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2)

gu903();一边说,顾无忌一边还抬起袖子自己闻了闻:我自己是闻不出来了。

陈幸兄弟两立马都闻了闻,说:味道不大,三少爷现在正虚弱着,估计也闻不到,四爷不用太担心。

顾无忌淡淡嗯了一句,看着陈幸把门打开,双腿却是如同灌了铅一样动不了,听到里面冬花有动静,才恍然地大步流星走进去,小声说:我哥醒了?

冬花不太清楚,她伺候三少爷老半天,只瞧见三少爷眼泪从眼角流出来,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可听三少爷嘴里不时哼哼唧唧,那大概是很难受吧

她正要询问三少爷要不要喝水,那嘴皮子都干得能撕下来一层皮了,但没开口说几个字呢,四爷就回来了。冬花同府上的人一样对顾无忌充满敬畏,但胆子也小得很,从不敢背地里说主人家的坏话,更清楚自己和那些府上的老人不一样,那都是有靠山的老奴,就好像童太太一样,是府上有情分的人,捅再大的篓子,老太爷知道了也护着呢,大老爷顾文武想要废妻那更是痴心妄想,可她什么都没有,和远房表哥的情分也少得可怜,只好本本分分的做事,希望老天善待自己这样的本分人。

不知道啊,我就是瞧见三爷嘴皮子干,想问问三爷要不要喝点水,或者我拿湿帕子帮忙打湿一下嘴唇,不然右边也要裂开口子啊。

顾无忌坐到洋床的侧面,裹着一身的寒意靠近顾葭因为听从医生嘱咐,不能开地暖也不能开热水汀,所以房间里和外面比差不了几度,都冷得很视线落在顾葭唇角的伤口上,他几乎是想去亲一亲这伤口,想凭本能的像动物一样给顾葭舔伤,但却忽地皱了皱眉,发现这伤口不太对。

冬花,你出去。

顾无忌声音平静,已然不似方才歇斯底里要大夫给自己一个交代时吓人,冬花私心里觉得顾四爷当真是除了没有穿龙袍,那就是活生生一个皇帝在世!和戏文里头,爱妃一死就要太医们陪葬的昏君简直一模一样!

冬花腹诽着,默默出去,顺便准备将门关上,可这一动作还没有做完,就又被顾四爷叫住,冬花心脏都要被吓得停跳,唯唯诺诺的说:四爷吩咐

你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细致地同我讲一遍。顾无忌走到客厅,一边倒了杯水,一边坐回床边,将顾葭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准备喂水。

冬花拘谨的站在洋床正对面,盯着床上的锦绣小花,拼命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那个就一大早我帮三少爷拿了花瓶,三少爷说是要去探望老太爷,但不好空手去,我就和小六哥一块儿帮忙,然后三少爷去了老太爷房里的事情我也就不清楚

你清楚什么?顾无忌给顾葭喂水的时候,那玻璃杯子即便轻轻碰到了顾葭的唇瓣,将那下唇压下去,可怎么顾葭怎么都吞不进去,不张嘴,哥,乖,喝点水。他后一句声音明显温柔许多,像是在哄媳妇儿一样,又像是在哄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冬花偷偷撩起眼皮,正想说我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却发现四爷自己喝了口水,然后捏着三少爷的下巴两人嘴对着嘴喂水。她脸皮顿时红彤彤的,手指头搅着衣角,眼神闪闪躲躲,生怕被四爷发现自己窥探了不该看见的事。

可她也没有想想,四爷为什么没有避着人的原因,只当四爷狂妄自大唯我独尊惯了,所以根本不在乎她这么一个小小丫头的眼光。

杵在那儿做什么?我让你说话,就说你平日里听见下人们都说些什么?不要隐瞒,我很讨厌别人说瞎话骗我,蒙我,知道了吗?

