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2 / 2)

燃烧的扉页 也稚 2087 字 2023-09-26

李琊以手背托腮,斜睨向叶钊,见他没有要反对的意思,状似不在意地说:“没什么好玩的,回去做新歌。老秦,给我们机会做个专场?免票,场地费我自己出。”

“行啊,我要你什么场地费,你们现在有几首了?我看看下周的拼盘,能不能把你们塞进去。”

季超席间一直闷声吃菜,听了此话,出声说:“山茶,我想先回家一趟。”

李琊一怔,“直接回去?”见他应声,她又说,“你的行李还在我那儿。”

季超说:“没

事,我八九月还要再回重庆。”

李琊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笑笑说:“我还以为暑期限定这么快。”

庞景汶不搭话,偏头去看窗外。

三个小孩心里都清楚,波落落卡的存续暂时很困难。

叶钊察觉到李琊的心思,吸了一口烟,说:“老秦,我们再玩一天。”又想起来问,“庞景汶,你可以?”

庞景汶抿着唇点头,“和我妈说了玩三天。”

老秦抬手道:“那好,说定了,我买明晚的机票。”

他们回到住处,没人再多讲一句,各自回房间休息。

李琊从独立浴室出来,刚插上吹风的电线,听见敲门声响起。

她说了“稍等”,迅速套上宽大的体恤,前去开门。

季超晃了晃手里的绝对伏特加,扬眉说:“喝点儿?”

李琊点点头,转身去床头拿烟盒与打火机,同他一起走下楼,“庞仔睡了?”

季超拧开酒瓶,说:“没有,他好像有点儿Post-certdepression,现在很低落。”

李琊头一回听见这个词,感到新奇,“音乐会后忧郁症?”

“音乐会后遗症更准确?”

“噢。我看他出来之后挺兴奋,话比平常多。”

“这应该是症状之一,又兴奋又失落,今晚他估计睡不好了。”季超笑了笑。

“别人睡不好,你幸灾乐祸啊。”

院子里,红砖砌的矮墙有藤蔓缠绕,盛开了淡粉的蔷薇花,夜色下看去,幽暗怡人。

二人在墙边的一条整面切割的原木凳落座,季超喝了一口酒,递给李琊。

她直接就着他喝过的瓶口饮了一口,抹去淌到唇下的酒,轻呼一口气,“记不记得去年?”

他拿过酒瓶,又喝了一口,“什么?”

“你在我宿舍楼下发酒疯,半栋楼的女孩探头看,都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季超短促“噢”了一声,“我表白失败那次是吧?”

李琊在他大腿上拍了一记,“前辈,现在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了。”

季超揉了揉被她拍过的地方,蹙眉说:“我没明白,你喜欢他哪点儿?比你大这么多。”

“不好看?”

“是还行……”

李琊晙他一眼,“只是还行?”

季超干笑两声,“还可以。你那个哥哥,唐什么,也不错啊。我觉得叶钊,反正不太合适。”

“迂腐!比我大点儿怎么了,老夫少妻的案例多得是。”

“你想得是不是有点儿远。而且,这叫什么,恋父情结?”

李琊笑骂,“滚!”

季超摇了摇头,“大哥,我是经验之谈,别上赶着去了,你随便招手,一呼百应,何必呢。”

李琊嗤笑一声,“你追杜萱的时候,比我夸张多了。”

“我是男人,不一样。”

“上海话讲洗骨头,晓得吧?女孩这样,就是洗骨头。”

“骂我贱?你日妈才是贱相。”

“戆都。”

“哈麻批!”

你一句沪语,我一句渝话,他们明面上嬉笑怒骂,心里皆有怒气。不是对彼此的,而是对那些不在这儿的人,以及对自己的怒气。

不到片刻,确是动了真格,李琊掷了烟,季超抡起酒瓶,眼看就要打起来。

叶钊下楼来吸烟,静默地听了好一会儿,见

形势不对劲,连忙过来,从中间分开他们。

李琊推开叶钊,指着季超的鼻子说:“来啊,打一架。”

季超上前一步,睨着她说:“动手啊。”

“别闹了!”叶钊眉头紧锁,单手撑开季超,架着他的肩膀往后挪。

季超胳膊一绕,脱开他的钳制,“干什么你,我和她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叶钊亦是真的动怒,沉声道:“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打架?要打和我打。”

李琊愣住,有些不可置信,眉间微蹙,“什么?”

她说的太清,谁都没有听清,或许是没有谁去在意。

季超冷然一笑,“好啊。”

叶钊扬着下巴,冷眼睥睨他。

季超放下酒瓶,起身时搓了搓拳头,还未完全站直,直接挥拳打了出去。

叶钊猝不及防,偏头躲闪,他的拳头擦着下颌线而过。

季超没有丝毫犹豫,另一只手握拳朝他脸颊打过去。

叶钊已有预期,右手隔挡,左手挥出。他避开了要害,下手也只用了半分力。他是这样想,对方却发了狠,全朝他弱点——可以看见的有伤痕的地方——打来。

半分钟,李琊反应过来,想有动作,想讲什么,最后只是立在了原地。

她门清儿,她的这位好朋友,是要替她出气。

叶钊和季超身高相当,都在一米八三上下,但论体型,他远不不及后者敦实,仅能凭借在这些年的无端的打架(或者说承受群殴更贴切)里习得的技巧,一边防御一边使出不伤及对方要害的攻击。

没有影视作品里那些漂亮的招式,男人们原始、野蛮,比起角斗场里的公牛,更像狂吠的犬。

绝对伏特加的酒瓶在碰撞中倒地,沿着低斜度的地快速滚下去,穿过木凳下面的缝隙,撞到矮墙下锋利的三角尖刺,应声碎裂。

这道声音,没有传到男人的耳朵里,只得李琊听见,那些玻璃渣就像碎在她身体里。

终是忍不住了,她出声道:“够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李琊都没有立场喊停,但叶钊与季超不约而同地收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俳句出自正冈子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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