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腕叹息,歪着脑袋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你以前有过妞儿没有愁死我了。你就直截了当地说,叶霈哥哥看上你了,哥哥要睡你,有什么事儿哥哥罩着你,赶紧到哥哥怀里来”
骆镔伸手指着他,摇头苦笑。“说真的,大鹏,我心里难受。”
“我盼着她早点通过一线天,下半年再过了捉迷藏,还能赶上今年这拨。”想起詹姆、丹尼尔和老金,他眼中带着希冀,如同夜幕中的繁星,紧接着黯淡下来:“可眼瞧着她要去了,我心里又空落落的,万一万一她失了手,或者桃子出了事,有去无回,可怎么办”
他茫然地望着自己最好的兄弟,眼圈慢慢发红:“那我就得替她办后事了,就像康林,大蒙”
这两人都是他和大鹏的好兄弟,一个折在去年六月闯宫,另一个没能通过七月份一线天,提起来都是泪。
这回轮到大鹏沉默了。半晌之后,他喃喃说,“我现在还记得,年初那天,璐璐烫了头,穿件浅绿新睡衣,扣子是红蜻蜓,洗完澡给我跳舞,真好看她不该死啊。”
一时间愁云惨雾,两人都哽咽了,谁也说不出话来。还是电话打破沉寂,骆镔接起来,是老曹,听了几句便挂了。
“看见没有,又来事儿了。”他扔下手机,把已经凉了的牛排切开,又开始吃培根鸡蛋三明治。“一会儿跟我走。”
大鹏假装看着窗外,用手背擦过眼角泪水,侧头喝酒。“骆驼,记得你那时候劝我的话么”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慢悠悠地说,“只要叶霈命不该绝,这一线天上得去,也下得来。你等着瞧吧。”
被骆镔挂念的叶霈足足在泳池耗到傍晚十一点,才算完成当天任务,衣裳半干,头发也湿漉漉的,和几位伙伴打了招呼便回到别墅。随着集合日期临近,住进来的队友越来越多,她到得早,占据了二层视野最好的房间。
池水里有泥鳅和锦鲤,想着就起鸡皮疙瘩,足足打了三遍洗发水和浴液,叶霈才打开淋浴,安慰自己:总比猴子强多了这家伙掉下去好几回了。
第二天遇到谢岚的时候,理所当然被嘲笑了:“霈霈,我觉得你黑了。”她煞有其事地拉着叶霈打量,“我一直用白泥面膜,推荐给你。”
任何人在烈日炎炎之下练功,都会晒黑好不好老曹为什么不弄室内泳池叶霈腹诽,没多久就轮到她嘲笑谢岚了:“佐罗你们是佐罗队”
这个人是谁稍微有些耳熟。
比她大几岁的谢岚悻悻地说:“老张定的,他那把年纪,最流行佐罗。”
好吧,手机百度一下,1998年的电影,安东尼奥班德拉斯主演,叶霈很是陌生,二十年前啦。“嗯大概z比较好写吧”
就像“碣石队”在封印之地里的手势,举杯饮酒,取曹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含义,“佐罗队”的z手势也很好记。
于德华队伍原来叫“天王队”,显然来自同名的天王巨星,手势指天,意思是天上星辰;至于韦庆丰队伍也有代号“银獴”,獴是蛇类天敌,听上去倒挺威风,手势是右手在身前弯曲猛攻。
相形之下,叶霈觉得自己队名还是挺有诗意的。
四支队伍是在位于北京郊区的于德华别墅集合的。常在“封印之地”走动的人们早都安排好后事,于德华也不例外,听说他把财产都留给家人,唯独名下这栋高级别墅依然留给队伍。
继承“天王队”队长的是于德华副手孟良,带着几个队员迎接三队,寒暄几句便先办正经事:别墅一层建有一座25100米的室内泳池,虽然不算大,也足够大家用了。
“这么逼真啊”叶霈感觉不好:眼前满池清水被染成黑色,如同腐臭沼泽,还浮着花花绿绿的鳄鱼、恐龙充气玩具,上面并列搭着四条巴掌宽的银白浮桥。她低声问:“你上不上”
看起来谢岚很有点犹豫,轻声说:“老张不放心,我倒想试试。”
东道主孟良站在最前方,指着泳池解释:“各位,我说一下。老规矩,从左边第一条开始,到头下来,接着走第二条,就这么走之字形直到都走完为止,一共走三轮。每组有两次机会,各自计时,按平均时间统一排队。”
倒也挺公平,叶霈站在泳池边缘朝下打量,听马良补充道:“要是中间掉下去,游到头顺着梯子上来,继续走,时间累计。”
这人显然不像于德华那么爱聊天,干巴巴几句就退到一旁:“各位,我队里的人抛砖引玉,就先上了。”
挑战第二关的人才这么少几分钟之后,叶霈皱紧眉头:不同于第一关“闯宫”声势浩大的队伍,“天王队”只有十多人站到池边排队,另外三队陆续出列的人数也相仿。
“到时候人更少。”身畔有人说话,不用看就知道是骆驼。“不少人事到临头,放弃了。一会儿记好顺序,前后左右的都看着点。”
在望不到边际的漆黑海面行走整夜如果不是功底打得稳,叶霈自己也不会选择这条搏命之路的,只好“嗯”了一声。
第一个踏上浮桥的是两个叶霈叫不上名字的队员,脚步都很利索,一前一后沿着木板匀速走入泳池。他们显然训练很久,默契地喊着对方名字,很快就走完第一条木板转而踏上相邻那条,有专门的人记录时间和进度。
第二组、第三组金老板排在第五个,带着一个身手矫健的年轻人,听说叫李云帆,腰间拴着一条绳索,绳索另一头系在金老板身上。两人握着一根长竹竿两端,金老板率先走上木板,李云帆在后面跟着。
“真是一线天。”叶霈低声叹息,“两个人,命悬一线。”
骆镔点点头,也压低声音:“对,比你和桃子这样的难多了。”
果然如此。其他人行走得都很顺畅,金老板这组却是例外:他毕竟是个普通人,摇摇晃晃行走在巴掌宽的木板上,张开双臂力求平衡;跟在后面的李云帆不得不经常抬起竹竿支撑住他的身体,进度慢多了。
能把性命搭在金老板身上叶霈悄悄说,“几位数”
骆镔用手比了个“九”。
好吧,老金下了血本,看样子志在必得,必须抓住今年的机会。
那是什么叶霈心里咯噔一声:室内开着空调,池中不时荡起阵阵涟漪,污浊水面忽然冒出一对对泡沫般的小眼睛,看着恶心极了。
大概是鳗鱼,浮出水面呼吸空气。
好疼,紧张的谢岚一把抓住她胳膊,直接来了句国骂,骆镔听见了,“这算什么,一线天里头那些可比这个大多了。”
没错没错,叶霈抬高目光不往下看。
走在泳池上方的金老板可没这么淡定,咽了口唾沫,双脚显然发软。一只肥壮鳗鱼不知怎么蹿出水面,尾巴甩动,黑水翻溅得老高,刚拐上第三根木板的金老板下意识躲避,立刻失去平衡,身体朝左跌落;身后的李云帆伸着竹竿想扶,眼瞧着来不及了,立刻跳下木板右侧。
gu903();只见水花四溅,两人被绳索摇摇晃晃悬挂在木板两侧,半身都浸在池水中,倒也相持住了。金老板手忙脚乱往起爬,李云帆紧紧扳住木板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