冬花立马点头,说:我、我知道,可那些都不是我说的,是本来就有谣言,后来今天谣言更是不得了,说是有人听见了您和三少爷那啥,证据确凿,有伤风化、败坏门风我觉得恐怕就是因为这个,老太爷才会和三少爷不对付吧

冬花猜得八九不离十,话也说的委婉,生怕哪里说得不对,刺激到顾四爷这位皇帝敏感脆弱的内心,然后大手一挥把她拉去砍头。

好,下去吧。顾无忌道。

此时天色已晚,刚下午五点,太阳却早早就躲在了厚厚的云层后面,冬花走出房间,扭头就能看见京城大大小小的夜场都点了灯,外头处处燃了柴火,做饭吃,炊烟袅袅,混入寂静的白雪里,美成一幅画。

门口的双胞胎兄弟也都认识冬花,哥哥陈幸作主,让冬花回府休息,冬花不敢走,下楼要来了一些晚餐,和陈幸陈福兄弟两人一块儿站着就吃了。

吃饭的时候,弟弟陈福问大哥:要不要也给四爷送进去一份?四爷最近都没咋吃饭。

哥哥陈幸摇头,说:四爷自己清楚,我们守门就守门,不要多事。

冬花俨然不了解四爷,以为陈幸大哥是害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才不敢询问四爷要不要吃晚饭,于是正义感猛然崛起,嘟着嘴巴,说:陈大哥,你们好歹也是跟了四爷很久的人了,连这点小事都不劝劝人家,不吃饭哪能行呢?

陈幸摇了摇头,说:这个真不用,不是我们偷懒,是实在说了也没有用,等四爷什么时候想起来三少爷也没有用晚餐,就会立马出来让我们准备了,病人应当只能喝粥,你让饭店准备稀粥和一点酸萝卜就行,准备多一点,四爷饭量大。

冬花听陈大哥话里话外都表示三少爷对四爷的重要性,一时联想起自己看见的那个吻,总觉得的确有些惊世骇俗,但既然大家都好像习以为常了,冬花便决定也习惯起来,自己还要在顾府干一辈子呢,这种事儿对大宅门来说,或许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且不管外头的人心如何浮动,顾无忌这边却是已经开始解开顾葭的衣服扣子,一点点一点点的像是剥开鸡蛋一样让顾葭完整的暴露在他眼前。

顾无忌仔细打量着顾葭,从顾葭白皙的脖颈检查,一路往下

他的视线犹如实质,刀一样准确停在哥哥明显红肿的胸口。

但这不算完,顾无忌心中有些猜想,这猜想使他几乎要遏制不住怒火,但随着哥哥身上的证据越来越多,他的怒火却反倒越来越小,就像是被一捆湿漉漉的嫩草压在上面,闷闷的,好似只有一缕火苗熄灭的青烟从里头缓缓飘出。

然而他哥哥身上没有被人留下吻痕,倒是那细腰两侧却明显有被狠狠掐过的淤青,但这淤青是什么造成的,也可以有别的说法

他哥哥身上没有牙印,但检查那断袖必经之所、五谷轮回之道的时候,却可以看见道口被糟践过的痕迹!

顾无忌盯着那仿佛都被野猪糟践到烂掉的浅红色大白菜,深呼吸了一口,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可当他看见他目之所及处有罪恶被一点点吐出来,登时睫毛都颤动了一下。良久,顾无忌扯了一张纸,帮顾葭擦掉,还趁着顾葭迷迷糊糊的时候,把本不该属于自己做的后续工作做完,然后迅速将衣服重新套到顾葭身上,自己则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沉沉的看着昏睡的顾葭,一面听着时钟秒针转动的声音,一面听着对方的呼吸,眸色晦暗不明。

如他所想,是有人害顾葭至此,原因难以启齿。所以没多久,顾葭就退烧了,眼睛也不烫了,但还是看不太清楚,睁不开,当顾葭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那张漂亮的脸下意识的侧到顾无忌那边时,顾无忌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反倒是看着哥哥犹如盲人一般,无措的伸手摸了摸床单,寻找他,第一声叫的也是自己的名字,才走上前去,握住哥哥的手,说:哥,我在,别怕。

你在就好,方才,我做了个梦。顾葭出了一身汗,黑发黏在脸颊上,却丝毫不显得狼狈,反而像是刚被谁狠狠疼爱了一番,是情热过后的虚弱,梦到我看不见了找不到你,梦里,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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