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不用,我又不缺钱。祝杰笑了,沙发拉开是一张双人地铺,咱们睡客厅吧,祝墨睡卧室里的床。

行,我跟你睡垃圾桶都行。薛业把拳套的扎绳收成一捆,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杰哥,你不是说找了一份拳馆任教助手的工作吗?

是啊,赚不少。

那你护具呢?薛业抱着拳套闻了闻,有汗味。

杰哥的护具有全套,同一个品牌,头盔、护裆、护齿,可包里只有护手绷带。手腕70多块骨头就靠两条绳子和拳套。

护手绷带的缠法还是杰哥教自己的,亲手给自己绑了许多次,能把自己的十根手指捆成木乃伊。

放在拳馆,懒得往回背了。你过来看看,这边能瞧见体院。祝杰敲了敲玻璃窗,指甲里的月牙因为充血,是淡红色。

赢过三场拳了,又和张权预支两万块,下周全能赢回来。可这些小钱来得太慢了,他要赶快打积分,要打进32强才能赢大钱。

真的啊?薛业和他并肩站好,还真是杰哥你瞧,体院的楼要是从咱们这个角度看,像不像个弯曲的雄性生殖器官?

祝杰匪夷所思地看他:薛业,你满脑子都是什么啊?

我说真的,刚开学那时候见不着你,我就在主楼远眺体院,琢磨哪个设计鬼才给体院弄了个标志性的建筑物,这么狂野。薛业的声音小了下去,我想去操场追星,杰哥你不让,我不敢去。

祝杰扭头看那个楼,还真是,不得不佩服薛业的鬼马想象力。他把薛业拽近,喜欢从背后抱他,这个姿势抱得深,万一被撩火了也不用拉高领。

我说不让你不会直接来么?祝杰后悔带祝墨了,想把薛业掀翻。

我不敢啊,怕你轰我。薛业盯着两个人的脚尖,舔狗就要有舔狗意识,你不让,我肯定不敢去。

你不敢?你他妈什么不敢了?祝杰气笑,你给我仔细想,哪一次我轰过你?

轰过啊,军训天天轰我,还把我关在夜岗亭外面淋雨,还把我从上铺摔下来,我给你打蚊子,你说我是猎妈手

祝杰冷着脸:军训不算。再说你打蚊子把夜岗亭的玻璃捶碎了,好像是我赔的钱吧?

哦。薛业昂起头,杰哥我能枕你一下吗?

枕,反正睡觉我压你。祝杰用自己的下巴勾他的颌线。香水味快散了,离很近才闻得到。

谢谢杰哥。薛业枕着身后的肩膀思索,差不多的身高使得这个姿势既不娇小也不可爱,脖子快断了似的。

操,还真是,杰哥没轰过自己,早知道去送六神了。

什么每一只蚊子都是准妈妈,敢吸杰哥,薛舔舔就是无情猎妈手。

杰哥。薛业在玻璃上哈气,慢慢写了个杰字,你这个杰字,帅。

说说。祝杰不爱听人夸他,薛业除外。

薛业靠得很轻,没有热恋情侣的那份理所应当,珍惜感受每一次肌肤的接触:你看这个字,上面是木,下面是水,生机勃勃生生不息。谁给你取的啊?帅!

祝杰声音有点压抑:我妈说,我五行缺木。水又生木,我就什么都不缺了。

那还挺挺好。薛业往后摸八块腹肌,这真的牛,一般人六块,和八块成型需要付出的辛苦和毅力差一个量级。

不一会儿,他怀着心事问:杰哥,你家里是不是因为禁赛的事,不让你回去了啊?你不说,我知道你有心事。

杰哥没说话,这是默认,薛业很理解他。

他也有过禁赛的经历,这是个烙印,不管一个运动员因为什么被禁赛,这两个字都是烧红的烙铁,压进皮肤、烧焦血管、直逼骨髓。伴随着周期性的心里疼痛,发作于每一次赛事之前。

运动员生涯有期限,少一次比赛就是缺失。经验积累和打磨至关重要,这就是他们的宿命,除非伤痛到必须退赛,不战不休。

所以杰哥现在的处境,薛业真的理解,但他不敢说。

杰哥,我嘴笨,不太会劝你。薛业握紧腰上的手。

那你唱个小黄歌。祝杰把他受伤的小拇指吸进口腔,咬着半弧形甲体的边缘,有一首你唱的最多,点你唱20遍。

薛业大言不惭地装傻:没有,杰哥你听错了,我没唱过,我不懂那个我想说的是,你家里不理解你,我理解,禁赛你别往心里去。反正不管将来怎么着,我能一直给你当退路,你冲不上去了,我接着。

退路,接着。祝杰抱着他,像两股沾了盐水的绳索,只能越绞越紧。

杰哥,不管将来咱们在一起还是分开,我薛业永远是你一条退路,你别忘了。薛业虎虎生风地说,随即大腿根火辣辣地疼痛,啊,操杰哥你掐我?

你再说一次分开,我掐到你大小便失禁。祝杰抽回手,抱得更紧。

不说不说了,嘶杰哥你手劲真大,牛逼。薛业抖着膝盖,但是如果将来你发现我其实

再说我现在就掐。祝杰动手了,捏得薛业到处躲。

薛业夹紧大腿保护脆弱区域:杰哥你听我说完,听我说完如果将来我有什么事犯怂了,退缩了,你得把我打醒,别让我翻不了身。

嗯。祝杰知道薛业指什么事,万一打不醒呢?

往死里打,打不醒就打死我。薛业说出山石迸裂的气势,杰哥,你记着,不管发生什么我是你的路,你也是我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路。真有什么事,你得救我。

好,你也记着,我不让你有事。祝杰趴在他肩上,腿上突然一动,是祝墨,两只手摸得全是土。

哥哥。祝墨抱着祝杰的腿,蔫了吧唧地往上看:哥哥我饿了,你们看什么呢?

祝杰心情很好,又把祝墨给弹了。有方便面,自己泡。

泡面?还是我泡吧,实在不行点外卖。薛业把祝墨抱起来,三个人一起看体院。屋里顿时静下来,祝墨也不再吵吵饿,一边蔫头耷脑地揉脑门一边看窗外,很快就认出来了。

哥哥的学校。她搂住薛业,又说,哥哥枕头香的,你也香的。

祝杰把她的胳膊从薛业肩上解开,小矮子,绝对偷偷进过自己房间:薛业,以后在家里做饭,你学。

我学?行啊唉。薛业连个煤气灶都不会打,却开始脑补自己穿围裙耍大勺的贤良,轻轻叹气一声。

祝杰刚转身:怎么?后悔了?

薛业摇摇头:没后悔,就是幻想自己能不能生个孩子,又一想六块腹肌和人鱼线该没了,算了算了

有些话别说太早。祝杰顶他的膝窝,以后试试。

gu903();房子租好了,但不能马上入住,家具不齐,犄角旮旯也要打扫。张蓉忙飞了,一个周末才收拾干净,给三个孩子自费添置家具。