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gu903();这样?结果张小桥就听见他的陆老板说,好看吗?

那顾三少爷顿时绷不住的笑道:好了好了!我就这么一说,你这样太不雅观了,不要做了!

不要,等会儿我还要用这样的姿势去见内务部的总长。

别!那你可别和我站在一起!

那怎么能行,我还要告诉总长,这样摩登的抠鼻姿势是顾三少爷的原创,日后定当引领时尚!

顾葭反被逗了个彻底,气的扭头不看陆玉山,并双手堵住耳朵,心里大骂陆玉山三千遍,然而恍惚间,顾葭看见车窗自己的倒影,却是很快乐的笑着,而陆玉山更是早早就从倒影里看着他的表情,也在笑,笑的十分好看,好像自己当真是他钟情之人,为此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第58章058

这个时代,最不值钱的,或许就是官位了。

一会儿这个军阀起来建立一个政府,一会儿那里又宣布成立一个政府,偌大的中国四分五裂,群雄割据,谁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被调走了呢?连总理都换了不知道多少任,自己这个刚来的内务部总长又算个屁?

初来天津卫的时候,刚下火车,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内务部总长易宛秋就在心中对自己说:管他娘的秩序不秩序,老子是来捞钱的!捞完就走!

易宛秋来时有多豪情壮志,今天以前就有多愁眉不展,他来天津好说也有大半个月了,可什么整钱的路子都没有瞅见,更别提他以为能够源源不断自觉送到他办公室里的大洋,他连一毛钱都没有看见!光看巡捕房的那群人逍遥自在了。

讲道理,他这个内务部与巡捕房是没有冲突的,但坏就坏在人家巡捕房的人收了商人们的孝敬,就不会给他送,他一来是个初来乍到手里没人的光杆司令,连手底下的人都不大能听他的话,要他他也不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二来自己是从一个军阀的副官升上来的,又因为长得实在标致,所以不少人都怀疑他和司令有些说不清楚的勾当,于是即便嘴上不说,背地里也阴毒狠辣的讽刺他爬床爬到糟老头子身上。

易宛秋这个恨啊!虽然他的确认司令做了干爹,但绝不是那种关系!若当真能爬上去,他现在还需要在这个肚内空空啥也没有的官职上愁的头都要秃了吗?!

一会儿这个部门伸手找他要钱说是维修设备,一会儿那个部门说要更新武器,还有无数地下的小杂鱼成天跑来哭诉说是工资都发不起了,再这样下去,天津所有大学的老师都要罢课了!

易宛秋听这些诉求,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千言万语都汇成一个字:钱。

他也想要钱啊!他知道,这个世上,除了钱,没有别的东西更美妙了,有钱就有权,手里就能有人,到那时他就算再也不入仕途在这花花世界当一个混蛋都有人跪着舔他的脚。

然而事实是,上一任的内务部总长是个王八蛋,在任的时候总是东一榔头,西一锤子,日日都有心的借口征税,到他走马上任,刚好就是那些冤大头们交钱交到冒火的临界点。

那他哪里敢在这个档口冲到前面去啊?!那不是找死吗?

一个不小心人家商贸协会的会长就要搞一个联名上书,一状告去总理那里,那他才是真的亏惨了。

而且要命的是,这些商人,你不好动他们,他们能有今日的地位,绝非凭借一己之力便能达到,其间关系错综复杂,指不定哪一位就和上面的是亲戚,或者哪一位又是上头参股其中动不了的。

因此,上任后,易宛秋当真是凄凄惨惨戚戚,恨不能在有人又跑来要钱的时候,和那人对着一块儿撒泼打滚地哭,看谁哭的更加真情实感!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易宛秋前儿不久去算了一卦,就在那妈祖庙的旁边,被一个戴着黑墨镜的瘸腿道士拉住,张口就是一句:【哎呀呀,这位客人刚从我面前走过,我就闻到了贵不可言的味道!】

易宛秋当时心情极其不好,张嘴就来:【爷我刚拉完屎。】

道士一愣,偏偏还顺着说:【那也不是一般的屎,我看客人你这两天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困扰你,不妨说来听听,算上一卦?】

易宛秋左右无聊,便想着耍一耍这骗子。他是从不信这些东西的,不过当他摇出来个上上签后,道士又说了几句好话,他就飘飘然的给了钱,一面告诫自己道士的话不可信,一面又十分在意那道士说自己马上就要时来运转的时究竟何时来到!

可巧昨夜易宛秋自睡梦中被过去的司令一个电话吵醒,听闻已经不管事儿手里也没什么人的司令的儿子忽然抖起了威风,如今正巧在天津谋求发展,希望他能给个路子。他便是一喜,连忙让人都到他这个内务部挤一挤,这下他手里便也算是有了底牌。

这还没完,第二天一大早,易宛秋就发现报纸铺天盖地都是讲一个大学生为了钱害死老父亲的新闻,文章字字泣血,好像笔者的眼泪还撒了几滴在上面,酸的易宛秋牙疼。

疼完之后,易宛秋忽然感觉这篇文章还是有点儿意思,文章的另一方主角可不就是他日日关注着,和巡捕房那头关系好得不得了的段家嘛?

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他对这报纸上的东西,一个字都不信,正打算磨刀霍霍向段家,拿这段家杀鸡儆猴,结果想法刚生成,人家段老爷就屁颠颠的送上了一份大礼!

要不说人家段家家大业大呢,就凭这危急时刻方方面面的打点,易宛秋就感觉不得了。必须得承认还是老狐狸精。

送走了段老爷后,易宛秋看着那一小木箱的金豆子,抓了一把,然后又看着金豆子从自己手中滚落,笑的意味不明。

这时候才想起我来,真是不早不晚刚刚好啊。易宛秋感叹着,眼里只有这些金子,温柔的像是在看爱人的脸庞。

报告!

突然的,外面有小勤务兵门也没敲就进来,吓的易宛秋立马哐当一声盖上木盒盖子,然后皱眉,说:我说了多少遍!要敲门敲门!这群穷当兵的大老粗怎么就听不会?!易宛秋实在很不想接手司令给他的这些人,但他如今收都收了,后悔也没用。

说罢,易宛秋就见那小勤务兵傻乎乎的给他行了个礼,然后也没有退出去,直接就站在原地敲了敲门,道:报告!

易宛秋实在是已经无言以对,只能扶额道:说罢,什么事儿?有人来要钱就说我不在,妈的,我这个总长当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欠了十屁股债务,成天躲来躲去,烦求人!气急败坏的易宛秋说道最后,连四川家乡话都飙了出来。

勤务兵立马摇头,说:不是,是两个客人,专程来拜访总长的。

易宛秋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心里想着自己莫不是真的时来运转了,但表面依旧凶恶的板着脸,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藏起那小木盒,双手撑在桌面上,抵着下巴,摆出总长的气势后,才说:行,叫他们进来。

嗳!

等待客人拜访的易宛秋想着自己这就开启自己的暴富之路,恐怕是因为段家突然的表态,所以惹得其他商家纷纷跟风送礼来了。

正当他美滋滋的猜测自己一会儿还能收到什么好东西时,门终于被人敲了敲。

易宛秋顿时都替自己的门深感欣慰,终于他娘的有人愿意敲它了。

进来。他故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低沉,他对自己真实的嗓音总很不满意,认为没有雄浑的力量。

话音刚落,易宛秋办公室的门便缓缓被人推开,随着吱呀的声响,首先映入易宛秋眼帘的便是一张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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