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寝室里闷着被子躺了半天,疼痛的症状才有所缓解。江念醒来时有点渴,她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下床倒水。热水瓶里的水过了一夜不再烫了,倒在水杯里是温热的刚好的温度。江念拨了拨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想下午到底还去不去上课。
好像不太疼了,去上课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江念以往的生理期能跑能跳,甚至喝冰可乐的都没有关系,她没想到原来传说中的生理期疼到两腿打颤,痛到撞墙的情况竟然真的存在。那种持续不断的痛苦简直让人崩溃。
江念躺回去,将闹钟调到十二点,准备再睡一会儿就直接去上下午的课。人难受的时候,连午饭都不想吃。
但没等到闹钟响,江念就被人叫醒了。
同宿舍的舍友拿了一碗粥过来,还搭配了几个小菜。江念揉了揉眼睛,看看室友,又看看她手上的粥,忙说了声谢谢。
室友摆摆手:“不是我,是南陈让我带给你的。”
江念正把粥的盒盖给打开,山药小排粥,一打开就有一股鲜香的味道扑面而来,连江念不想吃饭的欲望都减轻了不少。学校食堂煮粥的手艺出神入化,每次中午除非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否则抢也抢不到。
“南陈。”江念弯弯眉,然后冲室友点头,“我知道了。”
室友在她对面的床铺坐下,即使现在江念才从床上起来,头发凌乱,脸色也不好,但却有一种羸弱的美感。室友在心里赞叹了一句,美人就是美人。
她抱住枕头,好奇地问江念:“班长,你和南陈关系很好?”
中午的时候,南陈特意找到她,让她给江念带饭。她从来没有见过南陈这么温柔的一面,细心地嘱咐她等江念醒来后再叫她吃饭。只是她看时间快要来不及,提前叫醒了江念。
很自然的,她就升起了一个想法,南陈和班长,是不是在谈恋爱。
粥还是热的,稍稍有点烫嘴,江念喝下一勺粥,才点点头,回答了室友的问题。
“对,我们关系挺好的。”
江念这么大方,倒是让室友怀疑起了自己的想法,他们真的在谈恋爱吗?或许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下午回到教室,袁诗诗看到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南陈不是帮你请假了吗,你怎么还来?”
“我觉得好很多了。”江念在椅子上坐下,从桌肚里翻书,开玩笑似的说,“看着你们都在学习我心急。”
袁诗诗撑着头,看她找书:“你成绩进步好多,一本绝对没问题,这么用功,难道还想考P大。”
江念的手顿了顿,她跳过这个话题,问袁诗诗有没有看到她的物理卷子。
也许是止痛药起了效果,又或者是中午暖暖的一碗粥下肚,她现在倒是不感觉疼了。江念终于从书里找出了她的物理卷子,一道一道看错题。
南陈的位置是空的,不知道人去了哪里。直到快上课时才看到他进来,微皱着眉,神色疏淡,冷意从眼角眉梢溢出来。他对别人的视线很敏感,抬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座位上的江念。
江念很想往后缩,她的直觉告诉她,南陈生气了。
南陈朝她座位走过来,她看着他的眼,脑中飞快想着说什么话才能让南陈不那么生气。还没想出个大概来,班主任就进门了。
她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下午的第一二节都是班主任的课,这时也是学生最没精神的时候,所以班主任总爱抓人站起来回答问题,袁诗诗这节课就被抓到好几回。
她回答完后坐下,捧着脸低低地哀嚎:“就算这样我还是困啊。”
江念目不斜视地看黑板,桌下用脚轻轻踢踢她,示意她老班已经在看着她了。
一节课后,班主任意犹未尽地拖了几分钟才让他们下课,江念正在收拾笔袋,一抬眼就看到班主任指着她,让她过来办公室一趟。
江念跟班主任到办公室,办公室没有其它老师在,班主任把门敞开着,然后在自己办公桌前坐下来,对她说:“今天身体不舒服是不是?”
江念点点头,其实她到现在脸色也不是很好。
班主任也点头:“我知道,今天南陈特地来给你请假。”
江念一愣,她的手在背后搅在一起,不知道老班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班主任的声音在耳边,显得语重心长。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关系也好,但是现在也高三了,高三有多重要老师也不和你多废功夫讲了,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们也知道。”
一通话讲下来,她知道老班为什么和她说这些话了,今天上午南陈背她的事,到底还是让别人看见,告诉了老班。
江念搅手指搅得自己都疼了,她放开手指,盯着老板办公桌上被压在玻璃板下的班级合照,低低地说:“我知道了,老师。”
江念回来时,袁诗诗本想问她老班叫她去干什么,没想到她才走进教室,班主任也跟着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叠厚厚的卷子。
班里又是一片哀嚎声。
直到最后一节课结束,南陈才有机会和江念说话。
她的脑袋有些胀,下午都在写卷子,听课,又累又提不起劲,全身乏力。看到南陈过来,她对他笑笑,举起手说:“我现在有不被挨骂的赦免权吗?”
gu903();南陈握住她举起的手,还是很凉,他的眉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