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顾襄晙了季超一眼,转而对李琊笑了笑,“没有排很久。”
季超摇了摇头,拿着酒转到别处去了。
李琊把糖炒栗子倒进两个碗碟里,一碟分给了吧台里的其他工作人员。
顾襄一边剥板栗,一边不经意地问:“他呢?”
“啊?”李琊愣了愣,嘴里忽然塞进一颗板栗,浅浅咀嚼便囫囵地吞了。
“你和他怎么样了?”顾襄继续剥板栗,剥好了就放在碟子里,自己并不吃。
李琊毫无自觉地拣剥好的板栗吃,吃完一颗才说:“没怎样。能怎样?”
“可是你……等了这么久。他没有说什么?”
“诶,你对他很好奇?”
顾襄和她对视一秒,笑着垂眸,“我对你好奇。”
李琊笑了一声,“我从来没和女孩儿讲过……怎么说,八卦?”又皱了皱鼻子,“现在有点儿teenage-social的感觉。”(青少年社交)
“不好吗?”顾襄一手从额头拂过,将长卷发拨到一侧,一手拿起浅褐的啤酒瓶。
李琊并未察觉她连续的动作具有掩饰意味,轻松地说:“当然没问题。”
“所以,如果他有所表示,你们就会……嗯。”
“他有所表示,可是,我也不知道。”
不是因为他表明心意,笃定他爱她的傲然;是长久以来的不甘,终于在这一刻涌现。
讲着一定要挑战的冲浪者,在波落落卡现象真正出现的时候,或许那一瞬间的犹豫会打败之前的所有期待。
演出结束,一行人聚在虹膜后面的小院,墙内绕着矮的冬青。
垃圾箱堆着吃剩的餐盒,圆桌上歪着倒着酒瓶,天空被框成井字型。
烟雾缭绕,酒气弥漫,毫无顾忌在接吻的人,说笑着忽然互骂起来的人……混乱充斥这一隅,没有人能分清,是无处可去只好躲藏在此,还是被光亮都市排挤压缩在此。
傅川教年轻人旧式玩法——二锅头兑雪碧,喝完一杯,手上多了支烟卷。
他深吸一口,闭着眼睛呵出烟气,掀开眼帘时,瞧见孤零零的女人,笑着走了过去。
李琊独占角落脏兮兮的沙发,怀抱酒瓶仰躺着,膝盖弯搭在扶手上,小腿垂在外面。
傅川俯下身去,一手撑在沙发椅背上,一手将烟圈放到唇边。
李琊别过脸去,“不了。”
“人自己种的,试试?”傅川笑笑,托起她的脑袋,找到空位落座。
李琊意识不太清明,慵懒地靠着他的手臂,伸手去接烟卷。
叶钊穿过虹膜场馆里迷乱的人群,来到后院,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李琊。”
管你的嗓音有多动听,管你隐含几分怒意,无人理会。
“山茶!”叶钊又唤了一声,几步走过去。
这才有几人停下正在做的事情,朝他看去。
李琊灰蓝的眸眼悠悠一转,还未将来人看人,手里的烟卷就被抽了去。
她蹙眉,忽又笑起来,“你怎么来了!”
叶钊并未被她这声娇笑打动,单手将她捞起来,捏起她的下巴,“你在做什么?”
李琊鼓了鼓腮,醉醺醺地说:“来接我?”
傅川打量他一眼,转而问她,“认识?”
叶钊架着她的咯吱窝将人拉到怀里,看了看手里的烟卷,又瞥向他,“你的?”
顾襄见状,连忙过来,对傅川解释说:“五哥,这山茶的朋友。”
李琊看见她,笑嘻嘻地说,“妞儿,你试试。”伸手要去拿烟卷。
叶钊把手往后撇,不让她碰到。
顾襄抬眸看他,“给我吧。”
叶钊将怀里的人揽得更紧了些,教她再无法乱动,把烟卷物归原主。
傅川接过烟卷,浅吸一口,饶有兴致地问:“怎么称呼。”
李琊环着叶钊的腰,替他作答,“叶钊。”紧接着补充道,“我的,你们想都别想。”
傅川失笑,浑然当此人不在场,捏了捏她的脸蛋,“醉得不清。”
气氛似乎降到冰点,顾襄直觉不好,出言自我介绍。
叶钊颔首,“顾小姐,你好。”
傅川与周围几人一同笑起来,在这儿称人“先生”“小姐”,怎么他们眼里相当滑稽。
李琊也觉得好笑,点了点叶钊的下巴,轻声道:“顾妞儿知道吧,北京人说灯笼果就是顾妞儿。”
叶钊如何也讲不出“妞儿”,实在太轻佻,也无意闲话,便说:“我送她回去,先走一步。”
“我不!”李琊挣欲挣脱开他的怀抱,反被他一把抗在肩头上。
叶钊任她胡乱捶打,钳着她的腿,稳稳当当朝门里走去。
顾襄全然愣怔住了,却听傅川说:“就是他?”
进入廊道,李琊连掐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半个身子倒悬,呼吸都有些困难,恹恹求饶,“放我下来。”
叶钊冷哼一声,踢开洗手间的门,轻轻放下她。
李琊还未站稳,一下又被大力推出去,肩背撞上墙壁。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将她笼罩。
他的掌心抵着她的额头,令她不得不扬起下巴。
李琊瞪着他,近乎咬牙切齿,“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叶钊冷着脸说:“是有病。”
“我操-你妈!”她使出全力打他的腹部。
他闷哼一声,单手松了松领结,低声说:“别操-我妈了,操-我。”
作者有话要说:[12]引用资料:《实体书店进入漫长“冬天”是抗争还是没落?》(人-民-政-协网,2011年07月)
[13]参考资料:《60余位传统作家领数字稿费》(每日新报,2012年0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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