想见你。
热恋的滋味欢喜而难熬,相思入骨,生生熬得人只能咬牙承受。
柔情女儿家,那个柔字缠在心尖千回百转,温柔给你,爱恨贪嗔痴,除却恨,其余的都给你。越沉浸,越细腻,越难抽身。
爱你生世不悔,贪你柔情缱绻,嗔你轻易撩拨,痴你迷你,放不下你。
她开始庆幸姜槐是女子,若是男儿,怎会给她如此美妙的感受?
这就是和女孩子谈情说爱的感觉啊。
她满意地不得了,起身执了棋谱,再无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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